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服了您？”

“只有善意?才能换来善意?。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将信将疑。但是我很?快就发现，别人的店铺会被骚扰，但是他们的店铺从来没有被地痞流氓骚扰过。后?来，我就把女学生们的烹饪成果送到隔壁。从那以后?，走读的女学生们就多了一群保镖。”

“天?主啊~！这是真的吗？！”

不?要说蒙托邦一家，就连伊丽莎白·德·克伦威尔也?非常吃惊。

“这是他们家独有的秘诀吗？”

凯瑟琳答道：“不?，我的邻居这样告诉我，但凡在异乡讨生活的明国商人，只要有余力都?会这么做。我曾经问过，假如有人吃了你的食物?，却因此对你生出了记恨之心，嫉妒你的财富怎么办。你们知道我的邻居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们怎么说？”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全?城的流浪汉都?是坏人，因为?感恩是天?主赐予人类的美德。我的邻居还?告诉我，流浪汉也?有自己?的圈子，就是有个别人思想偏激，可是这个群体里的其他人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主动约束这部分人。所以，他不?需要所有的流浪汉对他心怀感激。只要有五分之一的人，在吃过他的食物?之后?，在接下来的两天?内记得他的好就行。”

凯瑟琳无法描述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的震撼，但是不?妨碍她把这番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蒙托邦夫人叹道：“古老的智慧！”

伊丽莎白·蒙托邦大惑不?解道：“难道他就不?怕破产吗？”

凯瑟琳答道：“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的邻居告诉我，店铺时不?时地被搞乱和没有泼皮流氓搞乱的店铺是不?一样的。如果只是粗略地看直接损失，这种招待的花费的确不?小。可是如果把潜在的损失一起?算，那么没有泼皮流氓搞乱的店铺的收益绝对不?容小觑。明国商人喜欢把这种现象称之为?人和。

“人和不?是天?主的恩赐，而是苦心经营来的。经营人和，是远东商人成功的不?二法门。”

第679章 两道邀请

“没错！犹太们可?不会去经营人和！”伊丽莎白大声道?。

人和, 在宫廷里不算秘密，可?是对?于蒙托邦夫人和她的女儿来说?，绝对?新鲜。更不要说?, 蒙托邦是天主教大主教, 他们全家信仰天主?教?, 这种?挑异教?徒, 特别还是敌视他们的异教徒的刺的内容，他们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腻。

伊丽莎白更是兴致勃勃地问?：“父亲，您怎么看犹太人？”

蒙托邦道：“迷途的羔羊。”

伊丽莎白道?：“天主?啊~！父亲！您不要告诉我, 您想拯救他们！”

“我的孩子，我是大主?教?, 这是我的天职。”

“哦,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讨厌犹太人，他们看起来彬彬有礼, 可?是实际上, 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在他们心中, 我们都是下等人。”

蒙托邦夫人忙道?：“哦, 亲爱的，难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快告诉我！天主?啊~！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

会客厅里的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 蒙托邦尤其上心。

伊丽莎白道?：“哦，妈妈，还能有什么原因！您和爸爸明明持有合法的结婚文件。别人最多是背地里说?, 而且大多是因为疑惑, 毕竟教?义?上有守贞条例, 虽然?实际上根本就没人做到。我那些犹太同?学却喜欢故意在我面前大声说?，还带着满满的恶意。”

蒙托邦道?：“她?们欺负你？！”

如果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到伤害, 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伊丽莎白道?：“哦，爸爸，请放心，我也不是弱者?。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直接质问?她?们是不是对?国王心存不满。毕竟陛下一向坚持限制高利贷。更不要说?，不久前陛下还让国会通过两项法案，犹太人再也不能用高利贷夺走别人的财产了。”

凯瑟琳忙道?：“就是那个借款五年内已经清偿本金和五成利息的借贷合同?可?以向王室法庭提交仲裁申请宣告借贷完成、中止借贷合同?，或者?借款十年和十年以上已经清偿本金和一倍利息的借款合同?可?以向王室法庭提交仲裁申请宣告借贷完成、中止借贷合同?？”

“是的。”

凯瑟琳道?：“哦，天主?啊~！我确定以及肯定，这条法案很快会传遍全世界！”

不只是欠债无数的西班牙，就连法兰西王室也会让三级会议通过这同?样的法案。

金融业的宽松会促进工商业繁荣，工商业繁荣哺乳金融业。当然?，没有约束的金融业，特别是过高的利息会损害工商业。

朱厚烨让国会通过这两项法案，目的在于?保护工商业。

这项法案在荷兰，也的确更有利于?工商业。

可?是在荷兰王国之外的地方，特别是西班牙和法兰西，这些王国还处于?封建早期的农业模式。金融业服务其实更多地为王室和贵族服务，金融业借贷出的金钱也多用于?维持王室和贵族的奢侈生活，而不是投入生产和加工领域。

同?样的法案，在这些王国，最终也只有利于?王室和贵族。

伊丽莎白道?：“没错！西班牙国王和法兰西王室都要乐死了！唯一受到损害的，只有犹太人。因为我们都知道?，王家银行对?工商业贷款从来都是低息的，农业贷款更是直接无息。”

除了门槛相对?较高，审查时间较长，没有其他缺点。因为王家银行有全套审查流程。当然?，如果是王室支持的项目，流程就会缩减很多；假如是詹事府或者?宣徽府的项目，干脆就是直接投资。

就是因为王家银行和银监会的存在，荷兰的银行金融业务和民间借贷业务，实际利息一直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

蒙托邦皱眉：“这样的法案，势必会冲击荷兰的银行和金融。”

伊丽莎白道?：“哦，父亲！让钱生出钱来的，从来就不是银行或者?是任何一个放贷的。真正让钱生出钱的，是人！是农民，是牧民，是一个个工人。”

“贝丝，你怎么知道?……”

“哦，爸爸，您真的是落伍了。这些经济学知识，学校里都教?啊！”

“学校里教?的？”

“是的。学校还教?导我们如何管理我们手里的钱，如果分辨健康资产和不健康资产，如何规避投资陷阱……您不知道?！犹太人的那些把戏，被拿出来刷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不恨才怪！

蒙托邦也许跟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神职人员一样，没有遵守对?天主?的守贞誓言，但是他无疑是一个好男人也是一个好父亲。因为他对?家庭忠诚，也让他的每一个孩子都接受了他能提供的、最好的教?育。

哪怕伊丽莎白只是个女孩。

蒙托邦惊诧：“现在的学校竟然?教?这个！”

“哦，爸爸！我读的可?是乌得勒支，不，是荷兰最好的私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