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跟恩里克四世情况对上了。

葡萄牙大?使拿出手绢，擦掉额头的汗珠。没办法，他的汗水已经?滴在羊皮纸上了。

葡萄牙大?使道：“那?，那?么我，我王……”

朱厚烨道：“我们还是?继续说奥地利的卡洛斯。天主不鼓励近亲通婚，这是?已知，先天性性无能，是?最终的惩戒。但是?天主终究是?仁慈的，在降下最终惩戒之前，祂会给出提示和警告，癫痫症和哈布斯堡家族那?个?标志性的大?下巴，都是?。如果只是?其中之一，就已经?足够头痛了，更何况是?两个?兼而有之。”

葡萄牙大?使道：“请问，如果两个?兼而有之会怎样？”

朱厚烨道：“跟奥地利的卡洛斯这样，他本人?同时出现了大?下巴和癫痫症的情况，就不宜跟自?己的表亲结婚，三代和三代以内的表亲都不可以。因为这样的婚姻很难有子?嗣，就是?侥幸生下并且养大?了儿子?，这个?孩子?即便没有先天性无能，他的孩子?也有很大?概率同时爆发出大?下巴、癫痫症以及先天性无能等诸多?病症。”

“那?，那?跟我国国王和王后殿下这样……”

“我记得若昂和卡特琳娜虽然?是?表兄妹，但是?他们本人?都身?体健康？”

“哦，是?，是?的。我保证，无论是?我国的国王陛下还是?王后殿下，都没有癫痫症，也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难怪卡特琳娜不曾流产，只是?孩子?们都接连夭折。”

“这，这是?什么意思？”

“接连流产，意味着天主并不想赐下子?嗣。同时患有诸多?先天性遗传疾病，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太过可怜。而孩子?如果接连夭折，则意味着贵国的医学不够发达，保姆照顾的方式也不对。”

不是?天主不肯赐下子?嗣，这真是?太好了。

葡萄牙大?使着实松了一口气。国王和王后不用宣布婚姻无效，真的太好了。

“那?，请问您有什么建议吗？”

朱厚烨道：“我听说若昂已经?夭折了三个?孩子?？”

“是?的，一位王子?两位公主。只是?我们的宫廷医生并不确定?是?癫痫症。”

朱厚烨答道：“都是?近亲通婚，都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这三个?孩子?患有癫痫症的概率非常高?。患有癫痫症的婴孩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会经?常做点头样的动作，很容易被以为是?孩子?的恶作剧或者跟父母打招呼而被大?人?忽略，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动作会越来越频繁，之后出现孩子?的头部触及膝盖又?快速恢复的现象，甚至每隔数秒发作一次，可重复十几次，多?次点头动作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发作来临前，孩子?本来活蹦乱跳，却突然?发生头前屈、躯干前俯、膝上抬，常伴惊叫而止。即便视听能力?没有问题，但是?周身?发软，颈项很少能挺直。出现以上情况，就说明这孩子?患有癫痫症。癫痫症会间接导致死亡。因为癫痫症发作的时候，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无法对迎面?而来的危险做出反应，进而让自?己受伤。所以患有癫痫症的人?，是?不能领兵打仗、带着士兵冲锋陷阵的。”

那?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请问您有办法医治吗？”

朱厚烨道：“我不是?专业的医者。”又?道：“控制癫痫症，无非是?针灸和药物两个?方面?。但是?控制癫痫症的药物大?多?是?有毒的，大?人?还能抗过去，孩童就要危险很多?，因为这些药物大?多?会影响孩童的身?体发育。至于针灸术，别以为远东随便找一个?医生都掌握这个?级别的针灸术。针灸术本身?就具有极高?的危险性，必须有持有行医执照的医者才能施展，不然?，反而会导致病人?瘫痪甚至死亡。而且利用针灸术控制癫痫症，下针的地方都是?大?穴，对医者的专业素养要求非常高?。假设贵国的王子?公主都患有癫痫症的话，葡萄牙宫廷至少需要三位以上精通针灸的专业医者常驻才行。不提远东宫廷现在有多?少个?这个?级别的医者，就是?我那?位兄弟愿不愿意割爱，都是?未知数。”

癫痫症的原理?就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释放错误信号，需要用药物或者针灸对大?脑和神经?进行人?工干预，特别是?针灸，下针的地方都是?大?穴，是?绝对不能出错的。

朱厚烨最后道：“当然?，最大?的问题并不在我的兄弟是?否愿意割爱，而是?欧罗巴医学界的环境。鉴于欧罗巴习惯把医生往火刑架上送的传统，就是?我的兄弟为我安排了常驻医者，我也不会让他们离开我的官邸。”

