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星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偷偷观察余河，余河面无表情?，眼神甚至有?些呆滞。

什么情?况啊他？

等了快两个小时，苗蓬尾终于出现在了直播里。

直播所在的场所是一个空旷的白色空间?，是在室内。周围空无一人，穿着正装收拾得很?得体的苗蓬尾出现在正中央。

他三天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很?精神，余星甚至感觉他更?精神了，莫名有?种……斗志昂扬的感觉。

“大家好。”苗蓬尾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是苗蓬尾，永恒娱乐的董事长。今天我开启这场直播，是要为最近广为流传的一条消息做回应。三天前，网上忽然流传出一条消息，永恒娱乐的董事长苗蓬尾也就是我本人一直在资助支持七城研究中心其中一项有?关活人人体实验的消息……”

江洄看到这里，他露出玩味的表情?，“苗董事长这是妥协了吗？”

“什么意思？”余星问。

“最近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在针对永恒娱乐和苗蓬尾，但苗蓬尾一直不做回应。”江洄看着直播的全息投影道：“他今天直播澄清，应该是对那?股背后势力妥协了吧？那?些大人物操控舆论都?是正常操作，今天之?后他的危机应该就会解除了。”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虽然轻，但很?清晰的笑。

那是余河的笑声，很?不屑的声音。

“他什么意思？”江洄不爽了。

“哎呀，别?吵别?吵，看直播。”余星都快要为难死了，一边是亲哥，一边是深爱自己的男人，真吵起来她能帮谁？

这时直播里清晰地传出苗蓬尾洪亮的声音，“对于这条消息我想说的是……网上流传的都?是真的，我的确一直在资助活人人体实验……”

这句话一出口，直播间?都?快炸了，弹幕滚动得速度快到余星根本看不清。

“他疯了吗？”江洄不可置信地看着直播。

苗蓬尾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承认，这项研究是我全力支持的，并且已经持续多年。实验品有?老人，有?年轻人，甚至有?孩童。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自愿接受实验，也有?被父母出卖的孩子……我说这些并不是为自己脱罪，接下来我会向大家解释这是一项什么样的实验，以及我为什么要资助这样一项实验……”

神眷者事务部内，正在看直播的部长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他脸色骤变，站起身大声道：“所有?人，立刻关闭直播！”

苗念真的反应最激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上面的命令就是这样。”部长态度强硬道：“所有?人必须遵守！”

然而很?快事务部内就传来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我的直播关不掉！”

“我也是！”

“什么情?况……”

“……这项实验的全称是‘人造神眷者项目’……”苗蓬尾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能有?些人不知?道什么是神眷者，因为联邦一直在有?意向公众隐瞒一些事情?，这是在联邦成立之?后，由我在内的全体联邦政府高层投票决定?的。意在维持社会安定?，减少民众恐慌……”

苗蓬尾就这样当着全联邦所有?人的面，将什么是污染，什么是月神，什么是神眷者非常细致的解释了一遍。

“我说到这里，可能你们都?会发自内心的感谢月神，认为是月神庇佑了人类。我做‘人造神眷者项目’是在亵渎月神，是对神明的不敬。但请你们先不要激动，听我继续说下去。”苗蓬尾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要公布一下这么多年，人造神眷者项目的研究进度。”

“第一，我们已经成功的从一些神眷者身上分离出神的力量。第二，我们已经进行?过几千次的活体研究。第三，至今我们没有?一个成功的实验品。”苗蓬尾道：“所有?实验，全部失败。实验品轻则发生畸变，重则崩溃成扭曲的没有?理智的怪物。是不是听起来有?些熟悉？没错，接受‘人造神眷者项目’的人，他们的结果都?和受到污染的人高度相似。”

“神的力量和人结合，造成的结果竟然与被污染的人高度相似。我不禁有?一个疑问，月神与紫月有?本质的区别?吗？”

余星听到这里倒吸一口气，她往左看，余河脸上挂着冷笑。往右看，江洄已经石化。

就连她这个假冒的神眷者听到后都?震惊不已，难以想象真的神眷者现在是什么心情?。

然而苗蓬尾可不管那?些，他又?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有?一件事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史上第一位神眷者，第一位月神眷者，带领人类建立联邦走出黑暗的库兰女士，她并没有?被月神接应去往神国。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临死?前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类是月神圈养的家畜……”

余星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苗蓬尾会需要邪神的信徒来保护了，因为今天之?后他很?可能会被众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神眷者杀死?。

然而很?快余星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苗蓬尾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根针剂。

那?是一根，里面流淌着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奇异液体。

“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早在我决定?揭露这一切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他举起了手中的针剂，“这是分离出来的神的力量，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我将在所有?人面前亲自将神的力量注射进身体……”

“快阻止他！！”神眷者事务部内苗念真站起身大喊。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甚至没有?任何她对此做出反应。会议室内，所有?的神眷者，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震惊，愤怒，仇恨，却?又?隐隐带着恐惧。

“不要啊！！”苗念真几乎崩溃。

然而她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苗蓬尾将那?一管针剂注射进身体里。

牺牲的决心

所有观看直播的人, 不管之前有没有听懂苗蓬尾所说的人，此?刻也都仿佛被控制住了，皆睁大眼睛看着直播里的苗蓬尾。

余星忍不住转头去看余河, 这就是?他们?和苗蓬尾的计划？

却见余河也满脸震惊，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直播。

他为什么那么震惊？难道这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

“哥，你……”余星正要问,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那是?针管坠地的声音。

她转过头, 苗蓬尾的注射已?经结束，他一手轻轻握着另一只手的胳膊, 十分平静地注视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