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设的局,还好意思问出口......
可尤记得昨晚那句“回答错误”的后果,她还是得给点反应,“我有点担心......你。”
“哦是么,担心......我?”沈谕之挑了下眉,轻笑间,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遮了眼帘,也遮了波谲云诡的情绪。
沈孟吟可以柔,但不傻,猛地推开他,几乎是吼出来,“你不都算计好了就等着我过来,现在我来了,你又不信。你要是有病就趁早看病吃药,没必要总是阴阳怪气的试探,你要杀要剐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血。我要是对沈司衍有兴趣,就不用以死相逼和他僵持两个月自保......”
一旁的陈乾简直都要鼓掌致敬了,扭头对林宽耳语,“把我这么多年想说的话都说了,狠人,佩服。”
林宽诧异地盯着他,“你对谁有兴趣?”
陈乾一拍脑门,很想掐死他,“我指的是说沈疯子有病吃药这句,你脑子呢......”
沈谕之显然没料到她的突然暴怒,半眯着眸子,入眼的只有那张开开合合的小嘴,抑制着想吻上去的冲动,只能久久回味着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越回味,越上头,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沈孟吟的话落在他耳朵里是另一番意味:
对厌恶的人,她宁愿以死相逼也不会和对方亲近。
约等于,她喜欢他,所以昨晚才会迎合。
沈谕之牵起她的手,掐着她的腰往怀里带,指腹有意无意蹭过她颈畔的红痕,满意于自己昨晚的杰作,附耳低声问,“嗯,我好像是哪里坏掉了,可能你有办法救,所以......今晚做么?”
“滚远点,”沈孟吟瞪圆了眼睛,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三个字,差点没气急上头厥过去。
这人绝对是有病,有大病。
巴掌她暂时还不敢这么造次,眼下还有别的工具代替,从手包里翻出那张黑卡,照着他的脸丢过去。
卡片“啪”的一声打在沈谕之脸上,转而窸窣坠地,滑入血滩。
沈谕之看都没看那张卡,心情大好,唇角怎么压不下去。
沈孟吟烦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扭头就走。
沈谕之没拦着,由着她走,笑得春风化雨,眼神拉了丝,黏着那道纤弱倔强的背影。
陈乾实在不懂乐趣在哪里,低头看了眼手下发的消息,走过去拍他,“您老玩开心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撤吧,我留着等人交接,刚才阿城那边传来消息,已经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罪证,你家老头还真是狡兔三窟。”
“可惜了,关于几条偷渡交接的线路还是没能挖出更多有用信息,光靠李祥利那点口供,恐怕很难追查,现在又直接闹大,那些人听到风声一定都隐了......”
都在沈谕之意料之内,不奇怪,抬脚就走,只嘱咐他,“交接地点选在门口,林宽留下,等人到了你再出来。”
“好的,老板。”林宽点头应和。
“为什么?我还想再查一遍,”陈乾不解。
沈谕之不答,耐心告罄,眼底是不容质疑的压迫感。
陈乾不再多嘴,依着他的意思往外走。
第0017章 17. 认清现实
沈谕之没上自己那辆黑色防弹悍马,径自走向沈孟吟的车。
陈乾先一步打开后座车门,阖眼养神的沈孟吟被倒灌的冷风掀起长发,颈畔的汗毛林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感受到右侧皮质座椅轻微凹陷,她皱着眉,不情不愿往里头挪了挪,隔出一人的距离,泾渭分明。
沈谕之没脸没皮,硬往她身边凑,被顷刻放下的扶手无情阻隔。
时间有限,后头还有好戏要上演,他暂时不和她计较,但惩罚的方式却已经在脑中过了一遍。
这辆大G后座空间宽敞无比,实在适合车震。
看来用不到回房,这里就很不错。
阿文已经在驾驶座就位,手扶方向盘,自始至终保持着听凭差遣的戒备姿态,纪律严明,没往后座瞧一眼。
陈乾只想赶紧送走两位瘟神,重重关上车门,扭头要走。
回到家关起门,他俩想怎么龙虎斗都行,眼下正经事要办,
车窗下移,沈谕之指骨轻敲车面,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陈乾停下脚步,转身奋力解释,“我怕那些老朋友不买账,反而坏事。”
沈谕之眉梢一沉,“有阿宽在。”
陈乾还是不放心:“阿宽毕竟是生面孔,在国内也没有档案......”
“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沈谕之语气不耐。
车窗触顶前,陈乾只依稀看到一双静定着的冷凝黑眸,极度压抑的掌控欲拧成了漩涡,几乎要将他吞没,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后上了车。
“阿文,开车。”沈谕之单手抓着车顶的扶手。
一声令下,阿文脚踩油门,车子瞬间飞了出去。
一点没做心理准备的沈孟吟和陈乾同时被强烈的推背感重重摔在椅背上,从脊背到屁股生疼。
“你大爷的,阿文,你倒是给点提醒.......”陈乾眼疾手快,双手同时扣紧扶手,惊吓之余不忘扭头问沈谕之,“不是要等交接么,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谕之不搭话,手机打横,低头专注摆弄着屏幕。
车子自盘山公路疾速而下,经过连续的发卡弯,速度不减,漂亮甩尾的将车内的沈孟吟甩得左摇右晃,悬空的同时额头几度撞上座椅后背。
她拼命去抓安全带,却在剧烈晃动之间如何都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