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时间的寂静后,“……莉莉丝。”他用夹杂生硬的炼狱语腔调,低声缓慢地唤道。
埃尔蒙特很少说通用话,或许是轻蔑,排斥地上种族的语言。可他呼唤她的名字就是用的通用语,而不是用炼狱语的读法。
没有进一步的接近,他们短暂的僵持着。
直到莉莉丝努力而轻声的应了一声。
埃尔蒙特的气息接近了,在黑暗中,莉莉丝感觉到他的唇贴上她的,比起他们上一次接吻的粗暴和猛烈,这次要缓慢许多,可那压迫和占有感丝毫不减,反而更重。
真奇怪,他以前从不亲她,莉莉丝略微颤栗地想道,被吮吸的水声在漆黑中作响,莉莉丝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摩擦,吸吮的每个力道,让她微微发颤。
“为什么离开?”过了这么久,埃尔蒙特才缓缓质问道。
问话的一阵炙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唇又重新将她彻底覆盖,如同吞咽一般加大力度,莉莉丝想后退,他冰冷的黑铁盔甲手臂却压住她的背将她往他怀中按去,如同惩罚般的力道,让她没法再退缩。
与这冰冷的草席和寒夜不同,埃尔蒙特是炽热滚烫的,在他的指引下,莉莉丝顺从地低喘着去解埃尔蒙特的黑铁盔甲,盔甲落到床下的地上,没过多久她的斗篷也扔了下来,她的手指触碰到健硕紧实的身躯,还有黏糊糊的血。
莉莉丝的动作停顿,喘息却不停,埃尔蒙特搂着她光滑娇小的身躯,似乎又意识到她要流泪,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胸膛,莉莉丝嗅到血腥,可这仿佛只是让他更炙热,她揽住他的脖颈,依偎而上,他们的身躯饥渴得相互紧贴。
取暖或是疏解情欲,他们最终相互需要。
“如果是真正的魔鬼或恶魔,在魔力耗竭以后,就只能化身成动物或是小孩子,不然根本不能在主物质位面存活下去。埃尔蒙特还好,他若是耗尽魔力,只会变成和普通人一样而已。”莉莉丝想起白光的话。
而若是因为魔力耗尽成为普通人一样的身躯,再重伤流血不停的话,说不定就会死。
窗外似乎突然有乌鸦掠过,发出嘎嘎的叫声,睡梦中的莉莉丝瑟缩了一下,被埃尔蒙特搂紧。
第二天一早,莉莉丝绕到村庄各个草屋的后院和小农田里,寻找着食物和草药,除了基本都农作物以外,在这片大陆上,许多农民都会栽种治愈草药,虽然效果可能不强,但也能治疗一些流血伤口和小病小痛,聊胜于无。
在看到一棵高挑纤细的长植物时,莉莉丝辨别着它的叶瓣和小小果实,认出这是提夫林法师曾经在她面前熬制的药剂中的草药一种。
莉莉丝不太确定,她询问白光,白光说,“啊,这确实是回复魔力的药剂所需的一种草药。”
得到肯定后,她便有意识地去找其他的,可找遍村庄,她也只采了其中一种草药,也只找到这一种,莉莉丝回到草屋里。
看到床上的埃尔蒙特,他依然沉沉的睡着,莉莉丝将他胸膛的薄被子拉下来,看到他的伤口,他赤裸健硕的胸膛上有深深的龙爪伤痕。
莉莉丝将苦涩的草药放到嘴里嚼烂,敷在他的伤口上。
被触动伤口,半昏迷的埃尔蒙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的身躯骤然紧绷,充满了要攻击的骇人感觉,莉莉丝小心地抚摸他的手臂,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埃尔蒙特松开眉心。
莉莉丝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庞,苍白冷峻的线条和五官,埃尔蒙特看起来比大部分的人类男人,都要粗壮庞大一些,可看久了,又发觉他有着股说不出的动人的英俊。尤其是在他现在负伤的躺着,不像平常那样给人强烈压迫感的时候,就像一把粗厚的大剑,削钝了锋芒,就不再使人太害怕,而可以定下心神欣赏它的纹路。
莉莉丝安静地离开了草屋,走到外面。
