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忍心罚你而已,不代表我不忍心罚别的什?么?人。”晏泽宁语调阴冷。
池榆转头泪眼婆娑说着:“有?什?么?不忍心的,你要打就打呗,都?是?我说的谎……事情都?是?我干的,你哪能?怪到?别人头上去。”
“今天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你知道你今日对我说了多少个谎,十个。你怕是?不知道这?十个谎是?哪十个谎吧。”晏泽宁将池榆强硬扯到?怀中,低头慢条斯理道:
“第一个,你告诉师尊你已经睡下了。”
“第二个,你说你怕黑,喜欢熄灯睡觉。”
“第三个,你说你跟刘紫苏出去玩。”
“第四个,你说你写完了口诀。”
“第五个,你说你真的写完了口诀。”
晏泽宁将头埋进池榆的颈脖中,轻嗅她的体?香。
“第六个,你说酒虫不是?酒虫。”
“第七个,你说没喝过酒虫酿的酒。”
“第八个,你说你真的没有?喝过酒虫酿的酒。”
晏泽宁张开嘴,用牙齿轻磨着池榆颈部的一块肉。把池榆吓得全身颤抖。
“第九个,你说你除了酒虫那件事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第十个,你说你是?因为珠子松了才不戴簪子的。”
晏泽宁将池榆搂得越发紧,“十个,池宸宁,你真厉害。”
池榆哭着不解道:“有?些根本?就不是?谎言,只是?客套话而已,你为什?么?要把那些算进去……你难道没有?说过那些客套话吗?”
“你为了罚我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晏泽宁冷笑了两声,“你以为我只有?这?笔账要算吗?”
“酒还是?喝不够吗?我上次那么?罚你你还不知悔改,偷着来。”
“一个谎言一鞭子,喝酒二十鞭子,一共三十鞭子。”晏泽宁缓缓抽出灵龙鞭,那是?他?抽了蛟龙的筋做的鞭子,水火不侵,坚韧至极。
池榆挣开晏泽宁的怀抱,挪了两步想跑,转头一望小红还在那儿趴着,就歇了心思?。池榆咬着唇看那闪着电光的鞭子,心中害怕极了。
“你若是?向师尊认错,师尊就把鞭子先记上。”
她的鞭子是?先记上了,但小红呢,小红怎么?办?
似是?知道池榆的心思?,晏泽宁继续道:“但你那只小酒虫我是?断不能?容忍了。”
“那你要打就便打吧!”
池榆瞪着晏泽宁,心思?极速回转,其实就算她受了三十鞭,也不一定会保住小红,就算她保住了小红,小红极不可能?养在她身边。
她要想个办法让师尊不得不同意她养小红。打是?打不过,正常讲道理也将不过。
但是?……她可以利用师尊的愧疚之心。虽然那件事情她并不是?很在乎,但师尊肯定很在乎。
池榆垂下眼帘。
她得挑一个好时机。
要装作被气极了口不择言的样子。
晏泽宁缓缓靠近池榆,池榆垂下头,表情晦暗不明,身体?痉挛,扶着桌沿才不至于倒下。
他?高?高?扬起灵龙鞭,一鞭子打在池榆身上,池榆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嘴唇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
“就这?一鞭子你都?受不住,你逞什?么?强。”晏泽宁扶起快要躬身倒地的池榆,“你给师尊认个错,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晏泽宁想要擦掉池榆的眼泪,池榆躲了过去,她冷笑着说:
“为什?么?要过去,我根本?就没错,哪个师尊为着这?些小事三番五次找徒弟的茬。”
肩膀被捏得更紧了。
起效果了。
晏泽宁语调平缓,这?层平缓是?为了掩盖水面下裹着暗礁的怒涛,“那又有?哪个师尊三番五次的放过你呢,池宸宁,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若不爱惜自己,我来爱惜你又有?什?么?错。你得乖乖听师尊的,你若再不认错,便不再是?师尊的乖徒儿了……”
话头来了。
“不是?又如?何?”池榆斜睨着晏泽宁,晏泽宁扬起了灵龙鞭,那闪烁的光芒在池榆苍白的脸上若隐若现。
“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要的徒弟。”池榆眼中闪着泪花,“周叶叶才是?。”
晏泽宁面色迅速灰败下来,那一层清俊的皮像是?薄纸般被太阳炙烤得生?脆,只要轻轻那么?一扯,就摧枯拉朽般碎掉,如?同被行人不经意间踩着的秋天残败落叶。
第69章 胜利
晏泽宁灰败的?脸色只是一瞬间, 等池榆再看去时,他已经?恢复到平静冷淡的神情了。他嘴角噙笑将池榆搂入怀中,低头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师尊在外树敌颇多, 多有人想尽办法来攻诘师尊。其间明争暗斗自不必多说, 只是没想到他们手段低劣到如此地步,将你攀扯了进来,说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来离间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
晏泽宁的手从池榆肩膀下滑至手臂,那里血已经?将袖子浸染透了, “告诉师尊, 那个?小人是谁。”
池榆眼泪一颗颗从掉下来,晏泽宁用指腹擦掉了她的眼泪。“那你现在先去换衣服,血凝固便会黏衣裳了, 等出来后再跟师尊讲好不好。”池榆打掉晏泽宁的?手, 扬头对他道:
“用师尊的?话讲, 师尊也将我当个?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