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查到的资料有限,无非是他的户籍和血亲,其他的例如他现在经常跟谁打交道,跟哪些人有利益往来,还是得靠警察自己去蹲。

宜真软糯迷糊地叫,他想也没想,顺势把人巴拉过来,让她困得热燥的身体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手指一下下地顺她的头发,忽地怔住,一阵恍惚中仿佛时光倒流,莫名地停在一个似是而非的场景。爱怜来得突如其来而迅猛。宜真就喜欢枕他的大腿,从小养成的习惯,那孩子身体不好又无法锻炼,于是常常晕车。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就会心疼。

心疼她恐怕一辈子也做不了再多的尝试,只能让家人安心地在某个固定的地方学习、生活和工作。如果可以的话,工作也可有可无,又不是养不起,在家待着就好。

因为她的身体,她父母也是格外的操心,同等条件的家庭恐怕看不上宜真的瘸腿,差点的,又怕结婚后欺负他们家宜真。宜真又是体贴惯了家里人的担忧,想必到时候真受了委屈,也不愿跟父母讲。到了关键处,宜真性格再好,面孔再美,也是无济于事。一辈子那么长,她该怎么办?

当时两家关系良好条件也相当,伯母荣桂兰曾经暗示过陆深,你觉得我们家小真怎么样?

陆深说好,当然是很好,无可挑剔。

荣桂兰看他的样子,到底是没说穿,陆深对宜真如何他们谁看不见?陆深呵护保护宜真,跟亲哥哥没有两样。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要陆深去牺牲个人感情,一辈子就交代给他们家女儿?

荣桂兰知道说不通,更知道陆家那边恐怕也不愿意。越是什么都不缺的家庭,越是讲究体面,凭白要娶一个残疾的媳妇?

陆深家里,陆母果然更敏感,她意识到荣桂兰可能在打陆深的主意,一家人吃饭时就放台剧又见一帘幽梦,话里话外地,说绿萍可惜,算是被楚濂那个未婚夫给毁了。本来十全十美,却因出车祸给毁了。然后交代陆深,你可得给你宜真妹妹当好眼睛,找个靠得住的男人。

陆深不傻,他听得出母亲是什么意思。所谓的绿瓶再优秀,瘸了就是毁了,再没前途!妈妈意思他们陆家心眼不坏,但不能捡着别人不要的往家里提。

再后来两家关系就微妙了,尴尬了。陆母从不干涉陆深的事,却在那一年陡然积极给他相看女朋友,官二代富二代应有尽有,不乏本身出类拔萃的女人,陆深打心底反感。他觉得母亲的做法实在多余,且让人心烦意乱。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第一任女友撞进了他的生活。

就是那么巧。回头想想,一切都有迹象,只是他没意识到,或者说,他在潜意识里既接受母亲的想法又抗拒她的安排,才会有了后来诸多的错过。

那天他送宜真去同学的生日会,在量贩ktv包了套房,他嘱咐宜真不要喝酒,打心底还是认为她无法照顾好自己。宜真竟还是喝了,醉醺醺地给他电话,陆深很生气。赶到包间时,女孩子们围着他,借着宜真的幌子给他套近乎。只有一个清汤挂面的服务生陪在宜真身边,问她要不要吐。

陆深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向来会照顾场面的他,难免把脸黑下来,谁也没打招呼直往外面去。

女服务生追出来:“旁边有个空包间,你要不放她下来休息下,她好像很难受,我去倒杯热水来。”

空荡荡的包房里宜真赖在他身上,倒在他的大腿上,叫深哥哥我好难受。

深哥哥,你抱抱我。

陆深抱起她,抚摸她,责怪她,又心疼她。

望着宜真迷醉的眼,坨红的面颊,以及怀里柔软无骨的身躯,仿佛突然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宜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充满了芬芳足以令男人冲动采撷的女人。

灯开得不亮,外头的音乐声如此遥远而晦暗,陆深抚摸她的唇,软而糯,且亮晶晶的。怀里扭动喘息的娇躯让他昏了头,他吻了她,趁着醉酒,一欺而上。宜真懂什么?她还没开窍,她生活里出现得最多的也算是唯二的男人就是他陆深。烈焰般雄性荷尔蒙让他吻一下不够,吻得很深,昏头昏脑地直到宜真喊疼。

他震惊着恢复神志,剧烈的不耻让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她当他亲哥哥,他当她亲妹妹,现在他却因为一时冲动欺辱了妹妹!

