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跑啊,跑啊,在学校时我就是长跑选手。戏里面的武林高手,那可全是拍出来的。即便是武师,会的也只是拳脚功夫,哪里真的有轻功?这古代既没有汽车,也没有养狗揖犯的前例,那我只须发挥我以前的特长便可。

人长腿长,我跑起来可不就是一阵风?

“哎哟――”一硬朗的东西生生的砸在我的后脑,脚下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扑吻大地。

却不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向我腰际掏来,我猜想原是想拉住我的,以免摔坏了脸,以后逼供却画不出个人样来。

但那手好掏不掏,竟掏向我那里……

勾是勾住我的人了,但我的魂也被勾掉了大半。天杀的古人,抓人也不长个眼,有往那地抓的么?兴许是想一并废了我,以免为害人间。但这一招怎么说也是要对付采花淫贼的嘛,咋就对我这有说谎嫌疑的人动起狠劲来?

一时间,我像被煮熟的龙虾一般弓起了身子,脸红得抬不起来。

那桓仲也惊诧的松了手,上下这般的打量着我。

看什么?后面追来的人怕是啥都看清了,你若敢再开口提及,我非撕了你的嘴巴不可。

心里恨恨的咒骂道,却不料桓仲说出的一席话楞是差点没让我活活气死去:“原来你是位公公?”

瞎闹了半天,竟被人从男人看成了太监?我吐血啊……

真想问问老妈生我的时候是少生了男人该有的东西还是遗漏了女人自豪的资本?在21世纪我那叫中性美、有个性,到了这里,却落成个人妖的身份。

我自顾自的暗怜被人羞辱了一番,却不料这一群爷们却对我毕恭毕敬起来。想来在这东晋,宦官的地位应是不低。

“公公,借位说话。”桓仲在我身后低语,想来是想再盘问我一番。

“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信物?”我这脑瓜子这下突然好使起来。

“正是!都是替皇上当差的,没得信物不好办事。”桓仲点头,“总要看看东西,才知道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我这下急了,什么信物?我从不是这里的人,哪里知这里的规矩?这下倒好,证明不了身份,他该不会把我看成敌国来的太监吧?

“总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吧?”桓仲再来一句,眼神飘忽不定。

咦?这话重复着说不嫌累,莫不是要对暗号?瞅了瞅他,我快急疯了:“龙王又淹不死。”

话一出口,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知道也别说出来嘛?

“呃……”桓仲倒是一愣,目光有些迟疑。“公公果然是皇上身边的人?”

耶?我说什么了,他竟当真?难道我回他一句“龙王淹不死”就是答句?我的天啊,你是垂怜我被你的雷公误劈,才出手助我的吧?

“公公可要回宫?”桓仲神色变得恭顺,不复先前那般神色。

回宫?去皇宫么?我紧张的思忖着,这可是重大决定啊。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谁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且不说我这可笑的身份,单就是进入那人心险恶的皇宫,分分钟都有可能朝夕不保。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对我而言,身在江湖和身在皇宫有何区别?同样是险恶的环境,起码宫庭还能任我活得充裕些。至少不会为吃饭穿衣而发愁。

“当然要回。”我肃了肃神色,将声音回归到正常。公公嘛,声音细软那是正常。

“属下这就安排!要通知皇上么?”桓仲倒也醒目。

“不,我为皇上办的事宫里除皇上无他人知晓。你是第三者,必须保密!”我故作严辞。

“属下有分寸,断不能坏了皇上的布置。”桓仲颔首,算是对我起誓。

“那么……洒家回宫之事就由大人担待了。”太监,而且是有地位的太监不都这么自称么?

“公公只管放心。”

第三章 皇帝的花园

秀织恨得快要用秀花针将我的嘴巴给缝合起来了,看她边绣着织锦,边不时抬眼望我,我便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毕竟还是十五、六岁的丫头,心性掩藏的不是顶好。

我怎能不笑?

也不知那桓仲是咋地理解的,不仅把我‘带回’皇宫,更是把我安排在储鸣阁‘当差’。我只不过对他说,即便回宫,也不便曝露是皇上密探的这个身份,因为宫中也有我要办的要事。这么一说,他竟将我安排到这里。

原本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末从秀织那里套到话,这储鸣阁的主子竟是他本家亲妹。进宫半年,仍只是昭仪。原来在这晋朝,昭仪地位不高,仅比刚进宫时的才人高出二阶。想来,桓仲以为我是皇上眼中红人,日后事情办妥必有嘉升褒奖;现在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以便将来容昭仪在宫中有人抚衬。

这倒好,我在这储鸣阁名义上是当差,实质上却是享受着无上的待遇。

再吐出一粒桃核,我吃得心满意足,该是睡个饱觉,再出去溜溜了。总不好老呆在这阁中,无所事事总有一天叫她们怀疑。

这一睡,便是容昭仪去东暖阁陪皇后听戏的时分了。

拍拍衣袖,我仍是抽身走了。昭仪不在,可她的心腹在。我没有笨到以为那桓氏一门就如此相信我。谦合只是表面上的,说到底,不摸清我的底细,他们总不能放心。

确定甩掉了眼线与跟班,我悠然自得的踏入一花海的角落。皇宫就是美啊,这皇帝的御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像极了他那众后宫妃子。

放眼四周看去,似无旁人来这妖娆之地。心里有些生奇,这方好风景,竟无人前来观赏。白白浪费了这花儿的盛放。

没有人更好,我也乐得独自欣赏。

“你是谁?”一男声突兀的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脸色顿时苍白。

没人来的地方突然有如此声音雄厚的男人出现,这人恐怕只能是皇帝了。不会那么巧吧,这么大人皇宫,我都能单独撞上他老人家?

想归这么想,若失了分寸,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战战兢兢的回身,低垂着头就要请安,却不料眼底余光发现这人身上穿的料子不是想像中的贵黄绣龙。

不是龙袍?那他不是皇帝?

我好奇的抬头,果然只是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飞眉入??,鼻梁挺直,生就得竟是一副讨人欢喜的俊朗面孔。能这么随意的在宫中走动,是皇族么?

“不认识我?”男了抬眉,有些讶然我的轻率。

“啊……小的无知,顶撞了大人的威严。”虽不是皇帝,安总是要请的。作了个太监的恭揖,只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