第110章(1 / 1)

一个是怕说的太多涉密,还有就是我下意识对陌生人的提防。

沈映雪在我心里还算陌生人的范畴,本来她的事我压根不想管,只是被那四万块给改了主意。

但这不代表我相信她。

或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我其实不擅长,也不太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已是不是有些冷漠,但这种冷漠,也在各种亲戚和陌生人的冷眼和奚落中保护了我。

一时半会很难改变这种心态,不过我或许也应该试试让自已的人生态度积极一点。

沈映雪见没套出来话,也不纠结,转而问道:“那晓飞,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现在也没什么思路,不过如果真说实话,或许在沈映雪眼里我就更不靠谱了。

斟酌一下,我还是先说道:“今天不着急,我先研究一下案情,等需要你帮助了再联系你。”

沈映雪听罢,转头对石油佬说:“成岩,那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发给晓飞。”

然后又对我说:“那行,晓飞你先看案子,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又交谈几句,约定好以后联系,我便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

……

“成岩,你那个同学到底什么来路?”沈映雪见车上只剩两人,便开口问道。

石成岩苦着脸说道:“三姨,别说你了,我也挺好奇的,憋了一路都没敢问。”

沈映雪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外甥,见他表情不像撒谎,这才继续问道:“之前他是干什么的?”

石成岩想了想,道:“之前就一直是室友呗,还能干什么,这小子天天闷头学习,跟我不是一路人的。”

沈映雪继续追问:“你们在一起住了一年,难道一点都不了解?”

石成岩答道:“也不是吧,反正一个是胆子大,那次宿舍闹鬼,就属他最淡定。还有就是脑子不太好吧?天天闷头学,最后跟我考的差不多。”

沈映雪啐了自家外甥一口:“瞧把你能的!这孩子嘴紧着呢,跟你一样嘴没把门?还有什么特点没?你三姨我这次可得投其所好,必须把这件事办了。”

石成岩又认真想了想,道:“还有就是比较抠门吧?反正这一年都是我请他,没见他回请过一次。好几次吃饭碰到他,都是见他吃最便宜的窗口。”

“他家境不好?”沈映雪觉得自已有了思路。

“肯定不好!”石成岩点头,“吃的挺差,衣服也就是那几套轮着换,床单被罩都洗出毛球还在用。我们住在一起一年,没见过他爹妈来看他一次。”

“行,知道了!”沈映雪说道,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办。

第95章 关键点

坐在公园座椅,我合上资料,闭上眼开始梳理整个案情。

第一位死者叫赵颖颖,是被他爹赵克勤失手杀死。从事后赵克勤的证词来看,他当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有一股很窝火的愤怒,就用菜刀砍死了自已的女儿。

赵颖颖的死状很凄惨,没打码的照片看的我于心不忍。但这张照片上也有一个重要线索她身上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寿衣,那寿衣是大红色的,镶着金边条纹,看起来俗气又喜庆。

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会穿这种品味的衣服。

看材料时,隔着文字我也能看出这位父亲的后悔和绝望,最后一条记录是在前几个月,这个失职的父亲已经因为愧疚在监狱里自杀了。

第二位死者叫王桂花,是被她儿媳李萍失手杀死。从调查记录看,李萍和王桂花平日里就有时常发生摩擦,摔锅砸碗都不止一次。李萍的口碑似乎不太好,小心思多,又爱占小便宜,反正她那几个邻居是没几个说她好话的。

李萍自已的证词颠三倒四,看起来很费劲,可以推断出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这种神经脆弱的人按理来说胆子很小,不太敢动手杀人,但她就是干了。

从死者照片中,我同样注意到,李桂花身上也穿着一套同款寿衣,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金色条纹变少了许多。

第三、四、五位死者分别叫杨二春、杨勇和杨梓欣,作案的是杨二春的儿媳、杨勇的媳妇,同时也是杨梓欣妈妈的谢楠,她用老鼠药直接把自已的家给毁了。

不过从谢楠的谈话记录里,我倒没太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悔意,基本都是在说自已在杨家挨的打和受的罪。

但三位死者身上却依然穿着那套寿衣。

这次因为是投毒,几人的死状倒是比前面两个人好看一些。

但是我也注意到,这三套寿衣上已经没有金色的纹路作为装饰,只剩领口袖口处还有几条金边。

因为这三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打扮,警方怀疑是谢楠干的,但谢楠却说自已完全没印象。

第六和第七名死者分别是叫陈盼楠和刘新冉,这是最后一对母子。

因为是同归于尽,所以他俩的资料最少,只知道陈盼楠是个单亲妈妈,而刘新冉的父亲是谁则不详。

两人连带整个房间都被烧的面目全非,但诡异的是,陈盼楠和刘新冉身上依然穿着一套崭新的寿衣,和其他已经被烧的焦黑变形的背景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更加诡异的是,这件寿衣已经从上到下变得鲜红无比。

但从衣领、袖口等处依然可以看出,这些寿衣款式都是同一套。

从警方的记录来看,所有寿衣一旦被从死者身上脱下来,很快就会朽烂化成一堆灰渣。

经过专家鉴定,这些灰渣却不是布匹腐朽后的残渣,反而像是某种劣质纸燃烧后的灰烬。

这几起案件中,共同点并不是受害者的死法或者死亡人数,而是那件逐渐变得鲜红的寿衣!

这件寿衣很明显的在进行某种“蜕变”,随着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它的颜色也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安。

我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将寿衣二字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