一杯热水久等不到,陆深出去透气,女服务员正被两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拦住占便宜。火就是这么爆发出来的。他揍他们,也是揍自己。之后,他就跟叫阿娇的女服务员有了来往。母亲越反对,他越来劲,不仅资助她继续念艺大,还当真跟人搞起恋情,然后把宜真给疏远了。

咱深哥年轻时是有念头的,但他那时太年轻,也没认清,加之家庭影响只觉得罪恶,对不起宜真。只能说那时时机不对。如果俩人因为念书或者工作分开,再重遇,通过契机审视内心,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吧。

所谓是真爱难求也难得。很多事都是一念之间就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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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客人”

吃完宵夜的马哥一行人叫了出租,陆深开车跟去,宜真在旁睡个半饱,但还是哈欠连天。

直追踪到男人上了xx小区2号楼,陆深跟门口值班大爷递烟,套近乎,三两句话确定了马哥那群人的具体房号。

回头宜真纳闷道:“怎么不直接找他问话?”

陆深早代替了宜真的司机之位,等红灯时重重地吸了一口香烟:“怎么问?拿什么问?周惠是失踪,也许躲哪里去了,案件性质都无法确定,又没有任何证据跟他有关。他要张口说胡话,我们又能怎么样?”

他的意思是现在要紧的,是先摸清马哥的行动规律和他的圈子。

宜真把事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不过她谦虚得很,陆队教育她她就听着。

“您回哪里?我送您?”

陆深瞥她一眼:“睡好了?”

宜真又在那儿转眼珠子,陆深不给她机会:“睡好了就搞点东西给我吃。”

到底是强行到了宜真公寓,门口蹲着一尊猫神,慵懒又无情地朝宜真长叫一声。陆深抱起猫去喂食,看他蹲在地上耐心地抚摸猫头,宜真心里发软,还是去下面。

一碗清汤挂面,上面卧着两片金黄的太阳蛋,她去叫他吃,陆深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客厅里竟然多了个行李袋,而陆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T恤衫。宜真抓着鸡窝头纳闷地问他:“刚回大院了?”

陆深叫她吃早餐,也不解释:“今天你继续盯他,我走别的线。”

这种盯人的活非常辛苦,既不能随意走动透气,又不能错过马哥的行动,虽说已经夏末,在车里呆着可不是人过的日子。但想想陆深,恐怕也是这么过来的,如此心里又平衡起来,也敬佩他,她是没选择嘛。而他自小养尊处优,竟然甘心在这里为人民做牛做马,脾气虽然狗,但不妨碍他真伟大!

三天后陆深打电话叫她去碰头,宜真从破得响叮当的白色大众上下来,陆深好生地坐在咖啡馆里,翘着二郎腿饮咖啡。宜真来气,一屁股坐下抢了他的冰饮,连吞两大口。

对面的男人噗嗤笑了一声,宜真看去,面熟得紧,李霖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李霖先打趣:“这是?”

陆深双手还胸:"不用管她,我跟你说的,你记好了?"

李霖西装革履的,精英派头里多了几分戏谑:“放心,铁定帮你安排好。”

等人走了,宜真噎下唾沫,李霖不就是陆深的同学嘛,难得这么多年还有联系。还好她没暴露。

两人出了咖啡厅,陆深皱起眉头:“又是哪里的破车?你大哥断你的生活费了?”

宜真挠头:“那不是,咱不是跟踪人嘛,不是要越低调越好嘛,我在二手市场买的。”

陆深一问价钱,被坑得不是一万两万,难免骂她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