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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仔,梅里大楼,香港警察总部
O记,CIB所有督察以上的警部高层齐聚一堂开会,说是开会,不如说是低头挨训,会议桌前大Sir大发雷霆。
一份添油加醋生动记述了兴义安前龙头离奇非自然死亡经历的小报被狠狠拍在桌上,内容自然不作真,但明眼人都看出吴达华的死与赵奕飞脱不了关系,而卧底也传来了消息,可就是找不到证据,或者说证据早被对方消灭的一干二净。
新上任的龙头赵奕飞明显是个比吴达华棘手几倍的家伙,这一上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无怪大Sir气地眼睛能冒火,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卓铭未听进去大Sir的训话,只是盯着白板上钉着的赵奕飞的照片,以及旁边蛛网似盘旋的,桩桩件件自他开始在道上稍有名气到成为如今黑帮龙头的上位历史。
与之相反的是眼前闪过少年第一次着警服,意气风发向他敬礼的画面,深叹一口气,心中躁郁的因子难以压制,下意识摸出口袋里的烟,刚想叼在嘴里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压下。
“大佬,现在还在开会,你以为你是技术组黄sir啊,能让大Sir包容你开会走神还抽烟,想要大Sir把你丢出去吗?”身旁那人出言提醒,卓铭才回过神来,无奈又尴尬的点点头。
而刚刚提到的那位技术部的黄sir似乎是心有灵犀,在轻睇了几眼白板上赵奕飞的照片后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走到大门旁推开门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大Sir看了他一眼,未阻拦继续训话,四年前那场任务失败,宋Sir离世后,这位与宋Sir齐名的王牌警员黄天生也从此陷入不振,自请调离O记转去技术组,可大Sir明白,没人能因此责备他。
“我这个当大佬的还没有你个做细弟的有觉悟,实在惭愧。”
刚才这人正是卓铭的弟弟O记督察韩琛韩Sir。
韩琛却不在意,示意他好好开会,又问他如果卧底线人有什么新消息不妨现在告诉大Sir让他少训些话。
卓铭摇摇头表示目前还没有什么,并未提到已经成功在赵奕飞身边插了线人的事,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还是不要透露太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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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尖旺,梳士巴利道,半岛酒店
今夜五星级酒店衣香鬓影,珠光宝气,落地窗外维港灯火璀璨,船王阮家长女在此庆生,几乎请便港岛上流社会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此时此刻此地,亦有香港三大黑帮社团之一的兴义安龙头在此宴请香港黑道各大社团话事庆祝。
落地窗前一黑一白两个男人眺望维港夜景,手里举着香槟杯时不时相碰。
赵奕飞黑色西装冷戾十足,眉骨间眉钉微亮,一眼看去便知不是行正行的,而陆伯仁白西装依旧文雅有型,拿根文明棍便可化作英国贵族绅士。
“我之前不知道吴生细女原来与你有情,才叫吴生把她送给我,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实在是那女仔自私冷酷的不像那个年纪的女仔,我才对她产生兴趣。”
赵奕飞没有接话,只淡淡回复一句“无事”便跳过话题,无心多说。
然而陆伯仁却有意无意偏偏提起,貌若不经意间问道,
“吴生以前可有告诉过你她的底细,如何不知道,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该告诉你才是,那女仔可不简单……”
这时陈兴耀突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附耳在赵奕飞跟前说了什么,赵奕飞脸色一便变,突然扔下陆伯仁,大步流星向场外走去。
……
陆伯仁后面的不是具体的某个人,你可以把陆伯仁算成是最终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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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9 79.半岛酒店
自坐稳龙头,赵奕飞终于搬出鱼龙混杂的重庆大厦,住进吴达华原来的屋企。
北仔开完笑讲自己大佬原来是个孤寒佬[1],原来做揸fit人时日进斗金也不见换屋,原来是在等今天直接领包入住,语气熟稔,全然忘记那日的枪鸣。
北仔不知赵奕飞做早先做惯豪门公子,衣食住行皆求上品,怎么会舍得克扣自己。
更何况他够叻[2]够劲,几年来揾得钱怎会少,就是做揸fit人之后揾到的钱也早足够在赫兰道置套大屋,不过是心境改变,觉得落魄古惑仔合该配廉价混乱的重庆大厦,住上豪宅才是可怕扭曲的错位。
如今重回原属于邵家半生别墅,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腥气息,终究不算完璧归赵。
人人都道飞哥好计算,继承吴达华三百平的半山大屋还附赠他清纯可人靓过玉女明星的契女。
不知那先前与他暧昧上报的性感女星是否也被带过去,从此白月光朱砂痣集全,夜御二女爽到眼翻白。
真是超值过去澳门豪赌,独赢有姣(骚)出汁的荷官推奶暗送,豪华总统套房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再诱你改日蓄力再战,利滚滚,大脑只有更多更多港纸(港币)美钞,似雪花,飘飘然。
欲望是叫嚣的野兽,非鲜血淋漓的杀戮不能满足。
今日从底层烂仔变成住半山别墅的富豪,明天便想着如何搬上太平山顶与李嘉诚做邻居,港岛第一社团兴义安的龙头怎么能免俗
就算他愿意做个超尘脱世的仙人,也无法像区议员把白斩鸡似的胸脯拍得巨响,恨不得承诺提议案让政府日日白发钞票才骗得底层选民纷纷投票,当选后便立马失忆,甩得一干二净,结交政客,自奔远大前程,边个(谁)记得你有无投票给他。
社团捞偏门手段五花八门,揾[3]不到钱做什么龙头,更何况如今三条线齐全,贩粉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几日以来赵奕飞自然忙得前后不沾地。
邵九莉依旧住在半生别墅,家姐邵玉茉早秘密去美国养胎,偌大的别墅,如今只属于二人。
两人终于能共处一室,本以为必定是必然会是久别重逢,暧昧旖旎,互诉衷肠的场面,哪知两人皆是梗着脖子谁也不肯向谁低下头。
离岛那日之后,赵奕飞自然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可不论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争吵爆发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犹记得那日雨下个不停,隔病房里的窗望去,灰蒙蒙雨幕连绵,根本看不清远景,可她却仍向外望去,不肯转头看向身旁那张英俊出奇却阴沉沉过外边天气的脸。
青紫可怖的指印在如珍珠白皙莹润的脸庞,赵奕飞心疼和怒气交杂,一时难分,犹记得上次她躺在医院,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如今他为保她,不得已将她全面曝光,以后破璧毁珪的事只多不少,防不胜防。
可绕是这样,她仍要对他隐瞒二三,他终于忍不住,矛盾顷刻间报复。
“你同陆伯仁到底搞什么?求他帮你,你以为他是什么爱好做公益的绅士?要付什么代价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