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顾嫣猜出她心中所想,赶忙摇头:“不是你哥哥不行,是……你也知道,他从前没经验,虎头虎脑地就进来了,总是把我弄得很痛,我只想问问你,是人人都要经历,还是只有我如此?”
阮阮想起昨夜,情不自禁地拢了拢腿,小脸红了一片,低声道:“旁人我不晓得,陛下待我……也很……”
最开始她也是连床都下不来,陛下还拿去军中骑马负重来吓唬她,每夜过后,不说下地了,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若非今日要面见命妇,她恐怕要睡到日上三竿,只不过他在这些事情上除了自己快活,也懂得愉悦她,就如昨夜,他在这些事上时常忘记自己是天子,会跪在她的寝裙下,极尽温柔地舐吻;情到浓时,他会附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问,“阮阮,喜不喜欢朕这样?”
阮阮抿了抿唇,低低道:“陛下身体很好,一直都那么折腾。”
这样一说,顾嫣就明白了,轻轻地吁了口气。
阮阮不知如何开解,总不能将陛下的法子教给哥哥,只能对顾嫣道:“哥哥这个人古板得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其实他心里很爱嫂嫂的,只是有时候会有些……我见过很多次,有时候他都不敢看嫂嫂的眼睛,可是他心里一直是欢喜的。”
顾嫣微微一怔,慢慢想通了一些事情。
沈烺其实一直都有些自卑,怕自己身上的伤口吓到她,见自己盯着他看,时常会垂眸避开视线,想亲近,又怕做过头显得冒犯,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前戏,后面自然很难继续。
顾嫣立刻明白了,朝阮阮道了声谢。
正巧沈烺这会下了朝,到昭仁殿没瞧见人,便来御花园接顾嫣回府。
阮阮没提方才顾嫣的话,三人说笑几句,沈烺便带着顾嫣告退了,阮阮看着兄嫂的背影慢慢离开,嫂嫂忽然牵住了哥哥的手,哥哥的后背明显一僵,嫂嫂便将他攥得更紧了。
晚膳前,傅臻从御书房回来,替阮阮看诊的女医官正好出了玉照宫,傅臻将人拦下询问了两句。
开春以来,阮阮的肚子虽然还没动静,但身体肉眼可见地比从前好许多,以往一到阴雨天就哼哼唧唧,如今身上的寒邪已经根除了,月事也一直正常,痛经的毛病好了很多。
傅臻对她没什么要求,她每日高高兴兴、无病无灾的就好,身子是第一位。
阮阮坐在四足榻上用点心,傅臻一来就问她:“今日应付得如何?”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陛下亲自给我写的词儿,谁敢说一句不好?底下的夫人们都夸我呢。”
他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提前替她考虑,知道她紧张,怕生,这些毛病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就连该说的话、该摆出的姿态都能面面俱到地替她想好。
阮阮不想让他失望,即便心里抵触,私下也会很努力,在仪态和书本上下功夫,找嬷嬷学规矩,从义父那些找一些记载历代皇后事迹的书本来读,至少在那些命妇面前,不能让人指摘了去。
傅臻揽过她腰身,在她面颊吻了吻,“哦,都夸你什么了?”
阮阮窝在他胸口笑道:“夸我……好看,也夸我夫君好看。”
121. 晋江正版独发 番外十:帝后日常……
入了夏, 天儿一天比一天热,日头底下站上片刻,还没怎么动呢, 人就一身的汗。
玉照宫廊下的花换成了茉莉, 傅臻其实不太喜欢香味过浓的花, 不过阮阮闻着茉莉的香气心里舒坦,便吩咐宫人在院外摆了一圈。
这时节,外头杂食店、点心坊的冰酥、冰碗很受贵族欢迎, 民间不比皇宫有冰室,冰块都是寒冬腊月凿下来贮藏的,到夏天再拿出来用,比山珍海味还要金贵, 一瓯飘着碎冰的梅子汤能买到七、八钱银子,饶是如此,那些公子贵女们也争抢着要买。
天儿热, 阮阮一直食欲不佳,贪嘴想吃冰碗,傅臻不肯,她从前被人下过大寒的药,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 怕她复发。
阮阮整日恹恹的,吃什么都没味儿。傅臻也担心暑热让人吃不消,遣人往玉照宫每日送冰鉴,叮嘱她用也只能用一些消暑的紫苏水和香薷丸。
小姑娘每天眼巴巴地看着他,蹭到他身上撒娇,傅臻没办法,只好松了口, 每日晌午日头最盛的时候,允许她吃半碗冰碗,或者一小杯梅子汤,阮阮高兴得扑到他怀里亲。
傅臻当然没少问她拿好处,姑娘都主动亲他了,得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阮阮原本就没什么精神,可傅臻是酷暑还能穿着厚重的盔甲在外面打仗的男人,什么苦都吃得住,几次三番下来,浓烈的快意在锦帐内升腾,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娇靥凝羞,雪腻酥香,涔涔香汗衬得玉肤如雪一般白腻,再一点点地渗入鸳鸯锦,炙热的体温交织,打开了所有浑浊的欲-望,让人心神都颠荡起来。
阮阮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双手却狠狠攀着他的肩,像漂浮在一方湿嗒嗒的水幕上,跟着他的节奏滚烫地沉沦。
结束后,傅臻抱着她下去清洗,宫人趁着间隙进来换了清凉干净的床褥。
阮阮浑身酥麻麻地痛,快要没了知觉,只觉得陛下像要人命的鬼。
傅臻指尖扫过肩上的抓伤,先捉过她的手来,看她指甲没有损伤才放心,而后忍不住一笑,“朕弄疼了你,你也抓伤了朕,两两抵消了好不好?”
阮阮累得说不出话,傅臻打湿巾帕,耐心地擦去她身上的秽物。
身上干净了,阮阮整个人也舒服些,软塌塌地趴在他怀里,没有骨头似的。
迷迷糊糊间,他来吻她的脖颈,低声在她耳畔说,“等朕忙完这阵子,七夕带你出宫玩。”
阮阮听完瞬间恢复了点精神,按了按他的手指,“真的?”
傅臻道:“朕何曾骗过你?”
阮阮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往他怀里贴,“陛下,你不是不喜欢我出宫吗?”
傅臻捏了捏她的鼻尖:“朕是政务繁忙,怕你一人出宫危险,不过有朕在,四方宵小哪敢动朕的皇后?”
阮阮搂着他,闭着眼睛笑了好一会,脸上藏不住的欢喜。
他比她年长,外人面前是陛下,床榻上是夫君,平日里却把她当小姑娘宠。
他国事繁重,千头万绪,可遇到她的事情却能比谁都周到,大到祭祀大典的规矩,小到月信、平日的膳食、内府送来的首饰衣料,不容一丝差错。
她有时候想起幼时在遥州城,感激老天爷让她遇见陛下,他却不这样想,笑着同她道:“如若当初救下的是你,朕就应该早早将你带到京城来,从前那些苦,朕一点也不想让你吃。”
阮阮就笑着调侃回去:“堂堂太子爷,掳走一个小姑娘进宫,旁人怎么说你?”
傅臻就道:“这有何妨?小时候给朕当侍读,长大了再做朕的皇后。”
阮阮煞有其事地点头:“当侍读好,陛下欺负我,我就打小报告,说陛下不好好用功,调戏小书童,教人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