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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轮渡,两人趴在栏杆吹着海风,捧着红豆粽,所有烦恼仿佛都被遗忘。
“老实说,你以前同几个女仔拍拖过,同几个女仔接过吻?”乔莉似不经意间问起。
“起先试着拍拖过几个,可惜都没有感觉,后来有女仔和我告白都直接拒绝,至于接吻嘛。”他挑挑眉,看着她眼神暧昧。
“被人压在身下强吻,那人好粗暴,我的唇都被咬破,于是从此痛失初吻。”说罢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样。
乔莉轻哼一声,“大话精!谁信。”
某人被看穿,尴尬的摸摸鼻子,又看着她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以前每天飙车夜蒲泡妞样样不落,可那都是逢场作戏,装装样子骗我老豆,转移视线。”
“他想我以后念商科,继承家产,我故意假装堕落,气他不想管我,实际未自己争取一年时间偷偷念警校预科,若不是后来……你以后说不定见我就要叫阿Sir。”
“你不要呷醋,我当真只亲过你一个人。”
心里升起不易察觉的雀跃,乔莉偷笑一声,又故意作势打他,“邵生好自恋,谁为你呷醋?”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到了大屿岛已过凌晨,随便找了一家旅店,哪知只剩一个房间,了。
老板电视里正放映的碟片看到一半,直盯着屏幕上周润发上演美钞点雪茄的经典一幕,根本无暇关注两人的尴尬,不耐烦的催促:“附近的旅馆就这一家,到底住是不住啊?”
两人无奈交过钱上了楼。
洗澡的事自然是女士,乔莉拿着旅馆提供的浴衣直进了浴室,随后便是潺潺的水声环绕耳边连绵不绝,萦绕耳边。
邵逸斐喉结微动,只觉得室内气温好像有所升高,连忙起身开窗通风,回过头却无意间瞥到浴室毛玻璃上映着的若隐若现的身影,顿时如烈火烹油,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她把他藏在自己房间养伤,他也曾无意间见瞥到她的美好,或是瓷白紧实的小腿,或是一缕未着圆润可爱的肩头,或是修长白细的脚背,或是光洁的蝶背,深陷的锁骨。
此时竟无师自通的想象拼接融为一体出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叼!”他看向自己的某处暗骂一声,为自己定力不足而懊恼不已。
虽然知道那是在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可还是面染绯色,板着脸,好不别扭,多少女仔投怀送抱仍能不动如山淡淡推掉的邵公子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
幸亏乔莉不过一会就洗好,关了花洒,结束了那磨人的乐曲,邵逸斐才松了口气。
邵九莉穿好浴衣,披散着湿发走出浴室,差点被要急冲进浴室的邵逸斐撞倒。
只记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古怪,只一眼便关了浴室的门,乔莉也未多想,合着浴衣便躺进被子里准备入睡。
耳畔模模糊糊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渐渐停歇,邵逸斐眸色深深,腰间系条浴巾出来时发现乔莉早已进入了梦乡。
看到她湿漉漉的发又不禁皱眉。
回浴室取回吹风机坐到床边,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狠心无视她半梦半醒里那些可爱的呓语,
“不嘛。”
“求你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不用想也知乔莉第二天醒来记起自己说过这些蠢透顶的话,几次泛起了杀人灭口的心。
“乖,吹完头发,不然会着凉。”他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乔莉困的东倒西歪像个不倒翁,最后索性枕在他的胸口舒服的眯眼睡去,像个餍足的猫儿。
温热的鼻息轻拂过肌肤惹得他发痒,他神色暗了暗,终究只是无奈一笑,仔细吹干她的每一缕长发,最后撩开她的额发,唇轻轻贴上去,良久,才离开。
盖好被子,从背后揽过她的腰,头搭在她的肩膀满意的睡去。
0032 32.破灭
1994,大屿山,宝莲寺
禅房里,沾染铜绿的香炉里幽幽袅袅冒出蓝青的细烟在参天深林中渗透下的一缕阳光下无所遁形,檀香快燃尽,留下一摊白色灰屑。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面对满院草木森森久久不语,让人误以为参禅悟道,打坐修行。
“当年冒险救你一命,现在看来真不是白救,我本以为你适应不了社团丢了命是早晚的事,不想仅仅四年,你就快坐到龙头的位置,真是后生可畏。”
说话的是一个儒雅随和的老人,着藏蓝色羊绒衫,低头轻嗅杯中香茗,银架眼镜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在荫翳中闪光,若无视他身下空荡荡的裤管和冰冷是的金属轮椅,真可算作一位温文尔雅的英伦绅士。
“周叔说笑了,您知道,做不做龙头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您想要,尽管拿去便好。”赵奕飞语气恭敬,应答道。
“哎。”周宏山笑着摆摆手,“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残废,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社团上下谁会服我一个废人,要那个有什么意义。”
周宏山低头摩挲着紫砂壶,为他斟上一杯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死过一次的人,应该明白自己要什么,当然我想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如今肯来找我,完全想清楚了吧。”
“我一直都很清楚,您也应该知道,四年前的发生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赵奕飞指尖敲打着黄花梨桌几,未接那杯茶。
“不,你不清楚,身边出了穿红鞋的(警察卧底)你居然轻易就放过去,邵生,你不会妄想要让差佬替你报仇吧!?我救你可不是让你立功做督察!”
周宏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拊掌大笑起来,
“当年吴达华闯进你家,一枪解决你老豆,你阿妈被他手下几十号人一个接一个轮,还有你细妹被冒牌替代尸骨无存,阿姐现在还陪他父子玩双飞!这样的耻辱你是不是还想着把他交到差佬手中不痛不痒关几年就好?”
“社团的恩怨当然要以社团的方式解决,把吴达华大卸八块,卖了他的妻女到南洋做鸡,宰了他的仔填海,我告诉你这才叫做报仇!”
说着像是完全陷入癫狂,这双手扶着轮椅企图站起,挣扎的同时神经质地盯着赵奕飞狂笑,茶杯被他撞翻在地,滚水泼了一地,在青石板上洇出冒着热气的似鲜血般的深色印迹 ? 。
赵奕飞额间青筋突起,枪口直抵周宏山额头,终于使人冷静,恢复初时儒雅的模样,周宏山仍笑,
“差点忘记了,那时你带你细妹本能逃过吴达华的,可你最后联系差佬,让其中的黑警知道,泄露行踪才被逮到,我不信这么多年你没有想到有黑警的事。”
“如果猜到了,为什么还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难道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不想相信逃避现实?那我替你找到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