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蒙古人说:“只要你们放我和我的人进入兴庆府,那么我可以暗中说服西夏军民和铁鹞子军,让民心向着你们,如此你们便可轻松破城。”
蒙古人一听这好啊,那你赶快进去吧。
于是,斡扎簧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以新民总管的身份混了进去,这队人马中包括自己的儿子儿媳。
进去后,斡扎簧除了自己儿子儿媳,把带进来的这队人全杀了,把人数空了出来。
他谎称已经说服了李現,随后便让自己儿子化妆假扮成李現出城替死,而真正的李現已经混到了队伍中跟着出了城。
蒙古人大喜过望,说你立了这么大功,你想要当个什么官,去哪当官,说吧,重重有赏。
于是,斡扎簧便说我想去西夏最北的黑水城任职。
蒙古人想了想,一摆手说那你就去黑水城当个官吧。
李現得救后,从城内带了一些财物,最重要的是他带出来了兀珠,流泪佛,妙音鸟,大藏经。
李現怕自己被蒙古人发现追上,于是他只拿走了兀珠,其他三样东西则交给了斡扎簧,李現让他带到黑水城后藏起来,等日后卷土重来之日在迎佛宝归国,随后李現带人南下,一头扎进了四川地区的茫茫深山中。
两年之后。
有一天,斡扎簧收到一封信,信中有一卷羊皮纸,羊皮纸上用西夏宫文写了一些字,还特意画了几个炮楼,意思是告诉斡扎簧:“我已经安定下来了,爱卿可以带着三件佛宝过来了,当你找到这些炮楼就找到了我。”
斡扎簧父亲是大学士,西夏宫文自然能看懂,他看后老泪纵横的说現君,老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等着,我这就带上佛宝去找你去。
但......隔墙有耳啊,这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斡扎簧跑的快,但他儿媳被抓住杀了。
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于是他靠人帮助搞到了自己女儿尸体,他将羊皮卷封入阿育王塔,又剖开儿媳米脂因的肚子把塔藏进去,最后连人带塔,用修的古井做掩护,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在了黑水城数量众多的地宫之下.....
800年后。
豆芽仔下井后一脚踢烂了瓦当,我们得以见到了米脂因的干尸,阿育王塔重见天日。
那么,大藏经,流泪佛,妙音鸟是什么来历呢。
斡扎簧把他埋在了黑水城的地宫之下,埋在了哪里?
西夏举国信佛啊。
护国寺,卧佛寺,宏仁寺,承天寺,海宝寺,戒坛寺,崇庆寺,诱生寺,十字寺,禅定寺,黑称寺,普度寺,炳灵寺,五佛寺,安庆寺,田州寺.....光西夏时期建的寺庙数都数不过来,虽然大部分都已经损毁,但大名鼎鼎的卧佛寺大佛却保存了下来。
大佛寺如今在张掖市农贸市场后面的一条小街上,门楣上是赵朴树先生题写的“大佛寺”三个字。
这么多寺庙,肯定有很多和尚,肯定要藏经念经吧,但元昊建国之初西夏就没什么像样的佛经,于是元昊便找人去宋朝,说自己用77匹西夏宝马换一部大藏经行不。
宋朝刚打了败仗,仁宗正在气头上,他心想宝马我收了,大藏经是不可能给你的,给你部龙王经念去吧。
使者不懂经书,于是便把77匹宝马留下,捧着经盒高兴的回去了。
回去后,元昊一看盒子里不是大藏经,是什么龙王经,当即大怒,下令出兵攻打宋朝。
仁宗没想到元昊为了一部经书就敢开战,当即认怂了,说别打了,我给你大藏经,于是元昊便得到了第一部大藏经。
后来没藏氏给自己儿子建承天塔,又死皮赖脸的去宋朝求来了第二部大藏经,理由都一样,你不给我,我就出兵打你。
随后西夏的三代皇帝又向宋朝求得四部,西夏共得六部大藏经。
接下来开始说“流泪佛”。
小梁太后死后,西夏又开始尊崇藏传佛教,西夏开始崇拜高原上的密宗显宗,于是仁孝皇帝又派人前往青藏高原,去请圣僧来西夏讲经。
仁孝帝开始想请噶举派高僧达玛禅师来西夏,但达玛禅师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走不了几千里地那么远了,所以他就派了自己徒弟德师热巴去西夏讲经。
热巴在西夏传教讲经三十一年,他修建寺庙,翻译经书,被西夏皇帝尊称为帝师,帝师热巴,待遇很高,威望隆重。
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老了,想回青藏高原退休,西夏皇帝批准了,并且赠送给帝师热巴大量的法器,织物,钱财等,而这其中,有一尊陶制的释迦摩尼等身彩绘佛像,佛像约高一米七,造型生动,眉目慈悲。
传说这尊彩绘佛眼睛下面,垂落有两条黑釉色带。
一旦等到阴雨天时,这两条黑釉色带就开始往外冒水,宛如佛祖流泪,神秘异常。
故而得名“流泪佛”。
第76章 老学究讲故事
帐篷拉上后光线很暗,烟雾缭绕中老学究蜷缩在轮椅上说:“年轻人,若真在这里找到了泪佛,你觉得能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怎么敢想。”
我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关于流泪佛我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于是我当即问了老学究,想听听他的解答。
我问:“西夏皇帝把彩绘泪佛赏赐给了德师热巴上师,随后上师带着东西回了青藏高原,青藏高原和阿拉善这里八竿子打不着,彩绘泪佛怎么来到了黑水城?”
“年轻人想法很细致啊。”老学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吩咐身旁的小凯点上蜡烛。
“帕塔。”打火机声音响起。
小凯面无表情,把点着的红蜡烛递给了老学究。
老学究单手抓着蜡烛,黄色火苗倒映在他的双眼瞳孔中,跳个不停。
“看....火烧的多好.....”
老人盯着蜡烛燃烧的火苗,随后他皱纹满布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抹笑容让人看了感到不舒服。
他缓慢开口:“五十五年前我在国博内库工作,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学徒,师傅每天让我打扫库房,稍微没干好就会挨打,也不给我饭吃。”
“我冷啊,饿啊,但我不觉得枯燥,那时内库存放了很多没有整理的古董,石碑,拓片,我看了太多太多,多到记不清有多少了,看着看着我便不冷了,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