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又摇头,“免费给所有人啊,万一有普通人因为我的功法走上修仙这一条路了呢,再不济也可以强身健体啊。反正功法创出来就是给别人练的呗。”
“你知道其间的阻力有多大吗?”晏泽宁神色凝重看着池榆。
“触及了那么多利益,阻力一定很大。”池榆有些失落,但马上又笑着对晏泽宁说:
“但我们可以偷偷来,将功法复印一万本,一百万本,到处散,要不然就刻在石头上,刻在城墙上,没有人会知道的。而且总会有一个人会练的,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不就天下皆知了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晏泽宁俯身吻着池榆的额头。
“你很奇怪……宸宁。”
你让我不理解,但我无法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池榆握住晏泽宁的手。
“虽然我的功法还没完全创出来,但你会支持我的,对吧,师尊。”见晏泽宁沉默不语,池榆使出攻心计:
“师尊还小的时候,手无寸铁,身子又弱,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力量。但如果你知道有这功法,就算它很烂,但你修习了它,你便会有哪怕一点点力量来对抗那些伤害你的人,你不会任人宰割,这样不好吗……”
晏泽宁长吐出一口气,捏住池榆的颈脖,俯身狠狠吻咬了下去。
“好。”
“……这样非常好。”
??194 ? 第3条if线:成婚再成恋(七)
之后的日子里, 两人同行同坐,同止同息。一剑门的事物,紧急重要的晏泽宁便在聚仙殿处理了, 日常细碎的就带回阙夜峰处置。
阙夜洞的书桌很大, 晏泽宁与池榆一人一半,相向而坐。
大婚当日,只有一李姓家族未到场,如今已经在修仙界销声匿迹了。
晏泽宁坐在书桌前, 拿出大婚之日的礼单, 仔细看着。
除了马家与余家只送了几顷单薄的灵田,其余家族都很知情识趣,几乎奉送了一半家产。如此一来,一剑门上下有六层的灵脉和灵田都在他手里了。
晏泽宁敲着书桌。
余家与马家这般做派, 摆明了不想投诚于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守着家产过活,可形势比人强, 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只有自己想法子来帮这两家看清了。
思及此, 晏泽宁决定先将一剑门中层余马两家的人捋下来,随便找个借口将他们投入地牢,之后的事情,就看他们两家有没有诚意了。
池榆看了半日的书, 有些疲倦,揉揉眼睛趴在书桌上休息。晏泽宁见此,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随后倒茶奉上。
“你若累了, 便在床上歇息吧。”说着便想拦腰抱起池榆。
池榆摇头, 喝了茶,趴在桌上看着晏泽宁,“不是很累,只是久久盯着一处儿,得换个东西盯。师尊你不用管我,做自己的事情吧,我看你一会儿就去看书。”池榆笑着,枕着自己的手细细打量晏泽宁。
晏泽宁指贝在池榆下颌流连,“既如此,便依你了。”随手拿了一件鹤氅给池榆盖上,又提笔处理事务了。
池榆就这样看了晏泽宁一柱香的时间。
晏泽宁见她目不转睛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她的额头,道:
“你若是闲着没事干的话,就给师尊倒杯茶,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倒茶是不可能倒茶的。”池榆说着,“你又不喜欢喝茶,我为什么要给你倒茶。”
晏泽宁这时还笑着。
“找借口躲懒。”
“师尊不喜欢喝茶喜欢喝什么?”
“你喜欢喝糖水啊。”池榆立即说了出来。
晏泽宁脸上的笑淡了。
这件事情他从未与人提过,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又在胡言乱语。”
池榆抿唇道:“师尊是觉得喜欢喝糖水太小孩子气了才不承认吗……堂堂一剑门掌门,喜欢喝糖水的话是太堕威风了。但你放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
晏泽宁抚摸着池榆蜿蜒扑散在梨花桌上的发丝,今日她的发髻是他给梳的飞天髻。
“你为何会知道。”
池榆趴着,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晏泽宁放在手边的朱砂笔。
“当日在寺庙里你神智不清,我替你缝好肚子后害怕你被饿死,就喂你盐水,但你不喝,我好不容易才灌进去一点你就吐出来了。后来折腾了几次还是不行,我就灵机一动加了一点糖,你居然喝了。之后我就只喂你糖水了……怎么说呢,你喝得挺高兴的。”
晏泽宁垂眸,“我喜欢吃桂花糕,你也是这样发现的吗?”
池榆笑道:“答对了,加一百分,但没有奖励。”池榆将鹤氅提了提,但过于宽长的氅尾挨到了桌面,将书桌上的五彩琉璃花瓶碰倒,其间的灵水流了一桌,硕大一枝嫣红的牡丹花横在书桌中。
池榆欲起身收拾桌面,被晏泽宁按住臂膀,“我来吧。”他起身,急急地收拾着,却不知在收拾什么,眼见灵水就要流漫到池榆袖边,晏泽宁用宽大的纯白色袖子盖到水面上。
池榆此时仍趴着,见此慌忙将晏泽宁的袖子卷起,“你袖子都湿了。”
“不碍事……”轻声说了这一句话,晏泽宁便怔愣着,再也没有动作了。
灵水仍流着,流到了晏泽宁已经批好的案卷边缘。
池榆喊着晏泽宁:“师尊,你的东西要打湿了。”见晏泽宁呆呆的,她自己半起身欲将晏泽宁的书卷移走,晏泽宁却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她整个身体向前扑空,跌落在书桌上,连带着晏泽宁也被池榆带斜,一个站不稳,两人皆倒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