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几步远便是那家名为‘花乡’的花店了,白昼停下脚步,看着站在花店门口的穿着棕红『色』衣领的灰褐『色』斗篷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少年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红『色』洋裙的人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这家店的主人吗,那我可真是运不错,一来就能正巧遇到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店主。”少年转过头看向白昼,看见白昼的一瞬间,他眼里惊艳,但这份惊艳很快就归于了平淡,很显然他是个不看重皮囊的人。
“我并不是店主,只是这里的店员,店长去世很久了。”白昼说,“你想要调查什么吗?”
“去世很久?”少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白昼,“你给的人感觉可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啊,而是一直居住在这里从未离。”
“那么就说明我是被这座城市爱着的。”白昼轻轻地笑道,“所以我回来继续守护这里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吗,听起来挺伟大的,不过现在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你这家店的钥匙吧,我点东西想要调查你这家店……虽然我要调查的犯人已经死了,不过我还其他的疑『惑』。”
这家花店虽然很干净,但显然很久没有张过,少年可以断定这里是有人来定期清扫的,而且还是十分勤快的一天一次,扫完就离,而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预计中要使用的凶器丢弃在了这里,不过凶手为什么这么确定没人敢来这里查呢。
少年微微眯起自己红宝石般的眸子了自己的推测:“黑手党?”
“黑手党?”白昼闻言道:“我离开前这里交给我哥管理了,他是异能力者。”
“是吗,那倒也不奇怪了。”少年指了指店门,“废话了那么多,请这位守护者小姐门吧。”
白昼从挎包里拿出钥匙了店门,店内的一切摆设都按照她离开前原封不动,这恐怕是中原中也的吩咐,对于中原中也极其敬畏的下属也不敢有丝毫懈怠,那些物件哪怕被擦拭清洗过也会认真地放回原处。
白昼看了一圈,转向少年:“你要的线索不在后院,在楼的杂物间。”
“熟悉这里的人还真是给我省下了不少功夫。”
从杂物间里找到了凶器,少年看着那把没有沾上血迹显然是从超市里买来就没有使用过的水果刀,新的疑问浮现而出。
“这的确是与凶手所联系的物件,你可以它作为证据,但它并非是能够指正真正犯人的证据。”白昼说。
“……你知道什么?”少年转向站在杂物间门口的白昼,“能告诉我吗。”
“你知道世为什么会那么多悬案吗?因为那些悬案的真正凶手是被人凭空创造出来了,就像是教唆者与执刀杀人者一样的定位,而杀人者……不是人。”白昼看着少年。
“你可真是一个过分坦诚的人啊,我不讨厌你这一点,相反还相当喜欢。”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守护者小姐。”
“谢谢夸奖。”
“我是绫辻行人,为了调查清楚这次案件没差错而暂时甩掉了异能特务科的监视来到这里,大概再过十分钟就会人来‘接’我了,哦,对了,我是一名侦探。”
“我的名字是白昼,算在横滨建立一个专门解决非人事件事务所的咒术师,你们或许更加熟悉的是我的另一个称呼‘火厄’。”
异能特务科记录在案却对其束手无策的顶级异能力者,初步判断就为‘超越者’的狠角『色』。
绫辻行人可没想到‘火厄’竟然会是眼前这位神子般的存在。
她的眼神是那样静谧平淡,通透得仿佛一眼足以贯穿人心,漆黑的制服也不会让她丝毫阴沉黑暗的感觉。
她站在那里,他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却像是他已然等了太久太久,看着这个人踩着光、走过时间、踏过空间的界限,经历了漫长的长河,他们才得以隔着一扇的门
面对面,在光与影交错之间,她站在明亮的走廊里,他则是在昏暗的杂物间中,光照让她的影子蔓延进杂货间,昏暗的杂物间里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只有融为一体的暗。
绫辻行人却怦然心动,恍如她的影子将他罩住。
侦探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倘若出错,那便是光蒙骗了他的双眼。
“非人事件?”绫辻行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两手空空格外寂寞的孩子仿佛找到了心仪的玩具。
是啊,他早就厌倦了那样的生活,但唯独依旧对推理难以舍弃,这就是侦探的天『性』,无法放弃追寻真相,并为之痴狂。
可因为异能力的缘故,只要他接到委托、拿到关键『性』的证据并加以推理,凶手就会死于各种意外事件。
他是杀人侦探。
绫辻行人不是第一次甩开异能特务科的监视了,时只是为了放松的在外面走走散步,回去欣赏一下监视他的特工那格外意思的白痴表情,时也是为了继续调查他觉得还疑虑的事件背后究竟还藏着什么。
就像现在。
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走,哪怕凶手已经死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绫辻行人毅然决然地选择违背异能特务科的指令继续调查下去,事实不出所料。
那倒霉的死去的凶手恐怕死于真正的意外事故,而不是他的异能力‘another’。
他的异能力是极其特殊的完全客观『性』的异能力,涉及到了因果,也因此强大到让异能特务科想要斩而除之却又舍不得。
绫辻行人不能肯定自己的异能力是否对非人存在有效,因为他无法用肉眼去确定。
再试一遍好了,绫辻行人看向自己手里的水果刀。
这一次,能看得见的人来帮他确认了。
不过对方似乎打算自己去解决那个真正的凶手,她看了眼他手中的水果刀,像是确认了什么转身走去,绫辻行人快步跟着她走到被光照得格外亮堂的走廊,拽住了她。
他的动作果断而肯定,手指却仅仅只拽住了她的衣袖一角,紧紧地拽住那一小角布料。
“带我走。”
白发的少女微怔,仿佛他的话似曾相识。
绫辻行人当然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简直就是模棱两可,可以很多种理解,这个时候哪怕是再怎么爱偷懒的侦探也应当为了避免误会而补充一下解释清楚,可他非但偏不还要添油加醋。
“我要和你一起。”
“你在向我求助吗。”她的话语似乎有模棱两可的含糊之意,但绫辻行人却看得出这人完全没可以含糊自己言语的意思,不像是他。
她完全没绫辻行人的话往‘带他去找真正凶手’的方向去理解,而只是从字面上去理解,那样的简单明了,就像是完全没动脑子一样。
绫辻行人稍顿,另一只抱着名为‘见崎鸣’的人偶娃娃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突然笑出了声:“你是笨蛋吗?”
“友人说我是直觉派。”她答非所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