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咯”察尔边说边起开两瓶,顺其自然地就递了一瓶给顾瑾仪。
“cheers”清脆的响声,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喝着小酒。
察尔边喝边吃着小饼干。
“真不吃了?”他举起一块喂在顾瑾仪嘴边,真诚的眼睛里澄澈干净,看不到丝毫的杂念。
顾瑾仪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只又喝了口酒。
“察尔,你还记得刚出道时的事吗?”顾瑾仪看看夜色,又看看左边的察尔。
察尔挠挠头,低头苦笑一声。
“记得,当然记得。”
“你能跟我讲讲吗?”
“我六岁做童模,十岁开始正式拍了第一部电影,我还是最爱十八岁的时候。”
“哦?”
“十八岁,没有人不怀念二十岁不到的日子吧?就是,生活充斥着希望。可以年长到不被父母约束,又可以时不时地依靠他们的力量。”
察尔回忆起来,就笑,高挺的鼻梁,叫顾瑾仪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美。
“你呢?你才刚19岁吗?”
“嗯。我也觉得现在很好。以后都会是亲切的回忆。”顾瑾仪放下酒瓶,趴在胳膊上,脸侧着看他。
“那你会结婚吗,察尔?”
察尔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也侧着看正在盯着自己侧脸的顾瑾仪,略微转过身去:“现在不会。以后说不准呢。”
“只有上帝的杰作才配得上你,察尔。”
顾瑾仪由衷地称赞,眼底似乎有晶莹的泪光。
“不要再说话。”察尔喝了口酒,轻轻捧起顾瑾仪的脸蛋,把酒分享给她。
顾瑾仪汲取着察尔的甘甜,鬼使神差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像发了疯一般吻起来。
察尔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有些愣住了。顾瑾仪去扯他衬衫的领口纽扣,纽扣很快被拽掉了在毯子旁。
“瑾仪,你冷静点。”察尔摸摸她的后脑勺,一时无所适从,只能任由面前这只蛮横的小猫把脑袋埋到自己的胸膛里。
她在小声的哭泣,啜泣声自下而上传到察尔的耳朵里。察尔抬起瑾仪的一颗小脑袋,亲吻她的眼皮,吻去她的泪水。
“察尔,一切都会结束。很快我就会从虚假的美梦里醒来。”
“假的美梦,也不是没存在。瑾仪,不要哭了。”
察尔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顾瑾仪紧紧抱住察尔,不让他放开自己。
鱼缸里的两尾鱼儿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吃着鱼食,吐着泡泡。鱼的记忆只有7秒,那她和察尔的温存又有多久呢。
哭累了,顾瑾仪松开察尔的臂膀,叫他回去。察尔嘱托她早些睡。拿起碟子和几粒纽扣回去了。
孤寂的少女无法入睡,她躺在地毯上,叫月光洒满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月亮会叫人干坏事,她这样心想。人总在夜里睡觉,休息。因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正义会降临人间。而夜晚,它太黑暗,太幽深,太阴邃了,以至于所有爱情的种子要在夜晚埋下,无数古老的神话也在黑夜被构想。
顾瑾仪起身,去洗了把脸。泪水无情,但面膜不能白白浪费。
回到卧榻间,她掩住被子,在心里呼喊:察尔,察尔。如果你真是来自深海的神仙,救救我好不好。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么几个月,谢威都不曾回来。
电影很快拍摄到了察尔卑斯拯救少女阿修的部分。从天而降的海神的儿子,给了被渣男安东尼奥欺骗的少女救赎与希望。顾瑾仪对察尔的滤镜也越来越深。她不可救药地迷恋上察尔,尽管外界时常有关于他俩的八卦爆出,但当局者只以为那是炒作来的。
只有小李或多或少得怀疑着他俩的猫腻儿。但经纪人,做好分内之事即可。拿着谢威给的工资,小李不免对谢威坦诚,让谢威知晓自己怀疑察尔与顾瑾仪的关系。
谢威:“嗯。知道了。”
他倒不太想去管这件事。等顾瑾仪拍完这部电影,很快,一切都会如他所愿。他布下的网,就该收鱼了。
窗明几净,谢威看着自己的脸倒映在玻璃上,陷入了沉思。
*
很快《修与海前传》就拍摄到了尾声,触犯戒律的察尔被无情的海啸席卷着撕扯进幽深的大海。海平时是那么温顺平静,而灾难降临时,却又叫人无能为力。察尔被诅咒永世困于深海,再无机会到达陆地……
阿修哭喊着:“察尔!察尔!!”海却不收留她。养父母一个劲儿地拖住阿修,怕阿修想不开,寻短路。她在疾风骤雨中被拽住,看着心爱的察尔像一条游龙般消失在眼前。
“阿修!你一定要开心地活下去!”察尔的声音越来越小,来自大海的少年,终究又回归了海底。
阿修哭着,嚷着,嗓子也哭哑了,无力地躺在地上,天色从天昏地暗又变成晴空万里。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般。但阿修永远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察尔卑斯带给她的快乐和温存。她的眼睛哭红了,看着眼前经常与察尔玩耍的地方,也是察尔的故乡,阿修悲痛地昏倒过去……
“修儿,这是何苦呢。”
阿修渐渐恢复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家中的床上,养母端着汤喂给她喝。
她跳下床,去窗户边,去看,就呆呆地站在窗边,忍不住眼睛又湿润了。
“修儿,放下他吧,喝了汤,休养一段时间,开始你崭新的人生。”
养母心疼地搀住她的肩膀和胳膊,试图把阿修带回床休息。
阿修愣着,又一把抱住了养母:“妈……察尔,察尔还会回来吗……”啜泣声中,阿修吸着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