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泽抑制不住地张开嘴巴:“对,哈......对不起......舅舅,我......会努力的。”
素宁看着对方高高仰起的头,那张水润的嘴巴正对着自己,红艳的舌头在唇齿间探出,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好痒......应该怎么把尾巴收回去,教教我吧......舅舅。”
素宁的眼神终于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看向身下隐藏在衣物下的尾巴,却并不着急教他把尾巴收起来:“别急,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白雾泽迟钝地发出疑问,勉强将自己从难耐的折磨中抽离出来,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看见那双白润骨感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顶,白雾泽顺着手的方向抬头,被扣住的腰被重重一按,便乖乖低下头,不动了。
素宁的手轻轻捏上那双顺着微风晃动的毛绒耳朵,然后使了一点力揉了揉。还没有从方才的情景中完全脱离,头顶似乎多了很多的触感神经,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传来无法言说的感觉,几乎让白雾泽寒毛立起,脑海中空白一片,白雾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原本模糊的眼前景象清晰起来,盛着汪汪水意的眼睛落下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然后被一只手接住。
“这是...什么?”
两只手向后朝头顶摸去,却被素宁用三只手指一起扣住,白雾泽不明所以地抬头,素宁凑上前去,下巴磕在对方的肩膀上,侧头对着白雾泽的耳朵吹气:“是耳朵,想要把这些收回去,不要碰,自己去感受。”
满意地看着对方敏感的耳朵逐渐变成粉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受到蛊惑的白雾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下意识顺着素宁的话去感受自己的尾巴和长在头顶的毛绒耳朵,不受控制颤抖着的睫毛却反映着主人当下的处境。
素宁轻声引导着:“对,去感受自己的身体,然后试着把他们收回。”
白雾泽轻轻呼出气,闭上眼努力去感受,头上的耳朵居然真的在缓缓消失,素宁垂眼看身下缓慢挪动的尾巴,只觉得怀中的人被带着不停地颤动,身体之间贴得更紧了。
“你做得很好。”
这一趟下来,白雾泽热得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眼睛更是含了一汪泉水,潋滟地望向素宁,口中只无意识喊着:“舅舅......”
素宁带着白雾泽朝亭子中间走,将人放在石凳上,拿出帕子轻柔地擦拭对方额上的汗,眼中尽是温柔。
方才引导白雾泽变出原型的时候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们这一支的狐族耳后根都有一颗红痣,且只会在温度上升以后才会显现出来,而白雾泽也确实有这样一处红痣,如果说在这之前只有五分可能,那现在素宁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确定,此人便是他那不省心的妹妹唯一的孩子。
白雾泽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虽然受了素宁蛊惑,但是基本的判断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他现在只会站在素宁的角度思考问题,担忧道:
“舅舅,你为什么要杀了张制东?他和你有仇吗?”
素宁冷笑一声:“当然,他不仅和我有仇,和你也有仇。”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杀了你母亲的凶手!”
第26章 舅舅长舅舅短,舅舅抱你去睡觉
白雾泽如今完全站在素宁一边, 万分自然地接受了素宁是自己舅舅的身份,几乎是全身心信赖他。
如今听到自己的母亲受人所害,自然生出愤恨来,只是得知的这一天即是大仇得报, 于是眼中只余困惑:
“舅舅, 我母亲的死亡, 到底有什么隐情?”
素宁将人鬓边浸湿的发丝捋开,仔细用帕子擦了, 力度轻柔,眼底却如化不开的寒冰:“当年你的母亲劝阻白长夫从商,而张制东与白长夫日日把酒言欢,两人酒楼中时常喝得尽兴而忘记回去。”
素宁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那方帕子,手背上青筋突起, 口中嗤笑道,“什么至交好友, 分明是个酒肉之友,那张制东心中嫉妒友人即将飞黄腾达,居然劝他放弃唾手可得的仕途, 转而同他一道从商!”
