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寒似乎叫上瘾了,声音略低沉,“宋唯一?”

“宋唯一”三个字自舌尖缱绻滚过,其实他更想叫她的真名,但他不能,只好嘴上唤她一次“宋唯一”,心尖上却刻着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宋薇薇恼了,“你叫魂啊。”

厉柏寒低低的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宋薇薇羞恼地瞪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毛病?”

厉柏寒兀自笑了许久,之前他虽认定了她就是宋薇薇,却一直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心里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太过思念她,才会放任自己认定另一个人就是她。

这次去江城,宋母的话虽诛心,却也告诉了他事实。

宋唯一是他的,宋晨晨也是他的。

他一边愧疚自责于当年对她的伤害,一边又暗自欢喜,他确实没有认错人,于是在自责与欢喜中折腾着自己。

如今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就只剩下欢喜了。

“没事,我就叫叫你。”

宋薇薇:“……”

她斜睨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笑得有些瘆人,她错开视线,觉得这人生病以后,除了黏人,其他毛病也多了不少。

“您要精力旺盛,看到你手边那撂快比您人还高的文件没有,赶紧处理了,别的部门都等着要呢。”

厉柏寒回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几沓厚厚的文件,他神情有些凄苦,“我病刚好,浑身没力气。”

宋薇薇挑了挑眉,“那您应该住在医院,等病好了再出院,让我给那几沓文件添砖加瓦,送您当贺礼。”

厉柏寒俊脸一黑,心说小没良心的。看他病成这样,也没说好好哄哄他。

宋薇薇倒也不再搭理他,她动作干脆利落,很快便打扫完办公室,她端起水盆转身,险些撞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高大男人。

她连忙往后退,盆子里的水晃了几下,溅在她衣服上,弄湿了一大片。

她无语地瞪着他,“厉总,您走路没声的么?”

厉柏寒见她衣服湿了,他连忙抽出西装口袋里做装饰用的手帕给她擦身上的水,然而她衣服面料容易吸水,怎么擦都擦不干。

宋薇薇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别擦了,我去洗手间烘干。”

洗手间里有烘手的设备,非常时期,可以用来烘衣服,但前提是得把衣服脱下来。

厉柏寒看她要走,立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接过水盆,他说:“休息室里有吹风机,你去处理一下,我把水盆拿回去。”

宋薇薇看了他一眼,湿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她倒也没有再坚持,毕竟这里是公司。

她从总裁办公室出去,然后去洗手间里烘衣服,被人撞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她转身走进休息室,在床头柜里找到吹风机,开始烘干衣服。

厉柏寒很快去而复返,听到休息室里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缓缓走过去。

他抬手敲了下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他等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开门。

宋薇薇正背对着他,没发现他进去了,她神色专注的吹着衣服,厉柏寒轻咳了一声,然后绕过去站在她面前。

他微微俯下身,拿走她手里的吹风机,道:“我帮你吹。”

宋薇薇倒也没同他客气,看他一手攥着她衣摆,另一手拿着吹风上下左右的吹着,她忽然开口,“厉总,我听说您生病是因为在江城淋了雨,那天晚上……”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厉柏寒看见她嘴唇在动,微微抬眸看着她,关了吹风机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宋薇薇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再问。

厉柏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目光缓缓落在她的嘴唇上,这是一个极暧昧亲密的距离,只要他稍微往前靠一点,就能亲上那两片红润的唇瓣。

男人的眼睛倏忽变得格外幽深,宋薇薇在他眼里看到两簇小火花,她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嘴唇有点干,“我、我先出去了。”

下一秒,她的腰被男人搂住,直接贴上了男人肌理紧实的身体,她的心扑通一声,像踩空了似的。

她仰头望着他,就见他极粗鲁的扔掉了吹风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来。

宋薇薇的心跳漏跳一拍。

须后水的干净味道,成熟男人身上荷尔蒙的味道,瞬间侵略了宋薇薇的呼吸。

厉柏寒的吻并不纯情,充满控制欲,甚至算得上粗暴,似乎急欲证明什么,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

宋薇薇一开始还挣扎了一下,可很快就被吻得发抖,双手不自觉地勾上对方的脖子,接受对方在她唇齿间肆意妄为。

厉柏寒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她,确定她确实真实存在,可一碰上她,就上了瘾,唇齿厮磨,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她。

宋薇薇这些天一直在想借种的事,这时候,她原想顺水推舟,奈何这里是办公室,随时都会有人来,并不适合做少儿不宜之事。

她脑子里还残存着理智,在呼吸不上来时,她双手抵在男人胸前,扭头避开了他越来越热烈的亲吻。

两人都气喘吁吁。

宋薇薇脑子里炸开了一朵朵烟花,她双眼迷离,不停喘息,看到男人上前一步,似乎还要继续下去。

她又后退了一步,抬起手制止他的靠近。

“厉总,这里是办公室,是上班时间。”她倒是不介意做个媚上的妖姬,但也不想在这随时会来人的地方和他有什么。

厉柏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曲解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是在办公室,不是在上班时间,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