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吃罢饭出来,正赶上?城内心急的人家放焰火,砰地一声蹦上?半空,又急赤白脸地绽开,在黑黑的夜幕上?喷洒出一串五颜六色的火花。

皇帝探手过来,紧紧握住她,“辜大人,这是咱们一起过的头一个新年,往后岁岁年年都?是如此。”

苏月暗笑,经历了一场变故,他好像开窍了,懂得怎么说话了。每常蹦出一句来,也能让她感觉到平凡的快乐。

宫中没有大宴群臣,但过节还是得有过节的样子。乾阳门?外?早就架好了焰火大阵,等到辞岁的钟声响起来,内侍们便一同上?前点火。

轰隆隆的动?静,即便离了六七丈远,依旧觉得震耳欲聋。震动?过后便见接连的焰火冲上?夜空,仿佛得了号令,城中的家家户户也紧随其后,满城都?是四?散的金芒,还有风中隐约传来的欢呼声。

皇帝望着这一切,斑斓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自言自语着,“朕起兵之前曾有个梦想?,想?在除夕的夜里看见万家灯火,普天同庆。经历了这些年,终于做到了,我为大梁百姓奋战过,不枉此生。”

苏月说是,“大梁百姓都?会感激你的,你瞧那些焰火,不是奉承和讨好,是真心实意的追随。”

皇帝偏头问她:“你怎么知道?”

苏月说:“要是忌惮你的淫威,就没有那些先紫微城一步燃放的人家了。大梁开明,虽说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不公?,但我相信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的,谁让这国家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呢。”

他顿时来了兴致,“我发现你说话变得愈发中听了。”

苏月冲他笑了笑,两个人相处日久,有些习惯在慢慢靠拢,这本身就很神奇。

而陛下的脑子此时空前活跃,他牵肠挂肚的是更为要紧的一件事。

呵出一口气,立刻吐气成云,他搓了搓手道:“天真冷啊,我们还是进?去吧。”

焰火还没放完,她不想?挪步,“接着看呀,后面还有一个焰皇。”

身边的人说:“焰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朕这个人皇。”说完连哄带拽地,把她拉进?了后殿。

好在后殿有窗,虽然?是北向的,但城北百姓燃放焰火的劲头,不比南城的差。

大床就靠在窗台前,苏月洗漱过后爬上?去,芙蓉帐的四?面垂帘高绾,窗半开,她倚着床围,不耽误看外?面的光景。

看着看着,看出了满心唏嘘,前朝末年百姓生计艰难,再加上?多年战乱,她记得从十二岁以后,就没再体会过这种后顾无?忧的热闹。那些焰火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让她一面惊诧于惊人的美貌,一面又庆幸彼此都?健在。前两天的惊心动?魄已经不想?回忆了,如果那时真有个闪失,现在的自己又该是怎样的处境呢?

她侧着头,伏在自己的臂弯上?,不经意回了回眸,发现那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上?床上?出了登基的气势。

苏月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穿着竹青的长袍,因为身材高大,更显干练利落。他也从来不乏小心机,交领没有扣紧,微微袒露着,从喉结往下直到心窝,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凹痕,这是胸肌练得健硕才形成的美男沟啊。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觊觎已久。自从上?次撞破他沐浴,某些疑惑就越来越强烈,只?等时机成熟,要再亲自求证一下。

皇帝热情澎湃,今晚的夜是最绚丽的夜,他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漫天焰火,为你我见证。”

苏月难掩期待,“你要开着窗户脱光吗?”

这个问题……有点刁钻。他为难地说:“不太好吧,我怕着凉。”

也对,龙体康健是头等大事,苏月便关上?了窗,“好了,脱吧。”

皇帝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种事,应该男人先脱吗?”

关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确切的答案,执着于让他脱光,不过是苏月想?再打量他一番。

皇帝呢,朝思暮想?的女郎就在面前,他反而无?从下手了。

进?来之前,他躲在西寝进?行过深彻的研习,他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不懂的地方?就按着书?上?说的一步一步来,得讲求策略。上?来便脱个精光,这种庸俗无?趣的事他可不能干。

甚至他提出的建议,一度让苏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能不能先把灯灭了?”

苏月看过不少话本,第一次听说男子要求灭灯的。不过既然?他不自在,那就灭了吧,看不见对方?的脸,没羞没臊的事才能放心大胆去做。

点了点头,她答应了,看他急忙蹦下床,吹灭了案上?的蜡烛。

内寝也不是全?黑的,远处有守夜的灯笼,还有城中接连不断的炮竹和焰火。她能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移过来,上?床紧贴她坐下,寝衣太薄,他的身子热烘烘地,把她的颧骨都?染红了。

她有些紧张,掌心生汗,东拉西扯着:“为什么要吹灯呀?”

他支吾了下,“我身上?有伤痕,怕你厌烦。”

苏月说:“我早就见过了,现在遮掩也来不及了。”

“这么久,你早就忘光了。”他胡乱搪塞,“反正男人的心思你不懂。”

不就是品相欠佳,刻意在背光的地方?验货么。虽然?有蒙混的嫌疑,但这也是因为他在意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苏月倒是能够体谅的。

看不见,摸一摸也成,她伸出手,毫不客气覆在了他胸肌上?。

真可谓……好大。到底是从过军的,摸上?去比看上?去更彪悍。那双不安分的手不能闲着,借着黑暗到处游走,她听见他忽高忽低地倒吸凉气,心道如此不经摸吗,堂堂的儿郎,摸几下像溺水一样。

可当他礼尚往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妙了,他显然?比她更有兴致,摸得也更仔细。

她想?躲,想?反对,没来得及张嘴就被?他堵上?了。然?后那手到处点火,从肩头到后背,最后心衣什么时候耷拉在了腰间,她都?没有察觉。

头昏脑涨间,火热的皮肤贴上?来,精壮的胸膛隐隐带着一层薄汗。苏月觉得支撑不动?眼?皮了,那朦胧的轮廓也早就看不清了,只?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手,他的口唇。

她在一片混沌中想?,这人果然?有计划有章程,他们俩看的不会是同一本避火图吧,为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都?能猜到?

不过他偶尔也有出其不意的小聪明,常能引发她的小惊喜。

因为年岁到了,她过年都?二十了,早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不用害羞,可以勇敢大胆地追求快乐。笨拙的、傻乎乎的大郎,是她快乐的源泉,她喜欢他亲她,喜欢他摸她,所到之处悸栗栗,像服过了麻沸散。只?是有的地方?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婉拒一下,可惊讶地发现,说出口的,都?是缠绵的吟叹。

差不多了,她觉得时机正妙,他也觉得她准备好了。他的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分开她的腿,轻声说“忍住”。

苏月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托付终身,就在这须臾之间。

她能感觉到陛下驾临,很懂礼貌地轻叩山门?,无?人应答便打算不请自入。结果刚挤了一点身,泰山崩塌,有什么飞流直下……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就屈辱地呜咽出声了。

她吓了一跳,支身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