素宁念着还有小辈在场不要太过激动,语气却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愤恨之意:“我妹妹早就看出他张制东不是个好人,早就劝阻白长夫不要再过多与他接触, 早就告诉白长夫不要轻信他人的言, 可那白长夫呢!”
说到此处,素宁喘不过来似的喉间吐出一股气,胸口却依旧郁结着憎恨, 那股浓烈的情绪在他心中存续了十几年,即使大仇得报, 也不过多几丝怅然若失,那些难寐的夜晚,满腔的恨意,没有在寻仇的路途中磨灭,更不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消逝。
“那个没有一点脑子,毫无思考能力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妹妹!他确实在那么多次的劝诫下没有辞官从商,但是他依旧没有断掉和张制东的交好,这些让我妹妹在府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他,才让张制东有了可乘之机,杀了我妹妹......”
白雾泽有些心疼地抚上对方紧紧皱起的眉头,不愿意再让他回想伤心往事,于是打断道:“舅舅,我不问了,现在伤害母亲的人已经受到惩罚,朝前看吧,不要再沉溺于往事了。”
素宁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小辈安慰了,哭笑不得抓住脸上的那双手,刚要答应,却发现手中的腕骨突出,一只手就可以绕过来。
素宁皱眉:“你怎么这样瘦?”
白雾泽没想到话题的中心一下子转变到自己身上,试探着将手臂往回伸,却被牢牢扣住,一瞬间无措道:“我......舅舅,我一直这样的。”
素宁不轻易放过他,继续逼问:“你意思你这样很久了?”
白雾泽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张了张嘴无力道:“府上的大夫人吃斋,我如今在她名下,也就跟着吃斋。”眼看着素宁面色越来越差,白雾泽连忙补救道:“我只在晚上的时候跟着一起,况且大夫人前几天刚死,如今也不用再同大夫人一起吃斋了。”
说罢,白雾泽试探着看向素宁,在素宁眼中那眼神好像在说:别生气了,我一切都好。
素宁心中只生出巨大的愧疚之意,他看着白雾泽怯怯的眼神,胸口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呼吸都被压迫得艰难,那股酸涩在他心底翻涌,汹涌地冲到他的咽喉处,再次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舅舅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你同你娘,原本......原本你们可以不用受这么多苦。”
白雾泽摇头:“那不是你的错。”
素宁缓缓松开手,揉了揉被压出来的红痕,目光移到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的脸上,用眼神描摹着眼前的人。
月光轻柔洒在肩头,眼前的人附上一层莹白的薄纱,绸缎一般的发丝散落肩头,尾部由于方才的蹭扰互相交缠在一起,眼睛很听话地乖乖望着他,一眨不眨,听得很是投入,眉毛似乎因为担忧微微皱起,之前还湿润着的双唇现在却略显干涩,紧紧抿在一起。
素宁叹了口气,越看越觉得对方身躯单薄,即使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却心疼对方不在母亲和家族的呵护下长大,活像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儿。
白雾泽坐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见那双手忽地张开将自己拢进怀里,白雾泽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
在素宁怀里重重抖了一下,对方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白雾泽小口小口呼着气,及其自然地将自己往怀里缩,两只手张开抱了回去。
“很冷吗?舅舅抱你回去吧。”
毫无防备的,白雾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腾空起来,他被惊得下意识两条腿盘绕上了对方的腰,不同于第一次见到时的拘谨,白雾泽这次很自觉地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折叠勾住对方的腰,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嵌入进去。
将头靠在素宁肩上,白雾泽内心有些暖呼呼地想,这是自己的舅舅,舅舅是可以依靠的。
素宁拖着他往上颠了颠,让人在自己怀中可以更舒服一点,手中的腰肢薄得没有存在感,搁在肩上的下巴也尖尖的戳在他骨头上,素宁转头在白雾泽耳边轻声道:“你要多吃点,太瘦了。”
白雾泽半阖着眼随着脚步摇摇晃晃,有些困倦地点头,动作却像是小猫蹭痒,同衣物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路上显得及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