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开始,她和梁津就搬到了海城农业大学附近的大平层居住。

周萱在海城农业大学上春季期的课。

因为她基础薄弱,陆以能教?授特地派科室里资历最深、科研能力最强和基础最扎实的师兄林照来辅导他。

周萱白天?在图书馆自习,晚上则步行回大平层。大平层离学校很近,走?个四五百米就到了。

而?等她差不多从图书馆回到家,梁津也回到了。

“师妹你看,其实这篇文献就阐述了这么一个观点,那就是,栖息地破碎,被隔离的大熊猫种?群之?间不能实现基因交流,局部小种?群多样性降低,濒危小种?群消失的速度增加*。”

这天?,周萱按照陆以能教?授的嘱咐开始大量阅读文献。很多文献是英文的,专业术语又多,她那半吊子的英文水平应付不来,只好先把文献某些部分圈出来。

林昭师兄看到她圈起来的地方,过来热心地指点她。

“嗯嗯,明白了。”周萱听得连连点头。

她听别人说话时,很有一种?专注感。再配上她点头的小动作,总会让人觉得被重?视。

林昭离她有点近,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种?花香的气息。

这样一个小师妹,哪怕人心里知道配不上,高攀不起,但也会不知不觉地想要对她好,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想要看到她赞同的表情?。

周萱就熊猫濒危小种?群相?关的问题请教?了林照,林照给?她列了一张文献清单,让她回去好好阅读。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

“谢谢师兄的解答,我要回家了。”周萱说。

“等等,还有一个小点,我没和你讲清楚,我们边走边讲。”林照说。

周萱同意了。

春天?的校园,细叶榄仁的小叶长出来了,雾蒙蒙的一片如轻云,色块一样的灯光照在细叶榄仁上,落下一片阴影。而这片阴影,同时笼罩着周萱和林照。

梁津今天?下班下得早,直接让徐正?阶把车开到大学,他兴起,想来接她。

不曾想,在图书馆附近的停车位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看到周萱背着书包从图书馆出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异性,也不知道这个异性和她说了什么,她听得那样认真,频频点头。

他们还共同被树荫的同一片阴影所笼罩。

梁津不悦地眯起眼睛。

听什么能听得这样认真?比和他说话还认真。

坐在副驾驶的徐正?阶敏锐地察觉到,车内气压变低。一抬眼睛,看见树荫底下夫人和另一位男士走?过来的身影,心里咯噔了一下。

“明白了,谢谢师兄。”走?出树荫,换到另一条林荫小道上时,女?孩顿住脚步。

林昭走?在她身后一米开外处,这下猝不及防,顿住脚步后,距离周萱的距离只有半米。

目睹这一切的梁津面色不虞,“砰”地一声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拽住女?孩的手腕。

“诶,你来接我啊?”周萱被梁津的身影罩住,小小地愣了下,随后脸上绽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男人没有搭理她,而?是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林昭脸上逡巡。

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

梁津的目光中,有身居高位者的俯视和漠然。一瞬间,林照只觉得,自己?心中含着的那点龌蹉的念头,被照了个清楚透亮。

林照心虚地挪开目光,看到梁津身旁瞩目的双M车标。这辆车低调而?贵气逼人。然而?,就算没有车作为身份的显示,面前这个男人,也太过瞩目,不论是外表还是气势,皆是人间罕有,凤毛麟角。

“走?吧。回家,下次回早点,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别让我担心。”梁津收回目光,意有所指。

周萱不明不白地被拉到了车里,“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动静太大,震得她耳膜一下子嗡嗡响。

一上车,梁津就将隔板落了下来,把她抱到怀里,翻过来,手掌在她屁股上落下一掌,清脆。

“又打我。”女?孩缩了缩臀。男人的手打了她一掌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探到她的百褶裙下,重?重?捏了一把。

女?孩抬头看了眼男人不虞的脸色,梁津不会又吃醋了吧?

这个大醋王,真是什么的醋都能吃。

就连小海豚的醋都要吃。那晚她偷偷摸摸地玩,后来他的手指代替了小海豚,他低声问她是不是忍得很难受,她被他不上不下地架着,只能胡乱地应声。他却一直不给?,手指动了又停,她几?乎要哭出来。他说这就忍不住了?她流着泪点头,他低声说很湿,并起的中指和无名指狠狠地刺入。

“那个,林师兄只是和我解释熊猫小种?群的课题。” 女?孩揉了揉臀,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梁津解释一声。

他不要把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都当成洪水猛兽好不好?她觉得,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这款嘛。按照梁津这样搞,她在学校里是交不到几?个朋友了。

“师兄?”梁津脸色很臭,咀嚼着这两个字。

叫这么亲密做什么?还师兄。

都同一个课题组同一个导师了,怎么不是师兄。女?孩本来想这样反驳他,想想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大掌揉她的力度让她觉得舒服又痛苦。他手劲是真大,女?孩倒在男人怀里,低声。“你轻一点儿。”

“嗯?太轻了怎么喂饱我的小猫?”男人喉结动了动,最初的醋意过后,她臀的Q弹让他蓦地有些下流。

他说出这句话,让女?孩“唰”地红了脸。那天?被发现小海豚,他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不是没好好喂她让她饿着了,怎么连这都用上了。她哭得抽抽噎噎,只说是黎若昭送的。他问她有没有把小海豚放进去,她抽泣着说没有,他听了才满意,让她以后都不准放进去。

男人这句话让女?孩很是紧张了一会,下意识抬头看着面前的隔板,心想以后梁津的每一部车都要装隔板才行,不装隔板她才不和梁津坐在一块。

“那我以后有科研上的问题了怎么办?不能问同科室的...学长?”女?孩打开他的手,红着小脸,努力把话题拐回正?轨。

“别问。女?的你可以问,男的统统不可以。”梁津直接“一刀切”,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