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的母亲曾经也是一个?政·妓。”茱莉亚答道，“荷兰王国是欧罗巴数一数二的大国。早在我外婆那?个?年代，威尼斯的妓·女就已经以学习汉语和汉字为荣。”

“请问你的外婆是？”

“她也叫茱莉亚。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她年轻的时候是威尼斯最出色的政·妓，后来瘟疫爆发，被指控为女巫，烧死在火刑架上。”

祖孙三代都?是·妓·女？

人们望向茱莉亚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仿佛看见了臭虫一般。甚至已经有人喊道：“你也应该上火刑架。”

主审法官道：“你为什?么会来法兰西，还进入了宫廷？”

茱莉亚道：“法兰西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地，我是来朝圣的。”

“朝圣？你是说?法兰西的圣城？”

“不，当然不是。圣城是基督徒的圣城，可是天主的恩宠从来没有降临到我们的头?上。”茱莉亚道，“我只是，只是想再见陛下?一面。”

“陛下?？”

“是的。尊贵的卢米埃国王陛下?。”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请被告人称述详情。”

茱莉亚道：“我十五岁就成了妓·女，十七岁的时候就成了这个?行业的顶顶尖，细剑的茱莉亚一度是威尼斯共和国的政·妓·头?牌。所以，当年陛下?远征奥斯曼帝国途径威尼斯的时候，我跟我的同伴们被政府命令去侍奉陛下?，犒劳征讨异教徒的英雄。就跟过去每次有大人物?途径威尼斯的时候一样。

“但是尊贵的卢米埃国王陛下?是不一样的。

“陛下?欣赏我们的表演，在陛下?面前，我们就跟歌唱家、舞蹈家和其他艺术家没什?么两样。等时间到了，陛下?就让我们离开了。”

主审法官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陛下?只是看不上你们？”

“可是陛下?同样约束他的将领、他的士兵，不曾骚扰任何一位女士。”茱莉亚道，“历史上，威尼斯被入侵过很多次，每一次，城里的女人们都?会倒霉。威尼斯政·妓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另外一部女人，但是我们只能救下?一部分?。陛下?远征奥斯曼帝国那?次，是唯一的例外。女人们没有受到伤害，不是因为政·妓，而?是因为陛下?。”

说?着，茱莉亚转头?面向方才责问她的妇女，道：“女士，你刚才问我，我为什?么不去做挤奶工或者采葡萄。女士，你忽略了两件事，第一，威尼斯面积狭小?，有限的庄园全部掌握在贵族们的手里。男人都?找不到工作，更不要说?女人。第二，威尼斯不像联合王国，有一位贤明、强大且非常有能力的国王。

“国土面积就这么大，人口却越来越多，怎么办？威尼斯的贵族们只会对越来越多的妓·女喜闻乐见。可是尊贵的卢米埃国王陛下?却会担心，会想办法开设更多的工厂、研究院。如果国民不会怎么办？那?就开设更多的学校，教导人民，帮助人民掌握新的知识，适应新的工作、习惯新的生活。

“女士，生在联合王国，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茱莉亚转头?面向主审法官：“法官阁下?，作为联合王国的臣民，您的确有资格瞧不起威尼斯，也不用?在意威尼斯人。但是对于?我们威尼斯人，特别是威尼斯的女人们而?言，尊贵的卢米埃陛下?就是我们的救世主，我们的圣徒。”

主审法官道：“可是你欺骗了陛下?，隐瞒身份，考入研究院。”

茱莉亚答道：“法官阁下?，我承认，我隐瞒了自己的过往。但是我并没有欺骗陛下?。王家研究院的招聘简章中只要求填写?姓名、籍贯和教育水平，然后通过四次考试和两次面试就行。我是凭实力考入的。”

旁听席上有人大声呵斥。

法官不得不敲击审判锤，要求肃静。

但是招聘简章这种东西，是公开的。

茱莉亚的供词完全符合程序。即便是法庭也不得不宣告茱莉亚胜诉。

只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因为吉斯公爵的第二波行动就是控告茱莉亚是间谍。

第755章 危险的研究项目

被指控为间谍, 和欺瞒君主，在君主制国家都是重罪。只是这一次，政·妓的身份被公开?, 巴黎和附近的修道院就没有一家愿意收容茱莉亚。以她的身份也不够格去巴士底, 所以最后只能呆在巴黎的监狱里。

这种监狱的条件可想而知。

就连茱莉亚本人?都觉得, 她有可能在这种监狱里呆一辈子。

她万万没想?到, 一个月之后，传令官来到她的牢房里，向她宣布, 她被无罪释放。

“女士，你可以申诉, 也可以起诉吉斯公爵, 因为追求不成，恼羞成怒而诬告你。”

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 的确可以这么做。

假如茱莉亚是位男士, 她绝对?会这么做。

可是身为政·妓多年, 茱莉亚实在是太懂人?情世故了。她很清楚, 身为外国人?，又曾经是妓女的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 那?么她就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吉斯公爵这样的大贵族，单凭他们的姓氏洛林，就可以做到很多中等贵族只能想?想?的事。至于小贵族, 甚至连给?吉斯公爵提供斗篷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这样的人?, 还是不要想?了。

茱莉亚现在更好奇：“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是说, 我原以为这件案子至少会拖到明年。”

传令官道：“女士，请不要小看国王的骑士们的效率。”又和缓了语气, 道：“当?然，第一轮调查下?来，骑士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对?您不利的证据。吉斯公爵非常不高兴，并向国王陛下?提出扩大搜查范围。王后殿下?非常不高兴。并且当?众呵斥吉斯公爵。”

“王后殿下?？”

茱莉亚非常惊讶。

她很清楚，这场官司会倒向对?她不利的一面?，正是因为王后的态度。

“是的。”

“那?王后殿下?不会有麻烦吧？”

王后一向是王室的生育机器。哪怕王后与国王出身同一个家族也一样。

更不要说，王后乃至远东帝国的公主。这种关系就更加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