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吟一下坠入谷底,腰肢塌陷,冷了眉眼,大力喘着气瞪他。
瞪完,垂下眼睛,浓而卷的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水痕,随着呼吸起伏,细细密密颤抖垂坠着,是汗是泪,根本分不清。
说是瞪也好,气也罢,光是垂眸娇羞的那一帧映在沈谕之眼底却又是别样的妩媚娇鲜,越危险,才越美丽。
今夜的情事,他需要她尚存几缕理智。
他想知道,在这种情境下她能汲取几分有利于自己的养分。
他埋进她的颈畔,撩人的浓郁香气掺着浓稠的体液淫靡,勾魂透骨,他的下腹胀到快要爆炸,心神激荡,说不好刚才停下的那一刻是为了抚平谁的理智。
“阿吟,”沈谕之的指腹在翕张莹润的穴口摩挲,“你的一次高潮,换一个关于今晚的问题,怎么样?”
沈孟吟眸底的光转瞬变幻,她喜欢玩游戏,越刺激越能激发胜负欲。
几乎没有多加考虑,缓缓坐起,覆上他的指腹尽根没入,她湿得很彻底,爽到头皮发麻。
双腿盘缠上他的腰腹,咬了下他的喉结,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上他的眼睛:
“好啊,可我怕你早上刚做完,现在...不太行了....”
“万一谕之哥哥不够给力,我的问题怎么算?”
沈谕之怔了怔,唇角浮出讥嘲的笑,下意识点了下头,舔了舔腮帮,眼底的克制一层层褪去...
喜欢万劫不复的疯癫么?他也是。
他不紧不慢没入三个手指,充分被扩充的穴口吃力吞吐,插入得越是深而重,俯在她耳畔的话语就越是低而缓,气息低沉,诱惑味十足,“你纵火取乐,焚毁罗马,会后悔么?”
这是福楼拜在《狂人回忆》中对暴君尼禄的评述,是评述,但更多的是艳羡。
这本书一直放在她书架第二排第二本,她在其中几页里做了批注,也写下了自己的想法和喜好。
某一天,这本书消失了。
现在她知道去哪儿了。
沈孟吟被肏到意乱情迷,但依旧可以做到灵肉分离,清晰提炼出明明沈谕之想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竟然还能问得这么诗情画意。
到底是如何将少年的阴郁气和成年男人的压迫感齐聚一身,不得而知。
“女人是天使,是鲜美的汤,所以...取乐至死,到底谁...该后悔?”
伴着水涔涔的抽插声,登顶前,她先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第0042章 42. Role Play (微)
沈谕之实在熟悉怎么穿梭于那片密林曲径,纵是在一片水汪汪糊开的沼泽中,依旧能游刃有余地控制着沈孟吟频频潮吹的节奏。
修长的指骨时慢时快地扣弄翻转,填满又抽离,拇指还不忘照顾到那枚肿胀的阴蒂,配合着揉搓不停。
沈孟吟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音绕梁似的,纵是刚泄了身,喷了水,后浪般接踵而来的快慰几乎要将她吞噬,释放后,却总有按奈不住的空虚感盘踞在穴内。
床褥湿淋淋一片,尽数被她的水液湮没,幽蓝的月色爬过琉璃窗映出一丛丛小小的沟壑。
她顾不得羞臊,浑身轻盈绵软如那抹月影下的云团,起起伏伏,不知又要飘来荡去到何处。
第二波高潮来临前,沈谕之的三根手指尚在穴内卖力抽插,不粗暴,也不急迫,却能凭借深入浅出抠旋,几乎将她的腰顶入云霄。
穴壁排山倒海般起伏黏密又分散,最终紧紧咬合在一处,自外而内盘旋包裹住那三根手指,配合着吞入又推出。
见她夹紧双腿,脚背绷紧,一声比一声嚷得婉转低回,沈谕之强制分开她的双腿,适时覆上自己的唇,鼓励性的舔了舔阴蒂,转而自上而下包裹住那粒抖颤的阴唇,承接着即将到来的潮汐涌动。
穴壁拉扯着指节,发出清脆的抽抠声,啪叽啪叽,水声滚滚而来,恰如银河倾泻落下九天,顷刻间迸发喷涌。
“啊...”沈孟吟控制不住放浪尖叫,一手乱揉着他的额发,深深嵌入,另一只手胡乱揪扯着被褥,打散了道道沟壑,水液四散流淌,汇成汪洋。
沈孟吟鼓动着腰腹,躬身喷了三次,从翕张的蚌口细细密密而来盈盈甘露,都被沈谕之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水势磅礴,吞咽慢了几秒,嘴里包不住,就从唇角滚落了少许,悉数汇入床褥上的洋流。
好可惜...
他尤为不舍地在穴口来来回回舔舐了一遍,眼神哀怨,就像在问她: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果然,他不会放过逗弄她的时刻,耷拉下眉眼,佯装可怜,“阿吟,我好渴,再来一次好么?”
“你...”沈孟吟又羞又气,伸手拽到个抱枕,冲他脑袋砸过去,“闭嘴。”
沈谕之轻松躲过,俯身上前,她唇上吻了吻,还要清清楚楚告诉她,“就喜欢喝你的水...每天都要...”
每天?这混蛋绝对有病。
沈孟吟脸一沉,明明白白告诉他,“那我会虚脱...毕竟我不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我是个人,沈谕之,不是你的自来水龙头...”
沈谕之被她的话逗笑,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唇,俯在她肩头,脊背一颤一颤。
高潮的余韵仍在,沈孟吟浑身还在抖着,意识却一刻不敢分心,抖了下肩,问回他,“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取乐至死,会不会后悔?”
很可惜,她暗示的取乐,和沈谕之理解的取乐,意义不同。
她想探究他荒唐放肆背后的深层目的,而沈谕之意在纵她深入挖掘的过程。
沈谕之用手背轻蹭过她微垂的睫羽,说得朦胧又暧昧,“或许从来没有所谓的后悔,有人欲擒故纵,有人甘之如饴,上位者从来就不是以拥有的财力和身份来界定,当然也不是看眼前的所作所为...某些时候,你眼中的上位者,也可能是最卑微的索求者...”
沈孟吟闻言只是轻哂而过,不置可否地回望着他,眸光澄澈懵懂。
她的眼睛像一对琉璃珠子,无形间将人看得透透的,却不屑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