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天使堡的时候，沃尔西舌灿莲花，说这是亨利八世的诚意，因为亨利八世是天主教的卫教士。但是克雷芒七世更愿意相信，这是作?为英格兰领主朱厚烨的一意孤行、执意出兵，并许诺了亨利八世许多好处，又跟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做了交易，还把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和?玛利亚以及匈牙利国王费尔南多这三位哈布斯堡家?族的重要成员交给对方以示诚意，这才有了今天的拯救罗马。

克雷芒七世道：“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瓜分尼德兰、只要北尼德兰、只要求北尼德兰公国的自治权是朱厚烨跟亨利八世和?弗朗索瓦的约定，那么为了不让朱厚烨难做，他会尊重这份约定，但是他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

克雷芒七世道：“虽然不太符合惯例，不过?你的功绩配得上这份荣耀。我将?亲自为你加冕为公爵，并赐予你虔诚者的尊号。”

朱厚烨连忙行礼，道：“非常感谢您的厚爱，冕下，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哦，请说吧，我亲爱的孩子。”

“我听说欧罗巴很多土地都限定男嗣继承。我恳求您颁布特赦，允许我和?我的子孙不遵从?萨利克法典，赋予女儿应有的继承权。”

克雷芒七世道：“只是这个吗？”

“是的。”

“这当然没有问?题。”

反正朱厚烨是英格兰的领主，本来就不需要遵循萨利克法典。尼德兰地区也不流行萨利克法典，朱厚烨提出这样的请求，根本就不碍什?么事，更别说让克雷芒七世困扰了。

克雷芒七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旁边一直听着的皇帝卡洛斯终于忍不住了：“我不会签署割让尼德兰的文件的。”

朱厚烨没有开口，法兰西国王的使者克洛德·德·洛林就道：“哦，没有关系，其实我国的国王陛下并不在乎您签不签。因为他正准备迎接自己的儿子回家?。允许他会顺便?邀请您的妻子和?儿子，谁知道呢。毕竟伊莎贝拉陛下的美貌是举世皆知的。”

阿瓦尔公爵大怒：“你！”

克洛德道：“抱歉，开个玩笑！我就是这样一个嘴上不带门?的人。不过?，当初您囚·禁我们法兰西的国王陛下，逼迫他签订马德里合约，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卡洛斯一滞。

没错，迄今为止，西班牙方面?依旧坚持马德里合约是有效的，所以法兰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也逼迫皇帝卡洛斯签订新的罗马合约。皇帝可以不签，但是一旦他签订了，就必须承认罗马合约是有效的。

而且就跟克洛德·德·洛林说的那样，如果卡洛斯不能尽快回去，就如同克洛德所说的那样，单凭伊莎贝拉一人，未必能抵挡得了法兰西的大军！

卡洛斯心惊肉跳，强压着心中的不安，道：“那你们可以试一试。”

朱厚烨这才道：“亲爱的克洛德，想必我在尼德兰筹集了上千万先令军费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伊比利亚半岛，想必此刻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轻易地从?尼德兰拿到这么多的军费。为什?么当年皇帝卡洛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西班牙索要税金却不曾为伊比利亚半岛做过?什?么。如果当初卡洛斯没有敲击臣民?的脚背逼迫臣民?交出财产，那么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是不是就不会举兵反叛，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亲爱的克洛德，你要记住，跟西班牙这样历史悠久又曾经无比强大的国家?，上至贵族下至臣民?都是骄傲的，所以外国的威胁越大，他们就越团结。跟他们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从?外部施加压力只会适得其反。想要吞并伊比利亚半岛，就要想办法先让他们内部乱起?来。”

克洛德大喜，道：“到底是殿下！我立刻给陛下写信！”

卡洛斯却再也忍不住：“合约在哪里？！拿来给我看！”

那一瞬间?，无论是卡洛斯还是阿瓦尔公爵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朱厚烨说下去！

他怕朱厚烨接下来会说瓜分西班牙！

卡洛斯承认，朱厚烨说的就是他最害怕的，跟这个比起?来，割让尼德兰根本不算什?么！

克雷芒七世这才道：“皇帝卡洛斯，在你看到这份文件之前，请先忏罪！”

克雷芒七世作?为教宗要求的忏罪，可不是朱厚烨和?他的士兵们在英格兰和?尼德兰做的那样，而是要求卡洛斯跟当年的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那样，光着脚、穿着苦修士的衣服，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请求宽恕。

克洛德道：“可是教宗冕下，我担心他会逃跑。”

克雷芒七世道：“那就让他沿着罗马绕行，罗马遭劫多少日，他就走多少圈！”

第117章 法尔塞内

在法尔塞内枢机主教看?来, 朱厚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跟他见过的所有王族、贵族都不一样。

法尔赛内主教注意朱厚烨已经好几天了。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年轻人，尤其是他远大的前?程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出现而生出波折的情况下, 他看?朱厚烨的心情就越发复杂。

法尔赛内在罗马之殇发生前就已经是枢机主教了, 这次罗马之殇的过程中, 他的表现可圈可点, 如果不是朱厚烨横空出世?，从英格兰千里迢迢地远征皇帝，拯救了罗马, 那么下一任的教宗，毫无疑问就是法尔赛内。

教宗克雷芒七世?能想到的事情, 法尔赛内当然也能想到。

但是现在, 朱厚烨领兵拯救了罗马，法尔赛内就?知道, 下一任的教宗将是沃尔西?。

他争不过有英格兰国王支持的沃尔西?, 尤其在朱厚烨表示出了对?亨利八世?的顺从的情况下, 他不能争。

他只能继续等待。

也许他会?成为沃尔西?之后的教宗。

这些日子以来, 法尔塞内家族的内部?有不少?年轻人隐隐有些不满。毕竟，任谁都眼看?着自己?家族将出现一位教宗结果却被别人截胡了，都会?不高兴。

但是法尔塞内很谨慎。

他压制住了家族内部?和自己?的宫殿里隐隐约约的不和谐的声音。

但是他同样对?朱厚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他看?来, 朱厚烨是一个虔诚的年轻人。

法尔塞内主教见过很多虔诚的年轻人。诸如马丁·路德这样的修士都曾经来过罗马朝圣。

这没什么奇怪的。在欧罗巴，很多人一生的梦想就?是来一次罗马，为此他们也许要努力工作一生才能攒足路费和旅费。但是这些人来过罗马之后, 除了惊叹于宫殿的华美恢宏庄严之外, 还会?愤怒于教士们, 尤其是的高级神职人员的堕落。当年的马丁·路德就?是其中之一。马丁·路德就?是完成罗马朝圣之后，在心中种下了怀疑罗马、怀疑罗马教廷的种子。

而君王和贵族们绝对?会?变得更加奢侈。

但是无?论是以前?就?已经十分奢侈还是日后会?更加奢侈, 很少?有君王和贵族们会?跟朱厚烨这样，每天都会?打扫教堂。

虽然每天打扫的教堂都不一样，而且只扫教堂大门前?的走廊和台阶的这一段，但是在法尔赛内看?来，以朱厚烨的身份，能做到这一步，而且还是每天都做，已经非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