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周萱,他只怕此生此世,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
不会在这深林河谷之?中,看到?一场真真实实上演的“猫,片”。
“抬尾和爬背,野生的大熊猫很自然而然就学会了,但是,被圈养的大熊猫可能缺少后天实践,并不一定?都能学会。有时候是熊猫姑娘不会抬尾,有时是小伙子不会爬背...”
听她把雄性大熊猫和雌性大熊猫分别叫做“小伙子”和“姑娘”,梁津蓦地笑?了,眼看着视野中的两只熊猫进入了正题,男人眸色蓦地变得深浓,大掌贴上她的臀,哑声。“那?我的小姑娘会不会‘抬尾’呢?”
周萱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打得火热的熊猫姑娘和小伙,冷不防被他一下子贴住臀,缩了缩,侧眸瞪了一眼男人。
这个人好讨厌哦,尽说些不正经的。
这一眼瞪得是含羞带怯,还带着几分娇俏的恼怒。在四月春光里?,她俨然是最美的一处春景。
她伸手,在他厚实的手臂上捏了捏,只可惜他肌肉紧致,只捏起薄薄一张皮儿。
要?说抬尾和爬背,不就是那?个姿,势吗?也就是她最不喜欢,每次都要?哭着喊着求饶,但是梁津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想到?这儿,女?孩的脸蛋越发地绯红。
恰巧此时,远处的熊猫小伙已?经结束了“战斗”,一张蓬蓬的熊猫脸满是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这姑且算是熊猫小伙和熊猫姑娘的一次“洞房”,它们以天为盖,以地为床,潺潺流水是对它们的祝福。
女?孩想到?这里?,忽然有点儿感动。
感动中,又想到?了她和梁津新婚夜的情景。她一张绯红的小脸转向男人,轻声嘟囔。“你知道嘛,每只男熊得逞后的笑?容,都一模一样的,咧着嘴巴笑?。你那?时候就笑?成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小拳头轻轻锤他。
梁津挑了挑眉。“我那?时候有笑?成这样?”
他从望远镜里?看着熊猫小伙的笑?,裂开大嘴巴,笑?得憨傻憨傻的,好像第一次把姑娘带去过夜的年轻小伙,血气方刚。
“差不多?。”女?孩哼哼。
“那?你可没有熊猫姑娘主动。它还会主动抬尾,你呢,嗯?”梁津倾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结尾的“嗯”带着无?尽的哑意。
在他的调笑?里?,女?孩的脸红成了一只苹果。她才不喜欢这样呢,弄得又深又疼,好像要?顶破她,让她只能哭着求饶,偏偏他又凶悍得不行,半天都不结束。每次她都觉得被弄月中了。
这次观测,引起了周萱对大熊猫数量稀少的深度思考。她对科研圈中总结的熊猫繁育“三难”有了更?直观的认识。野生的大熊猫虽然能够自然繁育,但还要?受到?母体身体状况的制约*。
回程路上,她心心念念着大熊猫的繁殖问题。现在,基地会给圈养大熊猫看“猫,片”,让熊猫们学习繁殖的动作,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它们更?好地掌握呢?
她边下山边思考,冷不防脚上踩着了一根小树枝,加上泥沙松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踝以奇异的角度和地面接触。
梁津一个眼错,没有拉住她。
“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女?孩坐在地上,还有些懵懵的,脚踝处的剧痛让她轻轻嘶气。
“扭到?脚踝了?”男人顾不上脏,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脚腕查看。
女?孩原本纤细的脚踝,迅速地肿起一块。
“好疼啊。”她轻轻叫了一声,只觉得骨头都差点儿错位了,伸手轻轻揉着脚踝处。
“叫你走路不好好看路。”男人无?奈地看她一眼。这小姑娘,到?底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成天不是手臂摔骨折,就是面包被猴子抢走,要?么就是扭伤脚踝。
他刚刚就是一个眼错不见,她就这样了。
男人从背包中取出云南白药喷雾,“呲呲”两声,喷在她的脚踝处。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药味。喷完之?后,他正要?将她拉起,女?孩却已?经手撑住地面,勉强站了起来。
“到?我背上。”他在她面前蹲下,背部宽大而挺括。
“不要?。我自己能走。”女?孩小声拒绝。这可是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好走。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娇气的,还是能自己走的。
“听话。”梁津不想她再推脱,沉声命令她。
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拧不过他,只能乖乖上了他的背。梁津背着她站起,双手托住她的臀,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走了一上午的山路,这下忽然有了个休憩的地方,还是梁津宽大温暖的背,女?孩觉得也怪舒服的。只不过,这“舒服”,怕是建立在梁津的“痛苦”和“劳累”之?上了。
好就好在,接下来的路都是缓坡,只是费脚程,却并不难走。梁津走得很稳,又很细致,他避开了枝叶环绕的地方,省得林中横溢的枝干打到?她。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梁津身量很高,连带着背上的她,看到?的景致都多?了起来。
一眼望去,河谷中绿雾缭绕,幽冷森森,树木葱郁。
“真好看啊。”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手搂住他的脖颈搂得更?紧。
“也好累。”她补充一句。
“...哪里?累了?”梁津避开地上一块石头,好笑?地反问她。明明累的是他,舒服的是她。
“这不是,替你喊的嘛。”女?孩嘟囔。
“我乐意。”
他就愿意背着她,他就乐意。他要?她当他的小包袱,一辈子背着负着,捧着,呵护着。
回到?营地时,陆以能教授等去追踪大熊猫的一行人也回来了。唐厘看到?周萱趴在梁津的背上,有几分诧异。
“小周师妹,你怎么成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