第254章 预判

葡萄牙大使前脚迈出行宫, 后?脚威廉·德·克罗伊和托马斯·摩尔联袂而来。

威廉·德·克罗伊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请问您跟法兰西王太子和奥尔良公爵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管怎么说?, 哈布斯堡家族终究是他的旧主, 虽然他已经宣誓效忠朱厚烨, 但是这种事, 如果不?及早通知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他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朱厚烨道：“哦，当然。不?过,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人才到荷兰，好像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

托马斯·摩尔道：“陛下, 有人又?嘲笑奥尔良公爵的未婚妻配不?上他, 奥尔良公爵年轻气盛，表示比起哈布斯堡家族的女儿, 他更愿意迎娶凯瑟琳·德·美第奇。”

奥尔良公爵亨利今年才十三岁, 受不?得气, 加上瓦卢瓦家族跟哈布斯堡家族的恩怨, 因此借机贬低哈布斯堡家族，完全是正常操作。

朱厚烨笑道：“原来如此。难怪。”

威廉·德·克罗伊道：“所以是真的？”

朱厚烨道：“当年在英格兰的时候，我?就预言过卡洛斯跟葡萄牙的伊莎贝拉无论多恩爱, 他们最终有且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长子菲利普。”

托马斯·摩尔道：“我?作证。”

威廉·德·克罗伊一下子脸色惨白。他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怎么可?能！”

朱厚烨道：“不?止如此, 方才葡萄牙大使也?在这里, 我?跟他说?, 葡萄牙国王和王后?的孩子很容易患癫痫症，如果要想把这些?孩子养大, 需要远东的正规医生?随身照料。至于卡洛斯和他的妻子葡萄牙的伊莎贝拉，我?就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威廉·德·克罗伊呆呆地问道。

“是的，卡洛斯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天主的警示，包括他的大下巴和癫痫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选择跟一代表亲伊莎贝拉结婚，我?恐怕接下来伊莎贝拉只?会接连流产。至于他们的孩子菲利普，就是本人身上不?会同时出现大下巴、癫痫症和先天性无能，他的儿子，也?就是卡洛斯的孙子身上，也?会大概率同时出现这三种疾病。哈布斯堡嫡系将面临男嗣断绝的困境。”

“什么？！”威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最好卡洛斯能宣布跟伊莎贝拉的婚姻无效，然后?娶一个德意志地区的选帝侯家的公主。虽然身份上差一点，但是好歹能保证哈布斯堡家族嫡系长支的血脉不?会断绝。不?过，”朱厚烨道，“看他跟妻子的黏糊劲儿，估计很难。”

虽然卡洛斯有诸多的缺点，但是他对妻子伊莎贝拉的忠诚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国王中的异类。

虽然卡洛斯也?有不?少?私生?子女，但是这些?私生?子女都不?是诞生?于他跟伊莎贝拉的婚姻续存期间。

或者说?，无论是卡洛斯还?是他的弟弟费尔南多，这对兄弟俩对母亲也?不?是没有情感。因为父母婚姻的缺憾和美男子菲力对胡安娜的伤害，卡洛斯的选择是对妻子忠诚：跟伊莎贝拉结婚之后?，他一直对妻子忠诚，妻子活着的时候没有出轨的事情发生?，妻子死后?，他虽然有身体上的需要，却始终没有续娶的打算。

而他的弟弟费尔南多的选择则是，不?论走到哪里，都把妻子带在身边。偶尔妻子不?方便的时候，费尔南多也?会找情妇，但是无论他有多少?情妇多少?私生?子女，只?要妻子的身体稍好一点，就会回到妻子身边。

威廉·德·克罗伊道：“无论如何，菲利普王子都是奥地利的卡洛斯的继承人。只?要他或者，卡洛斯就不?可?能跟妻子离婚。”

朱厚烨才要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的贴身侍从阿尔贝给他送来了?西班牙的急件：

“葡萄牙的伊莎贝拉又?流产了?。”

什么？！

威廉·德·克罗伊顾不?得忌讳，直接上前，接过朱厚烨手里的纸条，只?见上面果然是自己侄子的字迹，禀告了?葡萄牙的伊莎贝拉这次流产的经过：法兰西宫廷的流言传到西班牙，伊莎贝拉十分震惊，引起剧烈腹痛，经过宫廷御医的诊断，她已经怀孕两个月，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最终流产。

朱厚烨道：“这是她第三次流产了?。我?记得她的第二个儿子才活了?不?到十天！卡洛斯可?真是完全不?顾惜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