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好棒,爹地带你去M记吃甜筒做为奖励好不好?”温馨有爱的画面,在这里似乎已成稀松平常,可这样的稀松平常却也是有人求不到得不来的。
有细路女偷跑出来,坐在马路上边,呆呆看着眼前的画面,嘟着嘴抱着手,一脸委屈地忘着远处,“爹地骗人……生日不陪我去游乐园,现在都不要我了。”
在原地站等几秒钟不见偏偏又不见妈咪来,便绝定独自开启冒险旅程,然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拦住她的去路,高大身影蹲下身,“你妈咪要是回来找不到你会担心的,我陪你在原地等她好不好?”
细路女点点头,歪着头,天真的看着眼前男人,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认识我爹地吗?”
男人僵了僵,缓缓点了点头。
“那可不可以告诉他我有好好听妈咪的话,让他也来接我,带我去吃甜筒?”
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在狠狠进行无形的宣判,男人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我带你去吃,好不好?”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红蓝相间的富豪雪糕车,流淌的《蓝色多瑙河》,远远散发浓郁的香草味,全港细路仔都无法拒绝。
细路女开心的点点头,拉住男人的手迫不及待来到雪糕车旁,在软雪糕、果仁甜筒、莲花杯和珍宝橙冰之间苦恼良久,终于选中香草味浓郁的软雪糕,男人付过钱,拿起雪糕轻笑着递给她。
“joy你怎么跑出幼稚园了,知道不知道妈咪会担心你的?”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急切的女声,名叫joy的细路女听到后抓着雪糕转过身摇摇摆摆向女人扑过去。
赵奕飞认出女人就是黄sir的前妻,紧张的摸了摸裤兜里的银行卡,犹豫再三后终于上前。
“我是黄sir的朋友,黄sir生前有张卡暂时放在我这,我现在是来物归原主的。”说着低下头递上那张银行卡,却未发现女人眼里警惕害怕却夹杂着憎恶的眼神。
女人没有接,而是惊恐的着看着他,终于鼓足勇气,探出颤抖的手,狠狠向他甩去,一记耳光却是因为紧张而扇偏,但锐利的指甲还是狠狠擦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细细的红提醒着他自己的鲁莽愚蠢与不合时宜的现身。
“你以为我不知你是黑社会的吗?兴义安赵奕飞?都是因为你们,他才害怕我和Joy受到牵连,一定要和我离婚,现在你是来报复我的吗?来啊我不怕你...”
此时被女人拉到怀里的细路女突然挣开,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泪眼婆娑的抱住他的腿,“大哥哥,我不要甜筒了,你把爹地还给我好不好?”
最后一击往往致命,赵奕飞浑身力气像被抽走,努力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转过身离去。
……
大佬难得认真,一边分析她的成绩,一边做起学业规划,像个认真负责抱着望女成凤思想的古板小阿爸。
时不时蹙眉写写画画,认真批阅,又十分熟稔地将盘中少女吃剩一半的西多士送入口中,眼神闪过一丝古怪,但又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姗姗来迟,看到自己眼神闪过一丝惊异。
0094 94.少女的祈祷
赵奕飞向她招了招手,似生怕她看不到,示意她来他身边坐下,嘴角微勾,噙着坏气的笑,挑了挑眉,眼中的款款深情足够溺杀本埠所有花季少女。
邵九莉地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看向自己低笑的眼,像被注射一记绵长舒缓的镇定剂,突然间大脑放空,什么该死的普世价值观都不愿再想,反正她本就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谋食,本埠五百七十万人凭什么要她承担在全身,她又不是上帝。
上帝都不曾体恤好人,从来听不到她的祈求,凭什么要求她去拯救无关紧要的人。
找到害死哥哥的凶手,想办法报仇……然后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都行,像多年前他带她逃离九龙城寨,这次换她带他逃离。
一时间所有荒诞不经的阴暗想法纷纷冒出,一发不可收拾,她好像又变成九龙寨那个不择手段的少女。
自然地凑过身在他薄唇印下一记浅吻。
赐他我的吻,如怜悯罪人。
短暂交缠勾连的呼吸,没有过多暧昧技巧,青涩单纯,不掺杂欲念,如同普通情侣之间的见面kiss。
然而难得主动,在赵奕飞眼里都是一样,无论她什么样,都似掺了罂粟的蜜,香甜蛊人,深深上瘾却无法戒断。
他突然凑近,近得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低沉的呼息,
“每次都搞强吻那一套,究竟谁是咸湿佬?”
“一见面就勾我,lady这里是咖啡馆,注意得体,揽揽锡锡[1]去hotal才合适喽。”
见邵九莉果然露出羞恼气极的表情才觉得心满意足,然而这次却不像往向往常一样鬼五马六,尖牙利齿呛声回敬。
“你今天不是说要去见重要的人谈事吗?谈的怎么样,怎么突然有时间来找我?”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我突然挂[2]你,就来了。”他答得轻飘飘,撇过脸眼神暗淡,微微带着些恼意
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粘住自己皮肤,颊边伤口处微微刺痛后一片清凉,他要转过头,却被她制止,“不要乱动。”
但他还是瞥见她一脸专注地替他伤口上贴止血贴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清水般淡淡的眸里只映着他。
他看见她眼中只有他的模样,谁能想到心神摇曳居然能如此简单,一颦一笑,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做到。
是你,只要是你。
呼吸加速,心跳几乎停止,谁见过传闻中花名在外桀骜不驯的大佬飞心如擂鼓的样子,像极了文艺片里纯情男主角,该请他演电影,《重庆森林》,纯情深情过狂食罐头的金城武,心动片刻,王家卫式细腻告白都阐不尽那种奇妙的情愫。
“看来今天飞哥又大展魅力,太charming,引得酒局上靓女为争你大打出手,还被误伤抓破脸,才没有做成事。”
清清冷冷的语调,带着几分揶揄,他自然知道她对自己万分信任,不会生疑。
“我只知阿莉,自然轮不到那些八婆。”他轻笑,摸了摸脸上不伦不类的止血贴,突然有些窘,皱了皱眉,不满地抗议,男人变脸如翻书的可恶的嘴脸,
“不过我好歹也是黑帮大佬,这像什么造型,出去要被马仔笑掉头。”
说着又想伸手去撕,却被邵九莉自然不会惯,毫不留情一巴掌拍掉,不留一点面,
“笑你个死人头,我看这次太轻,下次活该被疯狂成痴的女仔情杀才好。”
“我要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妇,我的小阿莉几多咸湿,动不动便爱强吻,压倒,没了我,个个都是三寸丁,几人能满足你?”
“那我去夜总会,港纸当花乱撒,红牌“少爷”自动找上我,还怕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