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神情冷酷,并没有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而有丝毫动摇。
“我、我只是想吓唬宋秘书,”妙依人打了个哭嗝,委屈得不得了,“我又没想伤害她,寒哥,反而是她用心狠毒,用死蛇勒我的脖子,刚才还把我从屋檐上拖下来,你看我伤得有多重,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宋薇薇瞪大眼睛,直接被她倒打一耙给气笑了。
“敢情我没如你们的意,被毒蛇咬死,是我的错咯?”
妙依人垂下眼睑,频频拭泪,“我说了,这些蛇看着吓人,其实没毒的,我就是吓唬你,哪知你那么恶毒。”
宋薇薇懒得和她耍嘴皮子功夫,她看着厉柏寒,“厉总,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两人?”
妙依人所说的话厉柏寒半个字都不信,他沉着脸道:“这么明显的逻辑漏洞,妙小姐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妙依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望着厉柏寒,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寒哥,你不信我?”
“别叫我哥,我听着恶心!”厉柏寒皱眉斥道。
妙依人咬了咬下唇,眼泪滚滚而落,她抽泣着,“你把我们送去警局吧,我就是恶作剧,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来制裁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厉柏寒听着简直要气笑了。
宋薇薇看着妙依人,心说她简直把恶心人这一套用得神乎其技,她拿起手机拨打110报警。
这件事,她是受害者,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善了。
妙依人听见宋薇薇报警,她恨得咬牙切齿,这里离北城两百多公里,就算她现在搬救兵,今晚也必定要在局子里蹲一晚。
宋唯一,这个仇她记下了。
镇上的民警来得特别快,听了宋薇薇和厉柏寒的报案详情,又对现场进行了一遍证据采集,然后对目击者录口供。
直到一切都结束,民警带着妙依人和驭蛇人还有死蛇一起离开,剩下的民警队长对厉柏寒说:“厉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严肃调查,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厉柏寒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厉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那我们先走了。”民警队长转身离开,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大娘看看厉柏寒,又看看宋薇薇,她唏嘘道:“妙小姐看着单纯无害,心思怎么如此恶毒,宋小姐,你没伤着吧?”
宋薇薇此时还穿着她的卫衣卫裤,里面挂真空让她感觉很不适,尤其此刻面前还有一个存在感特别强的雄性。
“我没伤着,我头发还没洗,我先去洗了。”说完,她大步走向淋浴房,看到里面一片狼籍,她眉心跳了跳。
哪怕知道驭蛇人已经被抓走了,此刻她依然心有余悸,不太想脱衣服重新洗澡。
然而即便她不想,也是要重新洗一遍的。
厉柏寒目光深沉地看着淋浴房方向,他走出院子,这一片区到处是工厂,灯光照得夜色亮如白昼。
田地对岸停着一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灯,民警押着妙依人他们走过田埂,渐渐只能看见一道渺小的背影。
厉柏寒打了个电话出去,沉声道:“给宋家沟的民警施压,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不允许任何人保释妙依人。”
痛打落水狗不是他的作风,然而只要一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宋唯一,他就无法袖手旁观。
这件事调查到最后,未必能定她的罪,但是让她吃尽苦头,受尽折磨,他还是能做到的。
他打完电话,折回院子。
院外,刘秘书从暗处走出来,他看了看亮着灯的院子,拿出手机一派从容的拨出一个电话。
厉柏寒回到院子,淋浴房传来哗哗水声,他倚在一棵树下,树叶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他嘴里含着一根烟,烟草燃烧时的那点腥红映亮了他的瞳孔,他眼中有着罕见的后怕。
他若再一直待在宋爷爷的墓前,没有发现驭蛇人,没有及时制止,情况会怎样?
念及此,他夹着烟的手都带着轻微的颤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徐徐吐出烟雾,短短时间,他脚边散落着不少烟蒂。
淋浴房的水声停了,又过了片刻,门打开,一缕灯光照射过来,刚好打在倚在树上抽烟的厉柏寒身上。
宋薇薇抱着换下来的卫衣卫裤走出来,看到厉柏寒时,她脚步微微一顿,复又迈开朝他走去。
“厉总。”宋薇薇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起头望着他,“您在这里给我站岗么?”
厉柏寒垂眸看着她,灯光映照着他的瞳孔很亮很亮,浓烈的情绪几乎要流淌出来,看得宋薇薇心中警铃大作。
她刚想后退,一双铁臂绕过来缠在她腰上,将她往他身前一带。
宋薇薇没站稳,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浓烈的烟味扑入鼻端,混杂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极具侵略的性感。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了一下,她连忙伸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站直,却被男人紧紧勒着腰动弹不得。
厉柏寒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嘴里还含着烟,声音模糊,“别动,当心烟烫到头发。”
宋薇薇僵住不敢乱动,她感觉男人用尽全力地抱着她,力气之大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她皱了皱眉,怀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她垂眸看到搁在最上面的内衣,老脸一红。
趁厉柏寒不注意,她伸脚去勾卫衣,想用卫衣遮住内衣。
厉柏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紧紧拥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幸好你没事,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
宋薇薇扬了扬眉,“再?”
厉柏寒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他轻咳一声,却依然没有放开她。
“妙依人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害你?”厉柏寒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结果跳到了雷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