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定制款。”

这对于他?来说,是消耗品。

年年都得更换,但从?整体框架的设计上来说,这么多年也就只变过一次。

“这里面还有什么高?科技?”她?来了兴致,“比如说, 如果?不小心弄丢了,可以定位找到?”

冯成则奇怪地看她?, “戴眼镜的人不会弄丢。”

几乎都快融合为?身体的器官了,如同行走不便的人不会弄丢手杖一般。

“也不会在里面安装定位系统。”他?耐着性子解释,“没必要,也很危险。”

季清羽受教点头。

“放哪?”玩了一会儿,她?就腻了,问?道。

没了镜片的阻隔,冯成则眼里的情绪也无所遁形,深沉、幽暗、危险,“随便你。”

她?视线缓慢轻移,定格在他?的衬衫口袋,用手指勾住边缘,扯了一下,将眼镜放了进去,吐息如兰,“要是眼镜腿压断了,不准找我赔。”

因为?是他?说的,随便她?。

“嗯。”

冯成则不再分?心,早已经被她?轻易地拽了回来,拼凑成了一整颗。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攻击性,甚至更为?急切地想要在这个吻里证明?着什么,找寻着什么。

可惜他?这人话少,在这种?时刻,更不会轻易开口。

季清羽攀着他?的肩膀回应着他?,越吻越深。失恋的阴影真的那样容易就摆脱吗?恍惚间,她?想起了一句话,时间与新?欢,五年与丈夫,人可以对别人戴上面具说谎,却要诚实地面对自己。

她?有很多种?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可此时,可此刻,可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偏偏就要选择这一种?。

如果?她?遇到冯成则是偶然,那么,同他?开展一段故事?,似乎也成为?了必然。

中控台的光,车顶上的星。

半明?半暗,将他?脸上的表情,她?鼻尖沁出的汗,照得一清二楚。

他?用左手扣住她?的右手,十指交握,两枚婚戒触碰到,折射出一道暗光。没有哪一种?身份,会比现?在更名正言顺,她?是妻子,他?是丈夫。

季清羽以为?今天跟昨天,跟那一天,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在她?印象中的冯成则,不是会在外面胡闹的那种?人,正经、严谨又从?容,甚至在要亲她?时,他?连灯都要关掉,但当她?被他?托着,晕乎乎地靠着座椅,看他?从?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什么东西来时,她?一下就愣住了。

接着,在她?震惊失措的目光中,他?放下了挡板,隔绝了中控台幽幽照着的光。

“你……”

话音刚落,她?便被他?搂着腰,很轻松地换了位置,坐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他?被西装裤包裹着紧绷的肌肉,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呼吸缠绕。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扶着她?坐好,却没有立即松开,依然握着她?的腰不放。

在非必要的时刻,冯成则并不是一个强悍专横的人,相反他?会收敛气场,如同此刻,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将决定t?权交给?了她?。

顶着他?的注视,季清羽将“要做什么”这几个字果?断给?咽了回去,他?想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他?要做什么,却取决于她?。她?低垂着眉眼,几缕发丝有些凌乱地贴着她?的脸颊,手撑着他?,将衬衫下摆从?他?的西裤里轻扯出来。

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直到曲起手指时的骨节抵住了他?的喉结,感?受到了他?的咽动。

他?的手也从?她?的腰肢,向上缓缓地摩挲,停在了裙子系带的上方,一寸一寸地往下剥。

气息逐渐炽热。

关于季清羽的一切,冯成则都已经一一探索过。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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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与强势,原来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他?会怜惜地轻啄她?轻颤的嘴唇。

除了天窗外的夜空,以及星空顶,她?还看到了第三种?星星。

似流星的尾巴,带着一抹白光。

-

回家的路上,季清羽是破罐子破摔了,她?躺在已经被冯成则用湿纸巾擦过的后座上,身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她?不是一个嗅觉很灵敏的人,但总感?觉车里还有一股很浓郁的味道。

当然,这是错觉。

他?早已经开了窗散了味。

或许那味道不是在车内,而是在她?身上。

冯成则坐在主驾,气定神闲地开着车,神情难掩愉悦感?,时不时会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她?一眼。

“要是累,”他?握着方向盘,低沉着开口,“找个近一点的酒店休息怎么样?”

季清羽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哭过,也喊过,这会儿嗓子也不太舒服,很像是感?冒前的征兆,但也只是像,她?知道不是,闷声道:“我只想快点回家洗澡,身上脏死了。”

冯成则的衬衫也皱巴巴的,领带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应该是在车垫的某个角落。

腕表被她?收进了她?的包里,一直硌着她?不舒服,还勾到了她?的头发,扯得她?直喊痛,他?便摘了下来。

车内又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