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羞耻欲死,想叫自己闭嘴,可自己还在叫:“对,就是这里,好舒服,啊!”
激烈的撞击声下,脑海中炸开一朵硕大的蘑菇云,雾蒙蒙的天地中她彻底昏过去。
床头柜上搁着一只黑色电子钟,显示2016年周三早上九点一刻。
宜真醒了好一会儿,侧过身子一动不敢动。她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但又不得不信。苏醒的刹那,这个身体的主人孔宜真的记忆一股脑的灌进来。(ㄒoㄒ)进群找Q②⑨①②⑥⑧②⑥⑦③
从闭眼到睁眼,竟然已经是十年后。昨天孔宜真因为高跟鞋太高,又急着去追同一个局子里的同事陆深,从楼梯上滚下来。当时她还好好的,没觉得又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就在半夜,在酒店的床上,因为过于激烈的性爱而脑溢血突发身亡。
怎么是陆深。他不是正跟她的同学闺蜜任穗要订婚了么?这个时间,他们早就结成幸福美满的家庭了吧。
身边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起床的动静让宜真额上直冒虚汗。
熬了一会儿,她扭过头去,一双漆黑暗沉的眼像天网似的将她笼罩。
男人赤裸着肌肉块块分明的胸膛,长裤随意套上腰间,单手扣上扣子,长臂一捞,从地上捡起散落的香烟,修养的体态下擦了火柴,猩红的火光在手指间燃烧起来。
烟丝迅速绝望地燃烧。
凶悍的体魄,沉郁的表情,潦草而性感的乱发。
是陆深,又不像陆深。
以前的陆深温煦优雅,被培养着做家族接班人的体面男人。
宜真瞠目结舌,胡乱地坐起又胡乱地拿被子掩盖住上半身。
“你怎么抽烟?”
他以前是从来不碰的,说脏,不干净。
"嗯?”
陆深一声质询的反问,声腔沙哑,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肌肉走向,露出的牙齿跟獠牙似的咬住烟头,从桌上的女包里捏出一包淡黄色粉末。
大喇啦地敞开双腿,也不起来,将东西甩了过来:“物证科的东西你也敢乱拿,嫌你哥的乌纱帽戴得太久了?”
宜真不由眩晕两秒,本体记忆涌来,孔宜真有个位高权重的大哥,而她是家里遗腹子,无论做什么都有年长十五岁的大哥孔珏擦屁股。
战战地将袋子拿过来,上面还标注着编号,xx迷药,正是前几天才从一个资深迷奸犯手里缴获的。孔宜真久追陆深两年,终于狠下心来生米煮熟饭再说。
宜真张嘴要解释,可仿佛无处解释。
陆深半裸的体魄,又异常扎眼,看一眼都浑身发烫。
陆深套上衣服,过来捡他的手机,迷药也抽了回去,居高临下地侮辱性地拍拍她的脸:“孔宜真,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恐怕你这辈子学不会。今天的证据我会留着,你自己无所谓,你哥总要顾忌吧,他的位置稳不稳就看你这个妹妹有没有良心了,你说呢?”
房门无情地挎上,神经紧绷的宜真终于喘出一口热气,她要被这个陆深吓死了。
当他逼近的脸近在咫尺时,脑海里有个女声在大叫,吻我,陆深。既像孔宜真的灵魂在尖啸,又像她自己在渴望。
宜真赶紧揉了揉滚烫的脸。陆深,她是不敢想的。他是她邻居大哥哥,他喜欢的女人,从来不是她这款。他知道她的所有,包括那条畸形丑陋的左腿。男人那段惊天动地的恋情,她亲身参与。后来跟任穗,也是她亲手促成。
宜真下床的刹那,胸腔处猛地冲出强烈的悸动。
一双洁白无瑕、骨肉均匀的好腿,结结实实健健康康地站在地毯上。
眼泪无法遏制地从眼眶中滚落,原来要做一个正常人,要用生命做代价。
颤抖着身躯收拾好房里的杂乱,床上可疑的痕迹赶紧拿被子遮掩住,找了半天的手机原来在花瓶后面藏着。煎熬地充好电,按照记忆拨打爸妈的电话,竟然是空号。
3.猴屁股
次日宜真失魂落魄地来到单位,本尊孔宜真在滨江路分局刑警大队里,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物证科技术员。原先是总局做政务工作,后来对陆深一见钟情,非要调到分局来。孔珏对这个妹妹既疼爱又头疼,为一个男人这样折腾,值?
孔宜真仿佛永远都在叛逆期,除了陆深,还没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我不甘心,我就要他。”
从此陆深成了孔珏的眼中钉。但孔珏想着,刚好给妹妹一个锻炼机会,便骗她:“那边行政位已经没有名额了,倒是缺个技术员。你大学不是修的这个专业吗?刚好学以致用。”
孔宜真当时他一个白眼:“要不是你偷偷改了我的志愿,我哪里会去念这个!”
上门的美妆师正给她凃甲油,大小姐哎哟地叫了一声:“不会凃就滚,弄花了我的指甲。”
宜真正是顶着一手的水钻指甲来回到分局,此刻她还顾忌不来这些细节。爸妈电话打不通,她找回以前的大院,发现那里早已夷为平地,如今已经建城灯火辉煌的商场。去找爸爸的公司,却是早已搬迁,网上一查,发现那公司早已注销。
看来要找到爸妈,还是得靠现在的陆深。
迎面而来的是她同一科的同事,小赵。小赵个子不高,长得还算清秀,顶着一双睡眠不足的乌青眼,勉勉强强地朝宜真打招呼。
分局一干单身汉开始还因为她的美貌激动过,接触没多久,纷纷缴械投降发誓不再妄想。其中小赵最惨,技术员本来就少,还被不事生产的宜真占去一个坑,占着茅坑又不拉屎,搞得大大小小事物报告都堆他一个人身上。
他还不能得罪孔宜真,假笑着;"今天来得早啊。"
宜真抱歉地笑笑:“还好吧,都九点了。”
说着去打卡,小赵在她背后惊悚地看,心道大小姐是抽了哪门子疯还是在哪里中邪了。
打卡的刹那,宜真太阳穴骤然扎针似的疼。深处有人道,不能违背人设逻辑吧,否则时间一长,会发生灵魂排异的情况。宜真按着激跳的太阳穴,问那声音,海枯还石烂呢,人也不会恒定不变啊。
那声音尴尬地停了片刻,道,起码要符合逻辑吧。
宜真缓了片刻,去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端回物证科的办公室。
送一杯给小赵:“最近你辛苦啦。”
小赵看着孔宜真温柔的漂亮脸蛋,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连忙摆摆手:“有什么事您直说呐,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