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人民需要药物。”

“可为什么?是赊?”凯瑟琳不明白。

身为国王,为了战争借钱,凯瑟琳能理解,因为她曾经?就以法兰西王后的身份替丈夫亨利二世向法兰西三?级会议借钱。

凯瑟琳甚至能理解国王为了维持自己的奢侈生?活而借钱。

她不能理解的是,朱大钊竟然为了流亡者去跟荷兰国王借钱。

“青霉素是詹事府下属工坊的出产,也是祖父的财产。”

凯瑟琳忙道:“亲爱的爱德华,我不是质疑无忧宫的传统。我只是担心你。对人民友善是好事。但是人心就是如此。你太?年轻,如果太?过仁慈,会被人认为软弱可欺。现在?的法兰西可不适合一个仁慈的君主。”

“谢谢,亲爱的外祖母。我会牢记您的话,并且谨慎行?事。”

见朱大钊如此,凯瑟琳这?才知趣地让他还房间换衣服。

朱大钊当然不可能把青霉素白白地送给那些流民,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些流民拿到青霉素后,也是被拿去换钱,几乎不可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同样接受王储教育的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所以在?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朱大钊就开始写计划书。

他当然不止自己一个人写,还给身边的贵族和侍臣们布置了同样的内容。

以夏尔·德·洛林为首的法兰西贵族如果不知道这?是朱大钊给他们的又一次机会,那他们就真的是废物了。

他们同样清楚,明人和荷兰贵族、宫廷侍臣们也领到了同样的任务。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跟明人、荷兰贵族以及无忧宫的宫廷侍臣们一起?竞争。

作为法兰西贵族,在?治理法兰西的问题上,他们同样有优势,但是这?不等于?说?,他们就能使用某些盘外招。如果他们用了,一个是引起?国王的注意?,另外一个当然也是引起?国王的注意?。当然,两种注意?指向的结果和后果也是两个极端。

有人向四代吉斯公爵夏尔提出了类似的建议。

夏尔思考片刻,回答道:“阁下,您的提议很诱人。如果我父亲在?,或者我年长十岁,我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这?个办法。但是很遗憾,现在?的我只会向国王陛下报以忠诚。知道为什么?吗?”

“公爵阁下,我只是想为您尽一份力。”

“哦,我知道。多年来,我的家族一直是天主教阵营的领袖。我很清楚我的姓氏代表着什么?。假如没有王位继承法案,假如加冕为法兰西国王的是波旁,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采纳您的建议。但是很遗憾,荷兰国王是公认的圣徒。连从?不服人的蒙莫朗西公爵都第一时间承认了国王陛下。我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在?陛下面前傲慢。”

夏尔如此回答道。

他不止对那些企图讨好他的人这?么?说?,对于?他的亲戚、他的随从?,他也是如此要求的。

这?也是来自凯瑟琳·德·洛林的告诫。她是露易丝的陪嫁侍女,也是夏尔的亲姑姑,多年来一直都是露易丝的首席贵族侍女。

第710章 永宁公主驾到

各位贵族的计划书很快就送到了朱大钊手里。通过这些计划师, 朱大钊可以系统地注意到这些法兰西贵族的能力、性格、行事作风以及对他的支持度。

这对于他来说,非常有用。因为能帮他戴稳王冠。

而他的第二步就是召集大贵族和其?中部分他看重的贵族进?行第一次御前会议。凯瑟琳·德·美第奇得了消息,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当她出现在会议厅的时?候, 法兰西贵族各个神色各异。

那场御前会议让朱大钊大失所望。

因为当时?参加会?议的法兰西贵族, 用各种方式表达对凯瑟琳·德·美第奇的不满。可是朱大钊希望他们关注的药物价格和销售、发放方式问题, 他们几乎没有给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唯一在?会?议上认真跟朱大钊讨论问题的人, 还是威廉·德·克罗伊,荷兰第一任上议院议长威廉·德·克罗伊的曾侄孙,也是一位荷兰贵族。

对于这样的结果?, 朱大钊感到非常无奈,偏偏夏尔还特地跑来跟他强调:“陛下, 冒犯您的长辈, 我非常抱歉。但是请相信我,凯瑟琳殿下并不无辜。”

朱大钊谨慎地道:“我知道, 法兰西变成现在?的样子, 跟我的外祖母玩弄权术, 全?然不把?信仰放在?眼里有关。”

“哦, 您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请小心,陛下!请务必小心这个女人的巫术。”

“巫术?”

夏尔·德·洛林道:“是的,巫术。凯瑟琳殿下精通巫术从来就不是秘密。您今天也领教了, 不是吗?”

“你是说,她只是光听名字就猜到水杨酸提取自柳树?”

“是的,陛下。让人毛骨悚然, 不是吗?”

朱大钊道:“可是真正从事相关研究, 从柳树等植物中提取出水杨酸这种物质, 并为之命名的人,是我的祖父。你在?质疑我的祖父吗?”

听到朱大钊这么说, 夏尔立刻单膝着?地行骑士礼,道:“哦,陛下,请相信我!我没有侮辱尊贵的荷兰国?王陛下的意思!没有人会?质疑尊贵的荷兰国?王陛下!荷兰国?王陛下是活着?的圣徒,尊贵的荷兰国?王陛下掌握的知识是真正的学问。但是凯瑟琳殿下不同?!她喜好巫术,宠信占星师,这都?不是秘密。法兰西宫廷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事。只不过因为她是国?王之母,大家拿她没有办法而已。陛下!请相信我!我只是希望您能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这样才能保证您的安全?!”

朱大钊道:“不管怎么说,凯瑟琳殿下也是我的外祖母,我就是不考虑她本人,也必须考虑母亲的心情。”

听到朱大钊这么说,夏尔很着?急,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跟情妇这么一说,他的情妇便?道:“阁下,您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夏尔当即脸色就放了下来:“连你也在?质疑我吗?”

情妇道:“尊贵的阁下,您真的是误会?人家了。人家很清楚自己眼下依靠的是谁。人家只是想?说,不止是尊贵的荷兰国?王陛下和他的子孙,听说就连明国?的皇帝,也多是情种呢。只要等陛下结婚了,也许就会?改变想?法了。”

跟她这样的法兰西女贵族也许无法理解无忧宫里连国?王和王子们都?如此崇尚忠贞的行为,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凯瑟琳·德·美第奇一直在?努力经营自己对法兰西新王的影响力,而且卓有成效。

对于他们这些政敌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夏尔道:“你的意思是,即将抵达无忧宫的那位公主殿下?”

“是的。”

夏尔道:“你想?做王妃殿下的侍女?”

就跟年轻的佩剑贵族们以担任国?王的侍从侍臣为荣一样,女贵族们也以担任王后的侍女为荣。在?法兰西,王后的侍女们通常都?是公爵夫人、公爵小姐们殊荣,一般的女贵族还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