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们也不熟,相差几岁,在他?心里都不是一个辈分,也没怎么打过交道,见面点个头?也就够了。

季清羽想,她或许也该学学冯成则的坦然。现在有他?在身边,她有勇气也有底气,但总要习惯有一天他?没在旁边,她也不能露怯。

那几个人即便心里直打鼓,但也不会忽视季清羽,看向她后,笑着喊道:“嫂子?。”

季清羽轻轻地嗯了声。

“我们先走?了。”冯成则平淡地说,“再?见。”

接着,他?牵着她,在他?们的目送着往餐厅方向继续走?,就那么几步,他?低头?问她:“吃完了再?去逛逛?或者看电影?”

“又没有好看的电影啦。”

“行,那就逛街。”

男人高大挺拔,以绝对保护的姿态牵着女?人,这一幕就这样落在旁观者眼中,直到他?们穿过回廊亭,冯昱的几个朋友才?回过神来,五味杂陈地感叹道:“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肯定不相信。”

“听说都在筹备婚礼了。”

“得了,别说,我爸专门?飞回来一趟给?我上了课,让我管好我的嘴,别惹是生?非。”

如果冯成则遮遮掩掩,这或许还是桩可以八卦的新闻,可偏偏他?如此坦荡,没打算藏,还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简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不是冯成则的讳莫如深。

明摆着她是他?的情不自禁。

因此,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当然要好好掂量。

要说季清羽完全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舒了一口气,冯成则也停下了脚步,有假山遮挡,他?垂眸注视着她,没顾得上会不会有人经过,托着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低声道:“没事,别怕。”

“我知道。”

她主动牵着他?的手?,很孩子?气地晃了晃,撒娇道:“饿死啦!”

“走?吧。”

“嗯。”

两人进了餐厅,经理等?候着,面带微笑领着他?们去了更为清静的包厢。一顿饭季清羽也吃得很舒服,天大地大也没有她吃饭大,她绝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她的心情,冯成则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不舒服,这才?放下心来。

他?握住她的手?,缓慢摩挲。

这也是他?安抚的一种方式。有些话不太方便翻来覆去地说,但他?想,她都懂。

是他?非要拖着她走?这条路,却仍然希望,她永远也不要为此后悔。

饭后,季清羽也没有逛街的兴致,吃饱了她就想找个地方躺着,而显然冯成则不会舍得这么早送她回家。他?开车载着她回了他?常住的公寓,由于他?们结婚太急切,婚房设计装修,再?到住进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所以,婚礼过后,他?们也要暂住这套公寓。

整个屋子?的装修,就像冯成则这个人,严谨、冷淡、正?经、理性,没有任何暖色作为点缀。

她轻盈地闯入,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沙发上有印着熊猫图案的毯子?,茶几有她爱吃的零食,饭桌上有她的吸管杯。

一进门?。

冯成则便将她打横抱起,她早就有所准备,不会再?被他?吓到,当然他?的手?臂很稳,从来没有让她跌过。她环住他?的脖子?,抿唇一笑,眼波流转,严谨正?经是他?的表象,现在才?是真正?的他?,只有她看得到。

“你可以单手?抱吗?”她好奇问。

冯成则:“……”

“试试!”她催促。

“不试。”他?低头?无奈看她,“别闹。”

她叹气:“好吧。”

“记着。”他?说,“等?你生?了以后单手?抱。”

“手?机~~”

她够住自己的包,从里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郑重其事地写着:【冯成则欠我一次单手?抱。】

冯成则哭笑不得。

抱着她来了沙发,但还是没放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享受这周六的下午。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她把玩他?的领带腕表,他?放松地靠着,伸手?轻捻她的耳垂,看它慢慢变红。

她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帮他?摘了腕表,又解了领带,被他?随手?扔在了沙发的角落中。

过去他?们也不是没有在更窄的沙发上胡闹过,现在却不一样,冯成则又抱起她,往卧室走?去,窗帘自动合上,宛如黑夜。他?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站在床侧,抬起手?来解开衬衫扣子?。

季清羽坐在床上,光线虽然昏暗,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她试探着伸出手?,又像被电到似的要缩回来,他?不让,一把圈住,往皮带上按。

她只好胡乱摸索。

一不小心碰到,听到他?喟叹一声,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他?很贪婪,从来没有一次就鸣金收兵过,现在不得不收敛,反而让她不太习惯他?的缓慢,以及温柔。凌乱的床上,他?懒洋洋地摸着她的头?发,爱不释手?,她也一样,伏在他?的肩上,用?手?指抚摸他?的眉峰,鼻梁,还有薄唇。

她往下探,还没碰到他?的喉结,便被闭目养神的他?捉住手?,嗓音低沉,“别闹,你好了,我没。”

一听这话,她麻利地收回手?,不敢碰了。

但他?真的很没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