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今天不知他去了哪里,好半天没见人影。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它告诉我,应该去试试自己的身手。

走到外面,我抬头看了看无垠的沟壑,也许我一个提气一个纵身,便能跃得老高。我有些紧张,手心出了微薄的汗水。定了定心神,我闭眼运气,当气流行至足三里穴时,我一蹬脚,提气向上纵去。

这一纵,当真是跃得老高。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飞”了,这就是我这一个月个修习的成果,诸葛恢他果真没有骗我。我开心的大笑起来,这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这么快就练这绝世武功。

可是……

所谓乐极生悲,我从不知道当一口真气在大笑后会散开来。还没等我充分领略那美风的风光与极致的眼界时,我在半空顿了一顿,便急速下坠。

我在下坠?

我呆若木鸡,脑海一片放空,我低头瞅了瞅下面,越来越近的地面,越来越快……

一阵眼花,我竟不知何时被诸葛恢搂在怀中翻转着落地。

我什么表情也没有了,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我的惨白脸孔。他亦是一脸的惊吓,微微的怒火似在燃烧。

“还……好……”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

“只是还好?”他眯起眼睛,表情危险的看着我。

我点头,终于后知后觉生出害怕与恐惧来。刚刚,若是诸葛恢没有及时赶来,那我……

我使劲的吞了吞口水,再专注的看向他,顿时委屈与害怕催着我的眼泪如决堤般倾泻而出。我扑进他的怀中,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后怕如猛兽蛇蝎般的向我袭来。

他任我紧紧的抱住他,半晌才犹豫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任我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却无可奈何,直到我揪起他的衣襟擤了擤鼻涕,他才幽幽长叹,紧紧的拥住了我。

“喑迭,你是殷仲堪的女人。”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你是我的姐妹。”我反驳,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我是男人,即使没有那个,我也是个男人。”他的声音中有着隐忍。

我抬眼看他,眼中尽是疑惑。

“虽然你头发尚短,但你依然是个女人。”他想推开我,眼神却是占有。

我有些惊觉,他该不会……

“殷仲堪,是我的朋友。”他仍是推开了我。“我去见了他,婚礼已在筹备。”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你说什么?”

“上面那个世界,婚礼在等着你。”他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怔住,心情有些低落。他这么说,意味着我的修习已经结束,我必须离开这里。曾经的落英欢笑与雪间飞棱即将成为往事,因为他的身份,因为我的关系,我们必将不能再这般亲昵。

姐妹?

那只是我们俩的秘密。

“今日,我便要送你回去。所以我最后要教你的,便是如何驾驭内力来施展轻功,还有教你一手弹指神通。”他低言,牵起我的手向清明池边走去。

来到池边,只见他伸指捻起一颗水珠置于中指甲背。弯起拇指,向着前方一棵树拉弹,只见一记寒光过去,那树竟生生的被水珠击穿。

“你来试试。”他看着我。

“我?”我看向池水。

“沾水即以内息凝固至半冰绒状,移至甲背时则要变成冰球。发出时记得要以心念为力,运气至指尖。不是用手指弹出,而是内气。”他沉稳的指导着我。

我看他,心里有些苦涩。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不能有友谊么?我没有以手去捻水,而是伸出指尖看似轻盈的划向池中。溅起的水波只会在水面停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弹出中指,激出体内的一股内力,只取一滴水珠射向树身。

他惊讶的看我,似是不明白我何有此等功夫。他不知道,这是我在闲玩时想出来的,这招式在原来的电影中有接触过,所以我运用到实际。反复练了几次,便已成功。原是想哪天做给他看看,好博得他的赞赏与认同。却不料,如今这种场合给我展现出来。

“这一招,我称它为无泪指,用来纪念你我。”我的眼角滑出清泪,不知为何,我一想到与他分离,便难过不已。

我是多心之人么?我不知道,在对殷仲堪有所动心之后,却又陷在诸葛恢的目光中伤感不已。也许,只是他那绝美如天人的形象感染着我向他靠近,也许,我与他之间,曾经闪过无关异性、无关身份、无关世俗和无关长短的爱情。

这样的爱情,注定不能开花结果。所以,我们只能停留在姐妹的情份上。

他伸手托住我的脸庞,靠近我,吻上我。

那滴作为告别的泪珠,就这么被他――

吸吮了入嘴。

“你的泪,就流在我这里。”他淡淡的看我,目光却如火如灼。

“诸葛恢……”我静静的看他。

“我会带你上去,过程中我会告诉你如何施展轻功。记住一点,不到关键时候,不要施展你的内力与修为。如遇危险,你想用任何的招式都没有问题,哪怕用瑜珈中的动作,只要你的内力能够衔接好,你就是天下无敌。”他搂住我,目光中留有最后一丝眷恋。

“姐妹……”他笑着,“是一辈子的。”

“恢……”我的心有些惊慌。

“但是诸葛恢,你要从此忘记。”说完这句,他的眼睛隐去了最后的眷恋。

不过片刻,我们的距离已由咫尺变为天涯。

任凭他在耳边讲着如何施展轻功,任凭他带着我向上飞升,在见到殷仲堪之前,我只想记住属于诸葛恢的味道。

第二十八章 弦断

由坠雪涧沿山路下来,一直到天下山庄的这条路不是很远,但我的心情却异常的复杂。月余前与殷仲堪的对话还在耳边回荡,此刻还没见到他,却已开始怀念这一个月的生活了。

诸葛恢不紧不慢的走在我的身后,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无论我是停下来等他,还是负气般的向前飞冲,他都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会落下更不会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