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拿起空杯,“倒了一杯果汁,未成年不许喝酒。”

夏以安点头如捣蒜:“嗯嗯,不喝酒,只喝果汁。”

这幅景象落在苏语凝眼里格外的刺眼,“夏以安,喝水你不会自己倒吗?你非要指使傅寒哥哥吗。”苏语凝声音尖利,指着夏以安说道。

夏以安无语,自己这边偃旗息鼓了,苏语凝那边却炸起来了。

苏语凝刚刚说完,看桌上众人都看着自己,顿觉自己失仪,尴尬的坐下。

苏语凝对傅寒的心思,这里坐着的人几乎都清楚,傅老爷子淡淡扫她一眼,并没有说别的。

这里面夏以安是调皮,傅寒确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他就是想让苏语凝看清楚。

傅老爷子没想到自己的孙子会主动照顾别人,还有刚进门俩人挽着的隔壁,他还没见过自己长孙对女子这么亲密过。

越看越觉得满意,这丫头适合傅寒。

酒足饭饱之后,傅老爷子突然来了赏画的兴致,让佣人取出自己刚拍得的名画拿出来。

傅老爷子一边拿出画,一边洋洋得意的介绍道:“这时我花了三千五百万美金拍来的名画,你们谁能过来品品这幅画。”

揭开幕布,一幅油画露出来。

画上是一副少女,带着珍珠耳环,头上佩戴着黄蓝色的头巾,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苏语凝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上前开口说道。

一开口说的是荷兰话,一边说还一边若有若无的瞟向夏以安。

夏以安冷笑,又故意搞事情。

苏语凝说完后,看着夏以安虚伪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听不懂荷兰话。”

傅老爷子笑着打圆场:“不错,苏丫头说了这幅画用色,以及布局,还有自己的见解。”

傅老爷子又笑着说,“看的出来对画还是有点功底的,平时肯定没少看。”

苏语凝看着夏以安冷笑着说:“怎么样,你对着幅话又什么自己德 见解吗?”

夏以安笑了一下同样用荷兰话说道:“这画上的女子宁静中淡恬从容,欲言又止的神态栩栩如生,似带有一种含蓄的伤感表情,惊鸿一瞥的回眸使的她像是黑暗里的明灯,平时的情感也具有了净化人类心灵的魅力。”

夏以安把对画的理解徐徐说出来,突然画风一转:“然而这幅画的意义在于它的创作背景,在荷兰新兴的的资本主义制度下,社会赋予人民更多的民主和自由,也使得美术更多的面向了世俗生活。而画上的女子是画家的女儿,这幅画就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创作,因此更有时代的纪念意义。”

夏以安说完,所有的人都盯着夏以安看,就连傅寒都没有想到夏以安对画的研究这么深,并且一口荷兰话说的这么流利,会说英语不奇怪,回说荷兰话的却是极少数的。

傅寒的目光落在夏以安的身上,又多了一点好奇。

苏语凝没有想到自己想要显示自己的能力,却被夏以安盖过了风头。

傅老爷子连连称奇:“你这小小的年纪,对画能有这般的见解,着实不俗。这幅画就送给你,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夏以安有些惊讶,然后说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就连傅老太太都惊讶至极,自己的老板爱画如痴,送别的礼物倒不觉得惊讶,但是上来就送画,倒还真是没有过。

傅老爷子摆手:“这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名画要送给懂它的人才能体现它的价值,才能被更好的珍惜。”

夏以安还在犹豫着怎么办,傅寒淡淡开口“既然爷爷,说送给你,你就收下吧。”

夏以安微微鞠躬:“那就多谢爷爷厚爱了。”

老爷子笑呵呵的摆摆手,还不忘嘱咐夏以:“以后要多来我这小院子里走走,我珍藏的名画还有很多,到时候都拿出来给你开开眼。”

夏以安笑着答应。

夏以安偷偷跟傅寒得意:“怎么样,我跟你出来吃个饭,就给你赚一副世界名画。”

傅寒看着夏以安嘚瑟的神情失笑,他到不在乎名画贵不贵重,但是这么说隐隐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让他很受用。

第26章 留下

傅家老爷子看见一对小夫妻,在背着他们说悄悄话,连傅寒一贯冷凝的神色都有所松动,心中稍有安慰。

苏语凝表面上微笑,手指处却攥的发白。

傅老太太看见苏语凝的神态于心不忍,招了招手,“雨凝,这里有你最喜欢的椰奶凝露,这是奶奶特地让他们做的。”

苏语凝走到傅家老太太身边坐下,对着傅老太太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更惹的傅老太太心疼不已,伸出手抚摸着苏语凝的头发。

自从来到傅家老宅,夏以安的手被死死禁锢在傅寒的臂弯里,给众人看着就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几次夏以安想抽出手,都被傅寒给制止了。

傅寒这么做其实是另有深意,他就是让别人都知道,他与夏以安感情甚笃,外人插不进来。

傅老爷子有点惊讶于夏以安这么流利的荷兰话,有点好奇的问道:“小丫头,你的荷兰话是谁教你的?”

夏以安想到自己的大伯眼里滑过黯然,随即又被掩盖下去,对着傅老爷子说道:“是我死去的大伯教我的。”

夏以安的荷兰话确实来自她的大伯,但是她的大伯没死……

傅老爷子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问就又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赶紧换了个话题,拉着夏以安东拉西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一整场宴会里,傅寒的母亲都静静的极少说话,傅寒与他母亲的交流就只有刚开始见面的那一声“母亲。”

宴会结束,傅寒带着夏以安向自己的长辈们告别。却被傅老爷子拦了下来,“你们两个今天不准走,要留下来陪我老爷子说说话,尤其是小寒,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来见我的次数, 一个手都多余。”

傅寒看着自己的爷爷淡淡的说道:“太忙。”

傅老爷子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半天才说:“你想走就走,我也不耐烦见你!但是我的孙媳要留下,你自走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