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显笑起来,嘴角向两边咧开漂亮的弧度,他今天出门时刻意打扮了一番,此刻在朦胧夜色里帅得一塌糊涂:“今天很开心,这是我过得最棒的一个生日。”

陆时怔了怔。

车里昏黄的光晕笼罩在覃显的身上,温柔的薄薄一层向下安静的扑洒。短暂的欢愉过后永远是空旷的别离和孤寂,覃显独自坐在那里,偌大的笑容背后看起来掩盖了太多落寞。

“生日快乐。”

他卷翘的睫毛轻柔地扫过细碎的刘海,有一些局促地交缠着手指:“之前也都不知道,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是十九岁还是二十岁了?”

“二十岁了。”

覃显自嘲:“再过两年,同龄人都要工作结婚了,我还在备战高考准备考大学。”

是很重要的年龄啊。

陆时想起来自己去年满二十岁的时候,奶奶拖着病弱的身体亲自擀面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还去了集市上给他买了他小时候最爱吃的糖柿饼。

而此时的覃显却只能和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家教老师一起度过这个生日,他的父母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太忙了,是不在意,还是根本忘记了。

但覃显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许是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生日的时候没有人陪伴,他依旧是笑着:“又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了。”

陆时一怔,无奈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的表情那么明显。

覃显笑得更揶揄了些,露出虎牙:“既然可怜我的话,我能不能向老师讨要一个礼物?”

“你想要什么?”

陆时抿抿唇,直视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太贵的我也买不起,但是能买的,我一定会答应你。”

“那就亲我一口吧,免费的。”

覃显又把舌钉吐出嘴角,长刘海下的眼睛发亮:“亲哪里都可以。”

陆时愣了愣,盯着覃显没有动,熟悉的话让他想起来三个月前第一次见覃显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再听到这句话,不会再有气恼的情绪了。

刚刚在电影院,他就觉得他们俩之间的亲吻有些过分亲密了,覃显不知道,他却清清楚楚自己为什么会和覃显约定,为什么要和覃显做爱,为什么毫不相干的人要纠缠不清。

他怎么可能亲覃显。

再过一个月就高考了,他和覃先生的合约也到此为止,不管覃显最后考不考得上大学,此后的人生都不会再有一个名为“lucy”的女人参与。

“逗老师玩的。”

覃显很快就打破了这对视的怪异沉默,他把手机递到陆时面前,嬉笑着眨了几下眼睛:“把电话号码给我吧,礼物。”

“...”

“这算什么礼物。”

陆时本来一直不打算给覃显留联系方式的,毕竟以后也是陌路人,但此时也只能和接过手机,在文字框里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下周我来的时候,给你买个蛋糕补上。”

递还手机的时候他们俩的指尖触碰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覃显的指尖似乎在他手背上刻意摸过一瞬。

他收回手,转向车外准备动身:“那我走了。”

“老师...”覃显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点暗含挽留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吗?”

陆时抚了下落在脸侧的长发,覃显的目光就从晃动的指尖落在了他微润的嘴唇上,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张开又合拢,皓齿露出一点又被掩藏在其中。

想亲。

覃显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摩挲过坑洼粗糙的皮质,舌尖在唇齿间缓慢地掠过一圈,最后只是朝陆时缓慢地挥挥手:“老师再见。”

因为控制,覃显的性瘾缓解了很多,但似乎又患上了新的疾病,症状是控制不住想触碰陆时。

上课的时候一定要坐在陆时旁边,还要把陆时的椅子搬过来和他的紧贴,做着做着题会伸手握陆时的手,无意识地捏着陆时的手指玩。

陆时不拒绝他,这份纵容让他变本加厉了起来。

中午吃完了饭,他会邀请陆时去他的床上休息,陆时不答应,他就撒娇一样连拖带拽把人压到床上,抱紧了就迅速闭上眼装睡,手臂却收得相当紧,不让陆时退出他的怀抱半分。

他们依旧用那样荒唐的姿态在每一个黄昏见面后做爱,带着暧昧和翻涌的未知情绪。

覃显在日常时间勃起的次数大大减少,精液质量也越发接近正常人,但他们做爱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以至于公交车常常没了班次,陆时只能被他送回家。

很多时候他都一直弄到陆时坐不住往下跌,才不满足地停止了顶弄,他的手臂如今总是穿过了陆时的脖子被绑在陆时的颈后,陆时被弄得除了喘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也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紧紧和陆时贴黏在一起,偷偷用嘴唇蹭陆时的颈窝。

他喜欢这时候在陆时的耳边喘息,说骚话,因为陆时会抖得很厉害,会抱紧他哀求。

他们不再亲吻,陆时有好几次在他忍不住凑上去的时候躲开,于是他也像忍住性瘾一样忍住了亲吻陆时的欲望。

他还记得他和陆时的约定,陆时是爱多管闲事的笨鸟老师,笨到把自己赔给了他,如果约定结束,大概也会像对他一样对另外的学生。

他不愿意,一开始只觉得荒唐,现在他舍不得了。

他想他大概是爱上了这个倔强的老师,但是没关系,如果老师一直不给他看小穴,他也可以永远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永远只能顶弄着胯部喘息,直到他的手腕被割出深痕,破裂,坏死,到那时老师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使坏,会偷偷摸她。

最后一次上课的时候,他剪掉了冗杂凌乱的怪异半长发,傲人的五官展露出来,陆时看见他的嘴唇上有一颗唇钉,在他锋利锐朗的脸上是那么显眼。

陆时看着他,他伸手压着脖子摸了摸,有些不自信,难得躲闪了眼神:“怎么样,会很奇怪吗?”

陆时的目光扫过他的眉眼,落在那颗银灰色的钢珠上:“看起来明朗多了。”

“我说过的,要把老师亲过的地方都打上钉子。”得到陆时的肯定,覃显于是笑起来,眉眼弯弯。

这一天过得出乎意料的快,陆时被他操了很久,指针一直跳到了凌晨,覃显终于舍得停下来,又抱着喘不上气呜咽的陆时哄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