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你好处的人,通常也会索取回报。

名利场中绝对不会出现民间那种义气用事。除非是被冲昏了头脑。现在他还搞不清楚孔珏需要什么回报,更重要的是孔珏对于他的私事到底知道多少。

孔珏长叹,是老练的口吻:“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还是一个梯队,你有你的消息途径,我也有。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警方已经带走了你的人,还有一个叫张耀飞的,媒体已经讲你们联系在一起。舆论对您十分不友好,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帮您就是帮我自己。”

字字都为考量,男人自然听得肚腹舒爽,是啊,再怎么样,大家都属鹰派的核心及附近,在鸽派的长期坚忍的围追堵截下,鹰派从来是花样翻新重拳出击。

如今遇到点小问题,自然是通力解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是老话也是经典谏言。和聪明人对话总是熨帖和愉快的。

此时施议员还不知孔珏那边已经知晓警方接下来的动向,随后便会将他打入地狱哀吟。

当天下午,也就是施议员信心满满地跟孔珏通完电话后半个小时,滨江路刑侦大队在宜真的配合下,于清水湾别墅找到机关按钮,无数器械自墙后翻转过来,法医和痕检科进场提取检材,随着科技发展,血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通过特殊试剂总能化验出来。但凡上面有周惠等人的血迹,别墅主人算是逃不脱了。

别墅主人施先生、施议员,在几天前被警察突袭后,已经筹谋着如何脱身。方法很多。再完备的法律、再公正的公检法,在权力和金钱的运作下,总有路可以走。不过是几个底层女人,不值什么。再不济还有替死鬼。

孔珏跟他一条队伍,所以他说会帮他收尾时,这个精明狡诈的议员认为极其合情合理。

所以清水湾遭到二次搜查时,他也没有很紧张。

直到次日,针对他的一场背叛和围剿行动洋洋洒洒地彻底铺开孔珏支持的另一号人物,比施议员更年轻更激情澎湃,接受电视台采访时眼里是温厚又利落的光芒,对于如今社会如何维护最易受损人群进行保障和保护等等,如何营造和创造更好更安全的社会秩序,他的回答是那样感人且漂亮。

随后又是记者招待会,有记者质问,你们鹰派的施议员卷进夜场女失踪虐待案,不是跟您白天宣扬的宗旨相反?

这人则保证,队伍需要净化、需要革新,绝对容不下任何危机人民利益的害群之马!

经过这番操作,此后孔家的声望在圈内更进一步。而施议员瞬间遭到众叛亲离,被官媒打脸通报。他这辈子几十年的忍辱负重仅仅因为几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给彻底毁了。仓皇中已然无路可走,试图逃亡国外时,被海关拘拿归案。

然谁又知道那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针对施议员的众叛亲离,都是孔珏背后的运作和安排。

这时孔珏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室里,微笑着扫过电视播报,牵动千万人义愤之情的施议员被套上面罩压入汽车。对于有能力的人,危机可以转化成更大更壮阔的机遇,关键看你会不会用。

这大概也要“感谢”陆深那边的通风报信。陆深这家伙,心思并不浅。

嗷嗷嗷,这里有没有有没有恋智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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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企鹅号1876241683///何日君再来(1v1)47.软肋

47.软肋

xx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裴律师,不仅要代理女管家李庆芳,如今施议员落网,他还得代理这位“老总”。

施议员墙倒众人推,不光遭受鸽派的围追堵截,最艰险的是本帮鹰派的斩草除根和落井下石。

奈何他裴大壮是施议员的最后一根稻草,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小小的滨江分局忽然容下大案,这回拘了一位顶顶大名的议员,记者没日没夜地守在外面,甚至于,还有其他分局乃至市局,都想把施议员提走,警察也将KPI嘛。谁手上破获大案自然谁就脸上有光。

这种乱糟糟的混乱局面直到孔珏的到场,才暂时安定下来。

孔珏身后跟着秘书,斯文有礼地面带微笑,金丝眼镜下一派的风度翩翩,他是来“探望”昔日联盟成员施议员。陆深恰在二楼,刚从副局办公室出来,便看见这一戏码。

孔珏昂首,跟他打了个照面,唇角微微一勾,算是打过招呼了。

大钊从陆深背后钻出来:“这人架势真大,还惯会演戏。姓施的落马没连坐上他,反而给了他机会!”

陆深捏上一根香烟,孔珏已经踏步上来,伸手朝秘书要了火机,亲自给陆深点上。

表面友好的碰面实则互相都在审视,大钊最看不惯政客,插嘴道:“连自己亲妹妹的危险都不顾,都拿来算计,有些人的人心真是可怕。”

孔珏耳朵动了动,看也不看大钊,对着陆深道:“你们警队果然不少吃闲饭的废物,连自己的同事都保护不好。”

陆深伸手拦住冲上来的大钊,朝孔珏点点头:“受教。不过呢,我的人我会慢慢教,不劳烦孔先生”

孔珏一语捶在棉花上,再度审视陆深:“管好你的下属,也转告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孔珏坐到审讯室外的长椅上,他在等。精英派头的裴律师从内出来,一看他,怔愣的同时竟然寒毛直立。眼神交接的刹那,便自觉地坐了过来。

秘书端来一杯冰咖啡,孔珏转手给了裴律师,这人便有些受宠若惊。

孔珏很悠闲地点上香烟,轻慢中带着优雅:“裴大状,钱可以再赚,名声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裴律师只觉一阵寒战,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潜台词。

孔珏只说了这一句话,也只需要说这句话,便起身进了关押施议员的房间。

这天过后,施议员很快放弃了最后挣扎,他的犯罪行径很快大白天下,然而这阵风似乎飘得太快,没多久这案子就在各个渠道上只留下引人遐思的尾巴。

宜真躲在后勤那边,时不时拿出手机跟小赵发短信,问,我大哥走了吗?

一只骨骼清丽极其漂亮的手将手机捏走,这人还看了看,气笑了:“我没走,你有话跟我说?”

宜真打着摆子,小狗似的摇摇不存在的尾巴:“哥~~~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声?”

孔珏自上往下地盯住妹妹:“你躲我干什么。”

“难道你也信你们局里那些谣言?”

宜真眨巴眼睛,很快反应过来,尽管同事们避着她讲孔珏的坏话,但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在别人嘴里不择手段、心机可怖的大哥,仍旧会有软肋。

这个软肋,不出意外就是她。

“怎么会?”宜真咬咬下唇,拖住大哥的手掌:“大哥最疼我了,怎么会置我的危险于不顾?”

顶多就是顾及我安全的时候,顺便把您要办的事给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