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小声道:“昨日若不是小腹疼得厉害,我自是要回兰因殿的,倘若陛下有吩咐,我也绝不推辞,谁料想……竟出了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受了罚了,求陛下恕罪。”
傅臻凝视着她,眼底的炙火像蛰伏了太久的兽,良久深深地吸了口气:“避重就轻。”
阮阮头埋得更低,越发瑟瑟不敢言语。
傅臻胸口聚了一团火,朝她屈指:“过来。”
阮阮怔了怔,随即听话地起身。
走到他身前时,男人猛地擒住她细白的腕子,将人往身前一带,阮阮没留神,脚底一轻,整个人就陷入他温暖有力的怀抱。
她被他用力地摁在胸口,一手压在她后颈,另一手扣住她后腰,阮阮瞬间僵直,一动不敢动,也动弹不得。
耳廓紧紧地贴着他,能听得到他温热有力的心跳。阮阮的脸颊瞬时如染了蔻丹,一抹红色从脸颊蜿蜒至耳际。
陛下怎么又抱着她了,不是要罚么?
阮阮心跳得急促起来,紧张地滚了滚喉咙。
傅臻心口像被人狠狠揪紧,一句“疼得厉害”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整整两个时辰,但凡有些气力,也不至于疼昏在假山后面起不来身,倘若他不去找,小丫头冻死在外头都有可能。
思及此,傅臻便有种屠尽整个晋宫的冲动,那两人,即便是剥皮削骨也难解他心头之恨,至于背后作乱之人,他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阮阮胸口被他压得喘不来气,轻轻挣扎了一下。
这一挣扎,傅臻浑身的血管都热起来,滚烫的气息自她耳尖滑下去,一路绵延到脖颈,他炙热的唇停在那里。
阮阮吓得往后一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掌心抵着他胸口:“别……陛下,今天能不能……不咬脖子了?换个地方好不好?”
脖上的红痕刺眼得紧,阮阮也说不清为何迟迟不消退,分明他也许久不曾“用药”了。
可这些红痕犹在,旁人见了,免不了在背后指指点点。
更重要的是,每一回他的嘴唇贴上来,她整个人就丢盔卸甲,完完整整地沦陷下去。
她怕在他面前失态,也怕被他小瞧,怕他拿她的喜欢逗趣,也怕这一切炽热的美好终究只是一场梦。
阮阮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手去,示意他指尖可以咬一咬,不会特别痛。
傅臻眯起眼睛,语气不耐:“再不过来,朕的病就要被你拖死了!”
阮阮被他喝住,一时木木不敢言语,只能僵着身子往他跟前贴近。
男人眸色悄无声息地暗下去,他那般说着,指尖却抚过她红痕斑斑的雪颈,轻咬上她樱唇。
44. 晋江正版独发 他好记仇哦,还那么嘴硬……
明亮的窗纱外, 是满世间的皑皑白雪,薄薄的天光、厚重的雪色将耳边所有的杂音都掩盖得透彻。
人声、风声,甚至衣物的窸窣声都隐匿下去, 彼此的心跳声就越发清晰可闻。
阮阮睁大双眸,整个人还是懵怔的。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是天生的掌权者,箍住她的臂膀坚硬如铁, 他迫她仰起头,滚烫的唇面压上来, 颤抖着喘息, 就连最开始的温柔, 也像一种蓄势待发的磋磨。
阮阮登时浑身血气上涌, 意识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想伸手去抓些什么借以支撑,可是榻上什么都没有, 混沌之下,只能攥紧他腰间的衣料。
和以往那些都不同, 所有沉溺的感官都在提醒着她
这不是侍药。
他在吻她,越来越深。
逼仄的空间里, 唇齿一点点被撬开,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滚烫且惩罚意味十足, 她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片,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融化成了水。
她在这样不容置疑的掌控下, 渐渐连呼吸都困难,忍了许久的绵软轻哼,控制不住地从喉中溢出。
直到在她口中尝到淡淡的腥甜,傅臻才慢慢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松开了她。
可并没有放得太开。
咫尺之距, 彼此滚烫的呼吸交接在一处。
阮阮脑中一片空白,双颊赧然泛着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良久,傅臻凑近地问她,声音低而沉冽:“跟朕说说,昨日你跑什么,嗯?”
阮阮的手脚还是颤抖的,他还是要追究么?
这要怎么答。
说她害怕,也消受不起他的好?
说她太过紧张,看他一眼,心都能跳出嗓子眼?
她泪眼迷蒙,咬紧下唇,默默地摇摇头。
傅臻认真地看着她,莹白的前额,细细的眉,水雾般的眼,玲珑小鼻,嫣红饱满的嘴唇,他将她乱在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仔仔细细地看。
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就是她了呢。
让他情难自抑,让他欲罢不能,就连她轻轻颤动的眼睫,都在狠狠推着他沉沦。
他缓缓垂下头,在她额上吻了吻,唇面流连到耳际,激得她肩膀一颤。
阮阮下意识就要往后缩,可纤薄的后背被男人的大手按住,容不得她退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