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我前几日联系的是警方便衣,可不知怎么回事,刚才是警方的电话,提醒我行踪已经暴露了 ? ,在警方赶来前我们的情况很危险。”

说罢一语不发,直往渔村小院赶去,到底则是带上九莉一刻未敢停便要离开。

不想未出渔村便远远瞧见一大群带着砍刀的古惑仔涌了进来,直向他们所在的小院走来,现在走出去是只会和那群人撞个正着,如果不出去就只能等着瓮中捉鳖……

“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就带着我的私印去找船王长孙阮以泽,他会帮你,还有,记得替我照顾好妹妹。”

邵逸斐用力拉开她抓在自己手臂上死命不放开的手,故作轻松,眼中是深情翻涌,到口却改了话语,“你的一生还很长,离开九龙寨,离开这里,开始属于你的崭新生活,”

说罢狠下心大力推开她,推门冲了出去,外面一帮烂仔立即被他吸引,追着他向渔村背后奔去。

邵九莉拉了拉她的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她眼里满是泪水,乔莉这才如梦初醒,擦去面颊的泪珠,拉着跑出了村口,躲到停泊在渔村前海岸便堆满因为各种原因被丢弃的渔货,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腥臭气味的破船上。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渐渐逼近。

忍受着周身冰冷湿滑,腥臭无比的死鱼,乔莉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算那小子走运,害老子今天不眠不休找他,还没捅他成骰子发泄发泄火气,就直跳到山崖下面就死了。”

“那么高的山崖,下面就是海,死的透透的,尸体被鱼吃个精光,也差不多啦。”

“就是没找到乔屹那个反骨仔和刚才那小子的细妹,因为乔屹那二五仔着红鞋给差佬做线人折了多少兄弟,找到他细妹一定要好好‘招待’。”

乔莉死死捂住嘴,才不至于呜咽出声,泪水不断滚落……

“邵小姐,邵小姐,醒醒……”

一个温柔的女声轻轻将她从梦中唤醒,睁开眼,眼前黑森林蛋糕散发甜美略带清苦的朱古力味,哪有什么鱼腥味。

再看眼前看着她的女孩,弯眉浅笑,柔柔弱弱,白衬衫配黑色一步裙,明明是一身职业套装偏叫她穿出一种温婉可人的感觉来,当然最让人惊讶的是她那张与邵九莉有七分像的面孔。

“对不起,我这几天课业有些重,睡眠不足。”邵九莉不好意思的笑笑。

女孩连忙摆摆手,“是我该道歉才是,今天模拟法庭,对面同学难缠,花好大功夫好多时间才搞定。”邵九莉点点头,表示对港大法律系的严苛与压力的理解。

“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吗?我如今需要你的帮忙。”后又补充一句,“我知道这件事像在为难你……”

“你以前帮我逃离他的掌控,还给我新的身份,资助我念港大,让我重获自由,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你。”女孩一脸认真,又说,

“我们当初就有说好,比起被那人禁锢一辈子,你让我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

下了大屿山,乘上回去的轮渡,赵奕飞含一根烟双手抄兜站夹板上,眼神复杂,望着船下波涛汹涌的海浪,若有所思。

当年他跌下崖后被吴达华暗地里杀害那位兴义安前龙头的弟弟周宏山所救,这位双腿因社团斗争被废,在吴达华手下忍辱负重多年的元老当然不是出于好心救他,不过自己的残疾无法报复。

救他不过利用他成为自己手中棋子,为他报仇,当然现在的他早已不是能任他摆布的傀儡棋子。

只是看如今那人模样,怕是没等到复仇成功,自己怕已疯癫进入精神病院了吧。

所谓仇恨就是个无人能生还的沼泽,呵……

腰间手机响动,他接气电话,是北仔,讲4k社雷厉靳到尖沙咀的bar,说要找他谈合作,他应一声,却并不惊奇。

到达尖沙咀已是一个小时后,刚进楼上VIP包间,里面正放黎明的《相逢在雨中》,雷厉靳喝的烂醉,左拥右抱好不快乐,偏偏又要故作深情状,拿着反了的麦克风,嗓音低沉,唱道,

愿再度相拥/你却冷冷说句好吗/叫我心冰冷

今天跟你分手/他朝不再拥有

赵奕飞坐下来冷冷看他作秀,一曲唱罢,雷厉靳才开口,“我知你过不了多久就能成为龙头,提前来讲合作。”

“我知你现在恨不得把我活剐了为你马子报仇,但你不久就要忙着收拾吴达华那个扑街,两头顾怕是不过吧。”能做4k坐馆,这人脑子一直都是清醒的。

“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她就被差佬救走了,而且以前你不也多管闲事,放跑过我马子吗,一报还一报,就当两清喽!”

“那女仔什么时候答应过和你拍拖,分明是你缠着她不放还限制她人身自由。”赵奕飞冷哼一声,嘲讽道。

“不,她爱我,她爱我……”雷厉靳被踩到痛处,怒不可遏的大声重复,眼神被满满的偏执占据。

不过又忽意识到什么,马上恢复为平日运筹帷幄的4k坐馆,“我终于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帮她,原来你中意的人和她那么像。”

“你看,我们分明就是同类,同样的手段魄力,同样的智谋,连钟意的女仔都好相似。”

赵奕飞毫无征兆地突然大笑起来,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与空洞,“我和你是一路,我同你们注定是一路。”

雷厉靳未听懂他说的话里更深一层含义,为合作达成而附和大笑起来,引得身旁陪酒妹连连嗔怪发姣。

……

0035 35.扫墓

北仔觉得自从自己大佬同阿嫂分手后,越发沉溺于社团事务,一门心思全扑在处理事情上,24小时不停歇,全然化身为工作狂,若中环那些坐班的上班族看到了都要汗颜,羞愧到无地自容,自己竟不比一个古惑仔工作认真。

更可怕的是全程面若冰霜,不说一句话,便表明手下所有人都需想他一样不停歇办事,好好履行自己职责。

若不便如夜叉一般,只因为上次在bar里为看好阿嫂,便被罚去不知哪个地方收租,整日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好处自然所有计划提前实施,离成事又近一步,坏处无非新买下多家电影公司,筹拍几部电影,当红女星主演,他连面都未来及见,更妄论席梦思床深入交流。

今早从重庆大厦出来,楼下阿婆在烧纸做的衣服原来今天是十月初一寒衣节,要给故去的人烧寒衣扫墓祭奠。

他看见飞哥停下脚步,看着燃烧跳跃的火焰微微出神,眼里是他看不懂的落寞。

然后突然转性,宣布放假一天,手下烂仔集体欢呼,当然这一切还是与北仔无关。

上楼褪下一身烂仔打扮,换过一套深色西装,好庄重,开一辆低调的黑色平治车,俨然一副社会精英模样,停在一家花店外,北仔也跟着他下了车,看着他要买两束白菊,全程面无表情,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