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真不敢相信,多列维斯能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种话。他内心的无语逐渐扩大,“你的Alpha是不会因为晚吃几口饭就饿死的。”

总之,本次会面因为多列维斯要求回家做饭而提前结束。

你不会去想多列维斯为什么会拒绝一个看上去很小的请求,但是那个给你开门的家伙却是心里门清。他和多列维斯打了多少年交道,对方的情况他自然也一清二楚。

不说绝大部分,但至少不再少数的Omega对配偶的占有欲远甚于Alpha对他们自己,一旦认定配偶,他们会一反常态要求对方标记自己。他们愿意被掌控被标记的时候,Alpha反而成了丧失主动权的一方。有的Omega对伴侣的关注和渴求程度甚至到了精神不正常的地步,标记就成了平稳Omega的手段,感受Alpha精神力的包裹,感受自己彻底属于对方才能稍微得到一点安全感。

像多列维斯这样有所缺失的Omega,身体得不到满足就算了,但一旦有自己想要的Alpha,自己却因为腺体的残缺而无法被标记时,精神上的痛苦是巨大的。他和那些时时刻刻渴求Alpha的Omega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身体的残缺教他学会了压抑和忍耐。

作为多列维斯的同伴,多列维斯强大可靠,没有什么任务是他完成不了的。但同理这个人也非常可怕,因为他是优秀的猎手,他知道怎么捕捉猎物,怎么驯服猎物,有些手段他只是还没到使用的时候,而不代表他不会去使用。

当看到多列维斯带着你并承认你是他的Alpha的时候,虽然是多列维斯的同伙,但他也不免对你产生了同情。如果你只是一个简单的被多列维斯使用过就杀害的奴隶,他不会有那么过多的同情,毕竟死得不安详但死得痛快也是不错的归宿了。

可你的下场,作为多列维斯的同伙已经帮你预料到了。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因为Omega的追逐而被逼疯却依然也无法逃脱的Alpha。

多列维斯的目光始终都在注视着你,注视着你吞咽进去的每一口他亲手制作的食物,你的身体在他的饲养下发生细微的变化,你苍白的面颊逐渐有了红润的迹象。每一晚,他要你脱光衣服站在他的面前,用打了肥皂的毛巾仔细擦拭过你身体的每一处,你是被他所拥有的孩子,一条你看不见的脐带缠绕在你们之间。

多列维斯和那个人结束了会面,比你预想中的要快。现在想起来,你觉得那个笑眯眯圆脸的家伙看你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不过要和多列维斯打交道的话,还是不正常一些比较好。

你们走出酒吧时,刚才还在八卦的佣兵已经告一段落,正扯着嗓子问:“我盘子里的叉子呢?怎么不见了?”

多列维斯询问你他不在时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说,“等你,去找你,然后继续等你。”

明明你也没说什么,但是多列维斯居然笑了一下。

今天真是充满奇迹的一天。

第5章 退出

你生病了。

毫无由来得,没有征兆的,猝不及防的,这些词汇被多列维斯叠加在你身上。他似乎不敢相信你当奴隶的时候活得好好的,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反而发烧高热。

你身体发烫,头脑昏沉,偶尔会无意识抽搐,这些迹象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流感,反倒更贴合致死的疫病。更要命的是你还开始说胡话,多列维斯给你喂药的时候,你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没病,你只是CPU中毒了。

多列维斯强硬的把药塞你嘴里,让你吞下去。你无力的阖上眼,嘴唇微微颤动,你以为自己还在说话,但实际上你已经虚弱得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声。你想告诉多列维斯,你的脑子里住进了一个声音。就像对方每次使用电脑时发出的那种声响,并且这个声音也很贴近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时出现的提示音。

那种机械的,带着电流的声音。

电脑被病毒入侵时会发出警告声,提醒用户注意查杀。但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提醒多列维斯,告诉多列维斯自己的大脑时不时还有电流的兹声,并且还抽象的在自己的脑子里说“搜寻……已找到……退出兹兹……退出兹”

如果你真的那么模仿一遍告知多列维斯,不管你的眼睛睁得多大,看上去有多么神志清醒,多列维斯都会认定你的脑子烧坏了。即使你抵制吃药也没用,因为你坚称自己没病但又因以上原因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多列维斯不得不采取更强硬一点的措施来让你吃药。

他直接把药丸塞进你的喉咙里,你反射性感到作呕,胃酸弥漫至口腔,但他死死抵着直到你吞咽下去为止。整个过程节省了约一杯水。何等耻辱,再想想曾几何时你也是这样喂你家猫吃驱虫药的,说不定那几声嘶哑的喵叫也是再控诉,我没病!我杀了你!我没病!

