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他的世界融成一幅油画,他的心上人坐在他的身上吻他。
***受有勃起功能障碍**
周慈终究是小看了褚秋绪,她是那么的睚眦必报,区区一个巴掌怎么能够让她善罢甘休,她更加擅长精神上的侮辱,而周慈无暇顾及手肘上的热痛,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到她的面前。
第1章 第一章
周慈再次遇见褚秋绪那天是大年初一,原是新年伊始,喜庆的日子,她却穿着一身黑色,拎着一个真皮背包,步履匆忙。擦肩而过时,周慈小声嘀咕了句“在为谁赶丧“,她未看周慈一眼,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她走得那么快,甚至没有停留一秒,却留下了散不开的山茶香,这个味道嗅着既熟悉又陌生,周慈站在原地怔愣许久,然后一阵风吹过,带来树木枝杈上干净无比的细雪,沙沙几下扑簌到脸上,凉到了心坎里。
今天的温度属实太低,天空亦是灰蒙蒙,许是这日子放鞭炮的人太多,烟土尘灰散得哪里都是,周慈喜欢用口呼吸,后果是喉咙眼里像是有几只小飞虫在来回扑腾,无奈捂着嘴巴咳嗽几声,然后手忙脚乱的拉开红色夹克的拉链,从里兜掏出生了锈的钥匙。
他佝偻着脊背,正打算对准锁孔,忽然看到门上贴着大大的福字,两边的墙面亦是有崭新的对联,他才意识到,这是三楼。
刚还奇怪,从前在四楼,连片树叶影子都见不到,几年未见,怎得长势如此惊人,枝杈上的落雪都能吹到他的脸上来。
周慈寻着褚秋绪的脚步走向楼梯拐角,定了片刻,折身上了一层。
他搬家已久,暗红的木门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他再三确定门牌号码,然后心事重重的拧开锁眼。
他想到了褚秋绪利落窈窕的背影,有些后悔见到她时脱口而出的“在为谁赶丧“。她会不会觉得十分冒犯?且不说他们两人如今并无任何关系,即使当下是要好朋友,这般言语也实在令人心情不佳。
周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因为他总是这样不会说话,而面对褚秋绪时,甚至已经到了不会做人的程度。他太过自卑、懦弱,又身无长物,见到褚秋绪时便开始像只藏匿家中悄悄凿洞的老鼠,明明知晓自己已经足够讨人嫌弃,却还想得到主人的注意。
尘封了三年的房子,灰尘应该论公斤来算,周慈用夹克袖子捂住口鼻,一踩一个脚印的走进卧室,从床垫底下翻出了放置许久的福字。这个福字是颜体,笔划行云流水,覆上了大量金粉,虽然这些金粉大半都脱落在了塑封里。
他环视四周,又重重咳嗽几声,决定简单打扫一下这里。
七十多平米的房子,没几间屋子,忙碌起来却也把人累的气喘吁吁,数个小时过去,周慈躺在刚刚换好的床单上,听客厅里用dvd播放的专辑。
原是今天忙碌过后最最惬意的时候,可他竟又开始想到褚秋绪。
褚秋绪走得那样匆忙,不知到底听未听到那句讨人嫌弃的话,如果听见,以她的脾性,定不能轻易放过周慈。
周慈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褚秋绪深夜过来欺负他,又害怕褚秋绪把他欺负得太惨。
他闷闷的想,如果他被她欺负得哭出来,会不会显得很没男子气概,毕竟褚秋绪向来喜欢勇猛那挂,每任男友都是如此。
想到这,周慈捏了捏夹克里头的软肉,叹了口气。
dvd里播放着已经不再流行的歌曲,但这些对周慈来说却是经典永流传,他始终无法放弃这些,情怀也好,热爱也罢,旧事物带给他的轻松感任何东西都无法取缔。
