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你们要做反骨仔吗,我的车也敢截!!”

然而,对面一波人中为首的确拿着一部手提电话来到他面前,对着他呜哩哇啦,说了一通,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赵奕飞还是听出这人在说的话是缅语,这些人根本就是陆伯仁雇到的当地佣兵,什么都听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什么也不会害怕,当然也不会忌惮他。

这时电话里响起陆伯仁的声音,“虽然我想这么说,你一定很难接受,但黎耀北他是差佬,今天必须解决他。”

“我的人怎么处置是我说了算。”

“如今那些人你都见过,你要明白,我们现在已经是同揸一条船的人,要是让差佬坏了事,这账该同谁算?”陆伯仁声音平淡,却丝毫没有退让的痕迹。

“好,我的人,我自己处理,不劳你们动手……”赵奕飞说着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笑着拉着黎耀北将他狠狠摔在其中一辆福士的车门上,“看好了,你们都看好了!”

手枪扳机扣响。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三个离他们最近的缅甸人应声倒地,赵奕飞反应迅速,拽开车门飞身跳上那辆福士,黎耀北配合默契,在一片枪声中依旧沉着,翻滚闪避一气成呵,掏出枪收尾,打倒后面扑上来的缅甸人,再闪身上车。

赵奕飞发动汽车极速转弯以侧边车门挡住正前方扫来的子弹,后发疯似的提速,绝尘而去。

“飞哥……飞哥……”

“有什么事一会说……”

“不行啊,在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黎耀北苦笑一声,用力捂着右面胸口流血不止的伤口,口中不断涌出的血腥咽都咽不及,呛到鼻腔,每说一句话都伴着窒息的痛苦,肺像被一点点生生撕裂,灼辣疼痛。

尽管他努力压住沉重的喘息和颤抖的声音,还是被赵奕飞发现端倪,转过头,才看到浑身被血染的不成样子的黎耀北撑着笑看着他,嘴一张一张,像脱水濒死的鱼。

“飞哥,对对……唔住……”

“不要说了!”赵奕飞怒喝一声,慌乱的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只手塞到他胸口,企图堵住那致命的伤口,可不一会,外套就被鲜血彻底浸透。

“我叫你不要说了!”赵奕飞猛踩下刹车,在车里翻找,企图找到什么止血药品,然而车里除了一小包四仔,什么都没有大概这些人也同好些烂仔一样,习惯于用毒品止痛。

“叼你老母!”他抓起装着四仔的胶袋,发狠的扔下车。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做……反骨仔,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你做我大佬……”

“扑街,不要说了!我叫你不要说了,你听不听的懂啊!”他发泄似的重重锤在方向盘上,力大到指骨间鲜血淋漓却麻木到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终于找到遗落在角落的手提电话,他颤抖着手去按数字键,滑腻的鲜血使他按都按不准,终于艰难拨通999call白车,

“先生,请问您在哪里,需要什么帮助?”

“对……唔住。”黎耀北说完这句话,却终于是再也撑不住,歪着头全靠向车门,阖上眼睛,没有了生息,只有嘴里猛的涌出之前强压下来的汩汩温热鲜血依旧细细流着。

“我在九龙……”

话说半句,只听见电话当啷落地的沉闷响声。

“先生……先生?”

回答对方的是一串忙音。

他饮恨难语,几近于哑,眼框发红,粗喘着近乎发疯,直立于于炎炎烈日下,直视赤红炎阳,双目被刺的短暂失明陷入一片黑暗也不罢休。

良久,黑暗散退,只剩刺目雪亮的光。

0119 119.又见故人

夜色已深,直到周围格子间都熄了最后一盏灯灯,温薇安依旧坚守岗位,一遍遍查阅卷宗资料,律所里各位同样处于实习期的师兄师姐们都早早做完分配给自己的工作,绝不多做一分的停留,早早乘小巴回去。

她最近主动接手一项棘手案子社团逼欠贵利的还是学生拍片抵债,女仔不堪受辱自杀,女仔父母要上诉,可惜无人愿接手。

本来她再过不了几个月便要去英国进修,实习也不是很重要,这种可能和社团有牵扯的棘手案子律所没人肯接,她本也可以学其他人坐视不理,可无端想起自己以前的遭遇,还是毅然决然接过案子。

因为有些关键证据被社团恶意毁掉,所以这次的案子很有难度,更因为黑道势力的影响,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有追求她的师兄留下一颗随手从711买的发冷的打折饭团,故作老成样劝她不要趟那趟浑水,全程都是看似苦口婆心实在故作老成,以所谓资历高高在上的打压贬低,以展示自己的所谓事故圆滑。

似乎都忘记自己学法是为了什么,心中那尊獬豸像「1」早就扭曲。

温薇安自然不为所动,依旧埋头于自己所认定的事,深夜水米未进也未觉得辛苦太过专注,感知力都退化。

烧鹅饭香味几乎弥漫整个办公区时,她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才看到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坐一位着白西装的绅士,正笑着看她。

“我有预约,看你在忙,就在这里等你,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温薇安才想起师兄走之前的确把一位预约时间晚的委托人交给自己。

“不好意思让您就等了……”温薇安停下手里的活,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叫我陆生就好……”

“我看你还没有吃饭吧。”陆伯仁看一眼桌上冷掉的饭团,

“我有份多带的烧鹅饭本来是要带回去吃……不如给你,我的工作习惯,喜欢下属若在达到饱满状态后工作,所以不必想在其他委托人面前那么拘谨,吃好才能处理我的问题是不是?”温薇安本来想拒绝,可男人儒雅和善的气质令她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和亲切感,她鬼使神差的接过饭盒。

“谢谢……叫我Vivian吧……”男人微微出神,随后笑着点点头。

烧鹅腿油棕色酥皮散发着诱人的色泽,油润弹牙的肉质配合颗粒饱满晶莹的米饭在深夜发挥不一样的魔力。

她边吃,边听男人娓娓道来他的案子。

是有关于简单的遗嘱和遗产继承手续,以及相关文件协议的拟订,只是温薇安十分不解,眼前男人不过四十多岁,怎么会急着想这些。

男人像是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荒唐事,错过了所爱的人,又为了寻找与她留下的血脉,将错就错死守执念做了更多荒唐事,如今人已找到,执念解开,自然也没什么牵挂了…… ? ”

温薇安没有听懂,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您……需要什么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