多列维斯也听明白了在整个过程中你胡言乱语的挣扎,他告诉你,他不会查杀什么病毒,他只会杀人。

电视播放的新闻似乎找到了你生病的源头,那些流入市场的被污染的蔬菜,每天多列维斯都会把它们做成食物端给你,再附赠你讨厌却营养的纯牛奶。

多列维斯一脸阴沉的出门了,你已经从对方的神情上推测出黑心老板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真是谁的钱都敢黑。

房间内格外寂静,你脑子里电流的声音还在不间断的兹着,因为没有外界的吵闹就显得它在你的内部零件里更为清晰。

你抱着被子从房间挪到客厅的沙发上,正好电视还开着,于是你加大音量试图用魔法打败魔法。

电视响亮的播放着,“……桑德拉上将和贝奇指挥官将会接手银色杀手的后续调查。贝奇指挥官的身后代表的是中心星系,这件事已经高度引起了各方关注。据现场的观察和推测,有一定证据表明银色杀手是从客查星(又称奴隶星)的沿海潜逃,按水域的流经路线,他很有可能逃窜到罗拉星、多索多拉星,请各方渔民近期多留意海上及河口,有可疑人士请及时报告。”

多列维斯回来的时候,你敏锐的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屠夫,每次出门都像是去自己的圈里宰杀牛羊。但近期介于你的身体缘故,他不得不把手上的任务暂缓一下。

他喂你吃了刚拿回来的药,随后把你抱回了房间,多列维斯的嘴唇贴着你的耳朵,他说,“睡一觉就好了。”

看你有了安睡的迹象,他才出去。

你闭上眼正昏昏欲睡,隐约听见有人在给多列维斯打电话,多列维斯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听不大清。这时,脑子里的电流声忽然加剧,一个机械的,毫无起伏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你的脑海中,并且这个时候兹兹声消失了。

【已确认。将强制执行最后方案。】

什么?这是所有人遇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时,最通常的反应。你睁开眼,这个房间的天花板和你那么多天以来所看到的依然一样,四周都是毫无变化的。你浑身充斥着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你望了望周围,那个声音消失的下一秒你就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紧接着,一瞬间无数声机械的带着电流的提示音此起彼伏的在你的脑海里响起,并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朝你堆叠而来

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请确认退出。

你痛苦的张嘴,无声尖叫。

多列维斯正听电话那头的人讲着什么,忽然房间内传来声响,似乎是床头柜被撞到了地上和地板摩擦发出了悲鸣。紧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那个Alpha仓皇地朝他跑来,那张令人侧目的漂亮面孔此刻浮现着惊慌无措,他曾在对方熟睡时亲吻过的眼皮也微微颤动着,在眼角渗出了一滴泪水。

这个一直害怕被他触碰的Alpha此刻呜咽着钻进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不知是在害怕什么,身体一直发抖。

多列维斯用空出的那只手安抚意味的拍了拍你,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这件事再说,我的Alpha离不开我。”

电话那端猝不及防的被炫耀了一脸,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就被挂断了。

多列维斯拭去你眼角的泪,瞥见你光着脚,正欲去沙发那拿毯子。但是你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挪动半步,他的动作一顿,将你抱在怀里,走到沙发旁拿毯子将你裹住。

因为你一直在发抖,他就安抚的拍着你的后背,他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发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多列维斯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你绝对会怀疑这人被掉包了要么就是忽然变得不正常了。但是你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多列维斯就默认是这个缘故了。

你恢复意识是在一天之后,那个时候你的脑子里终于安静了。在这一天里你怎么被多列维斯摆弄都印象全无,他问你做了什么噩梦,你在心里腹诽对方,你最大的噩梦就是他。

你的病情逐渐好转,多列维斯等你身体好得差不多带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依然是熟悉的三方对立,丧失行动力的受害者,你还有多列维斯。

你面无表情的握着手里的刀,你早该知道多列维斯就是那么硬核的人,他把你做噩梦的原因归结于杀人不够多,越是害怕什么就越要去面对。

多列维斯:“我不允许这群东西就能把你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