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边,进县城的班车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郭海平把姜晓甜拉进怀里:“妈年纪大了,凡凡还小,小妹又怀孕了,以后咱们家里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听了这话,姜晓甜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姜晓甜跟郭家搭伙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郭海平回来的那一天郭寡妇为了表达自己的慈母心肠做了饭,之后的每一天里饭菜都是姜晓甜做的。
姜晓甜敢肯定,她这一个多月做饭的次数都是她每穿越前一年的总和了。
而她跟郭海平处对象以后小姑子郭海荣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四度的大转弯。在她没跟郭海平在一起时郭海荣对她的态度是十分和善的,在一起后郭海荣和善的态度没了,变得营养怪气起来,对她也越来越不客气。
昨天郭海荣回来得晚,都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了,都应该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她还被郭寡妇叫过来给郭海荣做饭,因为郭海荣说了,就想吃一口她给做的面条,想得睡不着。
姜晓甜敢怒不敢言,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过来给郭海荣做饭。
面对爱人殷殷期盼地目光,姜晓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放心吧海平。”
郭海平笑了起来,忍不住亲了一口姜晓甜的脸颊。两人又甜甜蜜蜜的说起了话来。
没过一会儿,班车来了,郭海平要走了。他上了车,坐到了车窗边上,车开走的那一瞬间,姜晓甜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郭海平心里难受极了,心里对姜晓甜充满了怜惜。
郭海平回到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写结婚报告。姜晓甜家的政治背景清清白白,不到一个月,结婚报告就批了下来。消息传回红杏大队,郭寡妇乐呵呵的准备起了婚宴。
到了年底,郭海平又请了一个假回来,两人结婚了。
姜晓甜跟郭海平的婚礼办得很隆重,酒席上光肉菜就又三个,在这个办酒席有豆腐都算是好席的年代,三个肉菜已经是十分阔绰的了。
来吃饭的人无不夸奖郭寡妇,郭寡妇乐得合不拢嘴。
人逢喜事精神爽,郭海平在这一天从开席就被灌酒,郭寡妇也在外面席上跟村里的妇女吃饭吹牛,本来应该在新房陪着新娘子的人听说有肉菜也等不了了,纷纷出去吃了饭,把没人送嫁的姜晓甜留在了新房内。
到了晚上,郭海平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间,可他一掀开窗幔,看着床上那两个赤.条.条的身影时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把睡在外侧的男人从床上扯下来摔到地上。睡得正香的男人猛的招受到这种重创醒了过来,他看着震怒的郭海平,毫不在意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在这样大的动静之下,姜晓甜依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在正房听到动静的郭寡妇跟郭振东急忙赶来,看到屋内的动静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不等郭海平再有动作,郭振东先走过去一脚把刚刚站起来的男人又踹翻在地:“你个孽障,你个孽障,你都在做什么?你都在做什么?”
地上的郭海军被踹得浑身都疼,但他心里却满是快意,他用愤恨的目光看着屋里的三人,笑得痛快极了:“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在睡弟妹啊,这不是咱们家的传统了么?”
郭海军充满讽刺地看向扶着门框的郭寡妇:“是吧,二婶?”
第095章 被穿书女炮灰掉的小知
事情到最后, 不了了之。郭海军被郭振东提溜回家,郭寡妇坐在门槛上以泪洗面,郭海平在院子中央站着, 仿佛一座雕塑, 半天不动一下。
天色渐亮,哭了一宿的郭寡妇看着郭海平, 说:“海平啊,要不然你就跟她散了吧, 反正你俩也没领证。”
郭寡妇不由庆幸了起来,之前是她坚持的婚礼过后再领证,不然现在就难办了。
郭海平转头去看哭红了眼睛的郭寡妇:“这件事情是她的错吗?”
郭海平也不好受,任谁新婚之夜被戴了绿帽子都不好受,最憋屈的是郭海平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连多打郭海军几拳都不行。
“你嫌弃她了?那你自己呢?”郭海平忽然就很想笑。在今天之前,他对郭振东这个大伯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甚至相比起自己那个早早的就没了的父亲, 郭振东更像他爸。
他还在内心里发过誓, 等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他。这么多年来,他每年年底都会花高价买上一些好烟好酒给郭振东寄回来。
郭海平从来没想过郭振东居然跟他妈有一腿,他更没想过的是郭海军这个平时沉默阴沉的大哥会给他这样大的一个难堪。
郭寡妇沉默了下来。姜晓甜还在屋子里睡觉,刚刚他们已经试过了,她叫不醒, 问郭海军, 郭海军说他找人买了迷药,姜晓甜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
郭寡妇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姜晓甜没有错,错都在烂了良心的郭海军身上,甚至错还可以在她身上。
可面对姜晓甜, 她还是觉得膈应。
郭海平去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都装进包里,把身上穿着的攒新的衣裳脱下来丢进柜子里。
“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等她睡醒你就跟她说是我部队紧急召回。”郭海平无法面对姜晓甜,之前看见她的脸,他会觉得开心会觉得欣喜,而现在,光是想到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就觉得恶心难受。
郭寡妇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挽留郭海平:“海平啊,海平啊,都是妈错了,妈错了,妈以后再也不跟你大伯来往了,你别走,你别走…”
郭寡妇眼泪又掉下来了。郭海平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若是郭海平恼了她,她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啊?
光想想,郭寡妇都惊慌不已。他男人死了,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了啊。郭寡妇嘴上认错,但打心眼里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郭寡妇忍不住诉苦:“你四岁那年生了重病,你爸一点钱也没有,我把你姥姥家那边都借遍了钱还是不够。你爸爸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想起这件事,郭寡妇还是恨得牙痒痒:“我在医院照顾你,让他回来筹钱,他筹了点但没给你,拿去下了馆子喝了酒。眼瞅着你就要不成了,你大伯来了,他跑前跑后的给你办手续,还给你交了住院费。你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他。”
这件事情郭海平没少听郭寡妇说,他以前每听一次,就感激郭振东一次,但现在,他却只觉得郭振东不安好心。
“我跟你大伯本来也没什么。后来你病好后没多久,你爸又喝多了,把我打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要不是你大伯正好过来,我估计也就没了。”
郭寡妇想,救子之恩加上救命之恩,她会沦陷也正常,正好郭振东对她也有意,他们俩走到一起是个十分正常不过了。
跟郭振东在一起以后,郭寡妇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郭振东会替她处理好一切事物,她什么也不用操心。谁惹她了,她也可以不用忍着光明正大的骂回去,再也不用受气了。
郭海平不想听这些,他只看着郭寡妇问:“海荣是我爸的孩子吗?”
郭海荣是个遗腹子,郭海平的爸爸去世时郭寡妇刚刚怀孕三个月。
郭寡妇沉默不语。
郭海平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绕过郭寡妇,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寡妇追着到了村门口,看着儿子顺着公路走远的样子,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泛起鱼肚白,郭寡妇哭够了,站了起来,迈着酸麻的脚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