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音尴尬地掐了掐掌心,也不知道方才那些话涂三听到了没有,她有些慌乱地想要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隆重……”要知道,平日里燕祁妄虽然一直都是一身黑衣,然而那黑衣的款式也各不相同,今日他这一身,衣角与袖袍上都带着暗色的纹路,一眼看去,便能察觉到与平日里的不同。
燕祁妄闻言身形一僵,他移开了目光,沉声道,“没什么。”
涂三看了燕祁妄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楼下,看起来似乎并未将顾言音的话放在耳中,搭在栏杆上的大手,却是有些复杂地微微蜷起,显然,他的心中并不像他面上的那般平静无波。
涂三撇了撇嘴,“过几日,便是他……”他话音未落,便听房内忽然传来了红龙的咆哮声,“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声音是从她的房中传来的,顾言音一怔,随即,她下意识地跑回了房中。
涂三话还没说完,便眼睁睁地看着顾言音迅速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他咧了咧嘴,将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过几日啊,便是某条龙一万八千岁寿辰咯,啧啧……”
涂三转过头,便见燕祁妄赤色的眸子死死地看着顾言音离开的背影,面色紧绷,他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随即,忙假惺惺地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事可以下次再说,不急不急!”
“反正还有好几日!”
顾言音匆匆跑回了房间,只见煤球抱着尾巴坐在桌上,正好奇地啃着尾巴上才长出来的毛球球,大长老不顾形象地趴在桌旁,用手戳着煤球的屁股,一张脸乐得满是褶子,兴奋道,“乖崽,再叫一声来听听。”
梵天吟坐在桌子旁,单手撑着身子,催促道,“黑蛋子,我是你叔,叫声叔,给你买糖!”一群人围着龙崽转悠,龙崽只顾着爪爪中的尾巴,眼睛都不抬一下,丝毫不搭理他们。
胖萝卜则伸着小手抱着金崽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群人。
看到顾言音进来,煤球放下了小尾巴,嗷呜嗷呜地向着她所在的方向爬来,咧着小嘴露出了小奶牙,而后软乎乎喊道,“嗷呜……凉……”
红龙立刻再度咆哮出声,他兴奋地将龙崽抱了起来,“我的乖崽!!再叫两声!!!!”状若癫狂。
顾言音一怔,她呆愣了片刻,随即立刻大步走上前去,龙崽说话还有些不清楚,然而,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他在叫她。
那一刻,她的心里一软,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的宝贝都捧到他的乖崽面前!!!啊啊啊,她的乖崽真是太可爱啦!
房间内一片热闹。
燕祁妄站在门外,他静静地走进了房间,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龙崽,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
顾言音乐得眉开眼笑的,吧嗒一声在龙崽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龙崽立刻伸出粉嫩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嘴里呜呜咽咽地叫出声,指着燕祁妄,笑眯眯道,“这是你爹,宝贝快叫爹!”
龙崽啃着爪爪,睁着双金色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燕祁妄,看了半会儿,随即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了顾言音怀中,声音软乎乎的,“凉……”
只留给了燕祁妄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燕祁妄,“。”
作者有话说:
夜里应该还有一更,宝子们可以明早来看么么哒
五十个小红包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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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岌岌可危的老龙(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龙的位置岌岌可危(二)
看着燕祁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涂三忍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他发觉, 龙崽似乎格外地喜欢顾言音, 明明龙崽一破壳,他们这群人便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他, 结果这崽子眼里就像是只有顾言音和他的胖萝卜朋友一般。
区别对待地不要太明显。
连燕祁妄这个当爹的都没那待遇。
顾言音正抱着龙崽笑得眉眼弯弯的,逗着他想要多说两句,那龙崽也十分配合,含糊不清地叫道,“凉……”
涂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玉符, 将那玉符递给了顾言音, “昨夜你外公给我发了消息,他已经拿到了那万魈灵芝,正从极寒之地赶回来, ”
顾言音闻言当即一亮,她接过那玉符, 里面传来了苏御有些兴奋的声音,“灵芝我已经拿到了, 正在赶回烈域宗, 等我回去!”
顾言音捏着那玉符,激动地点了点头, 苏沐辽总算有救了,她捏着那枚银铃, 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 她摸了摸龙崽的小脑门, 笑着道,“崽,马上你就可以外婆和祖父了……”
龙崽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喜悦,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
“你们先收拾收拾,等会我们便离开,直接前往烈域宗。”涂三伸了个懒腰。
“好!”
…………
岸余长老回到了大无妄寺内,他心中想着顾言音先前所说的话,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在他路过一棵树下时,只见一块小石头从树上丢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脚边,他抬起头,便见一张古铜色的脸哗的从树叶中探了出来,小声道,“师兄!”
岸余长老眯了眯眼睛,看了片刻,方才迟疑道,“小十四?”
那张古铜色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个笑容,“师兄你快过来,我们有话要说……”
岸余长老微微垂首,他跟在小十四的身后,向着丛林后走去,没多时,便看到了其余的一群铜人,正像是群无聊的猴子一般,或坐或躺或挂地挤在一间房间,见他们来了,忙从房内迎了出来,“师兄!”
岸余长老先前一直在外游历,他们已经有许久都未曾见面,“好久不见!”
岸余长老面上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意,“好久没见。”
那些铜人纷纷挤到了他的身旁,沉声问道,“师兄,昨日那事是怎么回事?方丈怎么和那条龙发生了争执。”
“你昨日咋回事啊?”昨日那事着实有些奇怪。
“这事说来话长……”岸余长老将那日的几人前来借梵天钵被拒一事与他们说了一遍,这越说,他心中的那股怪异的感觉便越浓烈,他第一次从承来方丈身上,感受到了对人的敌意,他犹豫了片刻,而后轻声道,“以后若是真与那群龙对上,你们切勿拼命,该怂就怂!”
那些铜人稍微愣了片刻,随即忙应道,“记得了,师兄!”
“师兄,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的!打算啥时候再走?”
“……”
对其他人来说,十八铜人是大无妄寺最强底牌之一,可对他来说,这些人都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是他极为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