而褚秋绪与周慈截然相反,周慈偷偷了关注她的社交软件,她虽然很少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周慈却能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找出她听了什么歌曲,看了什么书,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身边永远充满新鲜,因涉足领域很多,也很容易接受新的东西,可她身边的一切都是来来走走,她却什么都不在乎。
周慈常常想,褚秋绪会不会去缅怀什么,哪怕是自己养过的一枝花,或者在遥远的学生时代收过的一封情书。
她那时总是拥有这些,当然,现在也不曾缺乏。
她天生冷感,却总带着少见的艺术感,像是一块磁石,带着难以解释的强效引力。
周慈喜欢她,虽然不想承认,甚至暗自认为自己有些恬不知耻,但他依然喜欢她。
他勉强算是一名热爱写作的作家,对这样的一名作家来说,为谁提笔,为谁封笔,实在说不清楚哪个程度更重一些。
但对周慈来说,为褚秋绪,不管做些什么都是他的人生意义,谁让褚秋绪就是他的孤苦灵魂寄托体。
趁着精神尚佳,周慈写了一些东西,短短几行,还未超过一篇小学生作文的字数,他深觉无力,准备睡觉时才发现刚刚晚上七点,这时天空已彻底被黑色幕布裹盖,绚烂的烟花直冲天际,可外界的热闹与他毫不相关,他依旧寂寞无比,暗自决定明天一早便离开这里。
许是今天太累,周慈很快睡着,梦里褚秋绪真的来了,她听见了周慈说的话,为惩罚周慈的矢口猖言,她衣冠整齐,而周慈被剥光了所有衣服。
褚秋绪压在他的身上,没留任何情面的给他来了一个巴掌。
浅红的掌印逐渐浮现脸上,他听见褚秋绪问,“周慈,你贱不贱?”
我贱,我怎么能不贱?如果不贱,我便不会爱你这么多年。
周慈在心里这般回应她,却不敢真正的说出来,哪怕这是在梦里。但他喜欢在梦里,因为在梦里他至少敢直视她,用深情却不值一提的眼神凝望她,哪怕她刚刚打了他一个巴掌。
说来惭愧,周慈喜欢褚秋绪羞辱他,褚秋绪一切指向他的言语或是行为,都那么令他痴迷。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像是老天降罪,专来把他弄得灰溜溜、湿淋淋,它让他在褚秋绪眼里一文不值,甚至卑贱到了极点。
不,或许周慈不应该责怪老天,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卑贱的人。
时至今日,周慈再没见过那般大的雨,那天水幕扑打到车窗上,他像是坐在瀑布里头观赏,他能看见车窗外头五彩斑斓的光影,却始终看不清这些光影源于哪里。
周慈多希望现在便是雨季,下与那日同样大的雨,哪怕他灰溜溜、湿淋淋,像只落入污水的丧家犬,也好让他还原那年那日,坐在褚秋绪的驾驶后座敞开双腿,像个下贱的娼妓一样将恶心的自己奉献出去的模样。
这样的机会或许永远不再有了,周慈叹息,在这样窘迫的梦里。
敲门声响把周慈惊醒,短短几声,他却猛得坐了起来,他的心跳与之融合,敲门声停止,他的心脏也快如此。
是褚秋绪,周慈无比肯定。
推开门看,褚秋绪还是那袭黑衣,虽不喜庆,却也干净利落,而周慈穿着不符合年纪的古怪又幼稚的睡衣,边角还粘上了洗不净的油渍,他尴尬的朝她打招呼,得到的是一记推搡。
褚秋绪走进了房间里,望着客厅还未扔下楼的垃圾,嫌脏似的又进了卧室。她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大福字,摸了一把上头的金粉。
周慈与之相比更像是来借住的客人,怯懦的站在门外摆弄的手指。他长长吸气,嗅她身上浓重却从不腻人的山茶香。
她总是这般有侵略性,言语,眼神,乃至味道,都是如此。
褚秋绪看见了周慈放在床上的日记本,虽说是日记本,不过是写了一些创作灵感和一些矫情至极的情话
无论灵感或是情话,通通都是有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