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我自幼生长在深山,不懂江湖,不懂世俗,更不懂你所谓的爱当要如何?但你的价值观却如此的与众不同,所以你会爱,却不轻易去爱。小蓝,我们结一个承诺好不好?”小湛动情的看我。

“什么承诺?”我望入他干净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欲念贪心。

“你给自己一点勇气,去享受你的人生,如你的曲调一般。假如你寻觅之后仍是寻不到你要找的那个人,那么,你回来找我……”小湛咧嘴一笑,“我来娶你!”

“小湛……”他真傻,这样的傻事都肯做么?

“回到我这里,直到你想走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放你走。”小湛诚恳的说着,眼睛里尽是承诺。

“我何其幸运,遇见你这般的男子?只是我若当真如此做,就真的太过自私了。”我摇头,不想允他。

“我会等你。”小湛微笑,“我不懂情爱,只是不想你活得如此辛苦。至少与你在一起,我是开心的。也许等我懂了情爱的那一天,也会离开你的。”

我失笑,他可真会挤兑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如何拒绝?

第十三章 舞惑

到后来我才明白小湛为何要与我定下这样的约定,他来郡都城果真是有目的,但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只是在第三天静静的离开了我。

没有向我告别,只留下一枚暖玉与短短几字:蜀峰天宫。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蜀峰天宫的人么,可看这四个字应该是一大门派,叫宫了呢,至少也得有几百人吧?为何他说他只与师父和师兄相依为命?

不得其解,但我也懒得去解。

小湛是我回头便靠得到的港湾,现在的我诚如他说的,应当勇敢的启航。

捎了话给掌柜的,知道这话能很快的传到殷仲堪的耳朵里。果不其然,他的天下山庄总管不日便带着乘辇抬了我入庄。

落英别苑是他为我安排的处所,满院的如樱花般的花树不时有微风的扫动下轻飞花雨。莫怪得这里叫落英别苑了,名字当真贴切得很。只是这树是什么树,似樱花树却不是,漆黑的树干,奶白粉红相间的花瓣,却是蔚蓝的蕊,奇异得紧。

天气依然寒冷,但我仍臭美的不愿穿上那厚重的冬衣。庄里只有殷仲堪没有穿,想必他有一身傲人的武功可以帮他抵御严寒。而我,靠的只是女人家的爱美之心。

其实里衣已经厚实,这里面的棉可是再纯正不过的棉了,保暖的功效不是21世纪的任何高科技材料可以比拟。外衣仍是窄袖的锦衣,月白的衫子衬着枣红的中衣,仍是我所喜欢的酷感。

走在树下,不时感受花瓣落在脸上的触感,冰凉的,清香的,似雪花,似冰淇淋。心念一动,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再抓来一把积雪,包裹在一起放入嘴里,沁凉的口感加上花香的芬芳,有那么一瞬间我当真以为自己吃到的是香草雪球呢。

咯咯的笑着,总算有一件事能令我开心起来。我解开头上的束带,任发丝垂落,看着漫天的花瓣雨,我情不自禁的飞舞起身子。

衣服不算厚重,我行动亦能自如。闭眼想像着有几面大鼓,手中似有云水长袖,看似轻淡却力道十足的甩出长袖,翻转扭动,云水袖轻落在腕间,我沉腰抬身,后腿高翘,手呈莲花指,稳稳的定住自己的身形。

《十面埋伏》中的小妹那绝美的舞姿我一直想亲身跳出,但在当时的环境,我不如做一个模仿他人的女星,唯一看过我跳这舞的也只有我的父母。现下的衣服不合适,头发不合适,就连鼓也没有一面,我只能随自己的意境,过过干瘾。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

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这是汉魏六朝的李延年所作的诗词,我并没有用电影中的唱版,而是轻吟出来。有些感伤,有些无奈,可这词中,更多的只怕是孤寂与委屈。

“好个佳人难再得,言,你真是位才女。”殷仲堪不知何时来到这落英别苑,竟为我的说词舞姿而鼓掌叫好。

面皮微红,这可不是我作的呀,我是要承认自己抄袭了,还是“卑鄙”一次顺着他的话将才女二字压在头上?

放下脚来,一番舞动已为自己赶走寒意,微薄的汗竟也浸着我的里衣,令我有些不适。

“盟主好闲瑕,竟有空来这儿。”我解开外衣束带,抻手抚了抚脖间的汗溽。

“不用美人,而且佳人,言,你的意境当真豁达。”他走上前来,伸手代替我的动作。

我眺他,也不加阻拦。帅哥么,为自己服务那还不好?

“为何不再戴面具了?不怕他人看了失魂?”我抑头,摆高姿态的享受他的服务。

“因为没有必要了。”他浅笑,扶我在石凳上坐下,他坐在石凳上,而我坐在他的腿上。

“别拿你那套话儿来堵我,谁爱看谁看去,是死了还是做你的妻,那只会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抿嘴笑着,靠在他怀中,倒也不躲。

“当初为何要揭的面具,我好奇的很哪。”他也不恼,只撮起我的一缕发丝把玩。

“你给我喝下那酒,令我动弹不得,强迫我听你说完那一番话,还着我下次见你便为你解惑,我是那么不堪的人么,准你这么埋汰我?”我轻嗤,“所以我下定决心,若再见你必揭下人的面具一探究竟。”

“埋汰你,我何时埋汰你了。”他笑出声来,一只手搂得我更紧。“适才那词,可有谱曲?”

“有啊,可是没有适合的乐器。”我低头看他摆在我腰间的手,有些悚栗。

“是了,你这里怕痒……”他许是想起那日的缠绵,一低头,便在我脖间落吻,手更是不老实的挠起我来。

“不是要听曲么,作什么痒我?”被他吻得发热,但更是痒得不行。轻啐了他一声,头脑里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弄些酒杯和筷子来。”

“我?”他扬眉,似是不信我竟拿他当小厮使唤。

“难道要我?”我瞥他,一脸的不屑。

“妖精……”他轻啃我的脖子,换来我一阵惊呼。

他却是乖乖的去里屋弄了杯子与筷子来,我一字排开杯子,抓了些雪塞入他的掌中。他微愣,不明白我的用意。

“我要水,马上。”白了他一眼,真是有些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