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1)

“你说吧,有什么话不能说呢?”我轻声细语的说着,不忍再提及恢。

“跟我……走吧。”他的头垂得不能再低了。

我不语,只深深的看他。

他不是执迷不悟的人,知道我的心只系于恢一人身上,他何苦还要如此纠缠?难道,他这么做是另有目的?

跟他走,走去哪里?他想要我避谁?避司马睿么,我看他没有那么在乎司马睿的权力与力量。难道是恢么,是恢做了什么,令他认为可能会伤害到我,所以要我避开与恢的碰面?

我不置可否,只静静的向屋内走去。

或许,我太过执着,我本不是这历史中的一子,只是无意中闯入的意外。本以为自己能扰动天下这锅汤水,却不料反而惹得自己一身腥。恢,我该不该回到最初的原点,在那里等你的回头?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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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两个月,卫紫衣仍是没有现身,我忍不住的又在怀疑:他或许当真是恢。他的失踪是因为他必须回会稽当他的太守。

但朱大娘仍是不愿告诉我。

转眼到了秋天,已经四个月不见卫紫衣了,没有了他,我便再也没有了关于恢的消息。有些心灰意冷,总觉得恢在躲我。这几个月,司马睿派人送来了慰问,也赐了些奇珍异宝与我。虽是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倒也教来万春楼的人看出了些端倪。

于是乎什么样的传言都来了,有说是京都中的王爷前来捧场;也有的说是富甲天下的商胄包下了我的芙蓉暖帐;还有的说我被当今武林盟主相中,未来不久便将是盟主夫人。

听到这些传言,我差点笑掉了大牙。原来,流言绯闻在古代也是如此的流行,古人不若现代人这般的有文明、有先进头脑,但嗑人话柄的功夫倒也完全不落后于现代人。

会传我与盟主的绯闻,大概是来源于小湛派人送来的礼物吧?

我趁着卫紫衣不在,悄悄的捎了信给他。我能想像当他得知我如今沦落到进入青楼当起头牌,他该有多么的后悔当初放我独自来陈郡。

所以他才会故意差人在夜间场的时候送礼,还要“很大声”、很高调的宣布礼物是当今盟主所送。

他是想用自己的身份震住他人,免得我被无礼之人非礼轻薄了去。

呵呵,傻啊,也不想想我的身手,想占我的便宜,要看这人有没有这个命?

第十三章 遇劫

可是秋天已到,冬天亦不远了。我不想把自己无谓的耗在这里,既然没有了目标,那么我何不离去?没有勇气再回绍兴去找恢,那么,我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

心中已经有了去意,但卫紫衣仍是不肯现身。别无他法,若恢当真为了诺言而要助司马邺成就大业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任由他去。不愿意我的介入,我便不介入;如今我的身边,有个殷仲堪需要我的照顾,或许再次的离去,令得我与恢从此当真是天各一方。

但我并不害怕,为什么不呢?卫紫衣若不是恢,那么以他无阙门门主的身份,想要找我易如反掌。更何况,他说了他是我的人,当终有一天,所有的事全部完结了,他必会帮恢找到我。

或许到那时,恢与他是何关系,已不再重要。

连续演出了三个晚上,第四日,我便跟朱大娘挑明了一切。我告诉她,我要走了;既然卫紫衣避而不见,那么也怨不得我不告而别。她问我要去哪里,我没有多说,只是嘱她:若是卫紫衣问起,只需告诉他,我在十年前的地方等着我要等的那个人。

恢,我们从雪魄山开始,那就在雪魄山结束吧。你若来,我便与你在此厮守终身;你若不来,我便在此终老一生,无怨无悔。

而殷仲堪,无论恢来不来到我的身边,我都要照顾他的一辈子。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成为他的亲人,陪伴他走完这孤寂的一生。

朱大娘自知留我不住,只交了一枚玄铁令牌给我,说是若遇危难,或是要找卫紫衣,只需在江湖中亮出这玄铁令牌,便会有无阙门门人找上我。

我只与她道谢,留下了我对歌舞心得的札记给她,让她好好的调教楼中的姑娘。

坐在马车之中,我怅然的看着万春楼的大门。在这儿,我几乎要得到所有的答案了;但我还是放弃了等待,不是我的,无论我如何去求,都不会是我的。

司马睿的到来,只让我看明白了一件事:我根本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一个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如何能应付得了古人的勾心斗角、狼子野心?如果恢放不下这一切,那么我,就放下他。

无论他的苦衷是什么,我愿意做的,便是静静的等他来找我。

一天,一月,一年抑或是一辈子,我都要回到原来的起点,在那儿等着他的回来。

恢,你能明白我的用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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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去蜀山,我怕小湛看到殷仲堪后会想剁了他,不想起无谓的祸端,我仍是选择找人捎口信给他,便跟着殷仲堪朝着郡都城的方向驶去。

任我说破了嘴皮,他也不跟我乘同一辆马车,甚至他将马夫都打发了走,自己当起了马夫。

他的面容在寻常百姓看来很是吓人,所以我买了顶罩纱帽给他。好在朱大娘将我在万春楼卖艺时的收入分了一半给我,使得我现在貌似富婆一个。并不特意去掩饰,我与殷仲堪皆是性情中人,哪来的矫情?谁要来打我们钱财的主意尽管来,我不反过头来把那人劫得连底裤都没有我就不叫言喑迭。

现下我就碰到这个状况。

不知是哪里来的无名小辈,竟然在山路中拦路抢劫。马车静静的停在山路之中,我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那小辈的叫嚣,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教训他一顿。

有人这么抢劫的么?

我好笑又好气的掀开了布帘,坐在了马夫――殷仲堪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唉,怎么也不派个上眼一点的人来呢?

单用目测,我便看得出这三人貌似170都没有,生得又瘦小,还拿个破布蒙着面。我甫看到他们的模样,惊得差点没从马车边上摔了下去。

“咳……”我轻咳了两声,伸出纤纤玉指朝位中的那个人指了指:“你!”

“我?”他一怔,没料到我竟如此的镇静,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而他们三个早就报上名号与目的了。

“对,”我点头,朝他勾了勾手:“过来一点。”

他左右看了看同伴,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瞧你那德性,长得二等残废就不要学别人来打劫;就算是实在饿得没办法了,也要穿得好看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威武一些。你这个德性怎么来打劫我?我打劫你还差不多。”我翻着白眼,好脾气的说着。

“你……”他语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们。”我再指了指另外两个,“是不是跟他一个妈生的?怎么身形如此的相似?知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栖?你们要结党打劫,好歹也要找个比你们更强的人来撑场面?你,是不是大哥?如果是,怎么找了这两个又不中看更不中用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