“他的魔力还够他自己回到魔域,可不够带上你。”白光刚刚查看了埃尔蒙特的情况,现在说道,“……所以他自己为什么不回去呢?真死在这里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莉莉丝咬了咬唇,拔着地上的草,她也希望他回去,然后他们再也不相干……
莉莉丝不想杀埃尔蒙特,她一点也不恨他,如果不是他,她早已死在血战战场上,而且在魔域的那段日子,埃尔蒙特其实从未真正的虐待过她。
“他非常爱你。”白光像是带着些许叹息和满意地说道。
莉莉丝盯着地面,深深沉默下来。
沐浴 <【西幻】不忠(艾尼尼)|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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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吹去木箱上的灰尘,将铜扣打开,莉莉丝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长长的毛皮,伸直双臂将它展开。
这是一块山羊皮,莉莉丝欣喜地笑起来。
因为保存良好而干燥,没有腐臭和生虫,灰白色的卷毛布满毛皮,只在尾巴和边缘处有点磨损的秃,整张羊皮厚实柔软,正好可以铺在床上。
莉莉丝将它卷起来,同时她的脚边还有一大堆从各个废弃屋子里搜刮到的杂物,油灯,铜水壶,打火石……等等任何有可能从农夫的柜子和箱子里找到的有用的东西。
对她这样四处搜刮的举动,白光早就十分无语,“你可真是没事干。”它说道。
莉莉丝将杂物包裹在一块布里,双臂环抱努力将它们抱起来,带回屋子。她旁若无人地将油灯放在桌子上,用火柴点起,灯芯尾端生出一小团朦胧的光。莉莉丝平静地看着它,然后后退,慢慢走进屋子的阴影里去,在屋子的门旁,有一堵将屋子分为两半的,用来挡风的矮矮的土墙。
这个世界的农民们大多过着贫瘠的生活,拥有一间自己的草屋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不像达官贵人那样有着奢华的庄园,数十数百个房间,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将卧室和厨房、前厅之类的空间略略隔开,莉莉丝把杂物放在矮墙墙头,加高了它。
白光发现莉莉丝进入屋子后呼吸便放轻了,可她也没有看埃尔蒙特哪怕一眼。“你还怕他吗?”白光问道。
[不怕。]莉莉丝回答,[他又带不走我,而且他再不走,就要死了。]
[有什么好怕的。]莉莉丝想道。
最坏的情况,就是埃尔蒙特动手杀她,可是依据白光的话,还有埃尔蒙特自己的表现,都让她知道,埃尔蒙特似乎不会那样做。
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如今,埃尔蒙特才像是困兽呢。
莉莉丝将她找到的一个最大的木盆放在土墙后,用架在火堆上烧好的热水,混着结冰的井水,冲洗自己。她的影子影影绰绰的落在地面和墙上,莉莉丝抬起的手臂上有热水珠滑落,微微发红的白皙肌肤在火光中发亮。在冬天洗热水澡,这是一种奢侈的做法,对于农民而言,冬天漫长难熬,柴火是非常珍贵的。
她赤着脚从浴盆里出来时,被热水烘开的身躯舒适放松,接触到冷空气又有些瑟瑟发抖,莉莉丝手忙脚乱地用羊皮裹好自己。
然后她呼出一口气,扭头向房间的另一头看去,矮土墙才到她的胸口,隔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在杂物的间隙中,她看到床上埃尔蒙特的面庞,他撑起了身子,正冷漠地看向她这里。
莉莉丝不安地将湿透的头发往后拨去,端着浴盆从墙后走出来,羊皮的毛衬着她柔软白皙的皮肤。
他什么时候醒的?她在心里嘟囔道。
埃尔蒙特的眼神比热水更让她发烫,那双紫色的眼睛。
莉莉丝将木盆放在床边,往里面重新注入热水,埃尔蒙特伸手拉她的手臂,莉莉丝轻轻后退,不让他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