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走着,当冬末的最后一场降雪到来的时候,某些潜藏在雪豹身体内的情/动因子,已经破土而出,招摇着那颤动的小嫩苗。
发现伴侣正式迎来发/情期的时候正是傍晚,这个时候工作人员都在保护机构内的食堂内用餐,整个连接着戈壁滩的院子空旷安静,只有围栏内趴在圆木上的小雪豹呼吸稍微粗重,被戈尔舔过咽喉,藏匿在了他们的亲昵中。
黑狼轻吼,他用吻部顶了顶小雪豹的脑袋,随后小心叼着对方的后颈,往圆木另一侧的平台上走。
后知后觉的顾祈安眯着眼睛,阔别依旧、勉强熟稔的燥热在血液、骨髓中跳动着,像是数以万计的小虫子在窸窸窣窣地爬动、啃噬,当他的大脑终于转过弯后,才恍然这股感觉到底因何而来。
是他一年一度的发/情期。
大抵因为时间实在相隔太久了,也或许是因为生活里有趣的事情太多了,顾祈安总是记不住,直到感官被燥热覆盖,他才堪堪发现真相,被男朋友带着钻到了猫爬架上的小房子里。
那是一个模仿儿童滑梯的设计,在木质平台边缘延伸出半截空间,依旧是木质的小房子,比起他们睡觉的地方更狭窄几分,但钻进去两个毛茸茸还是足够的。
身体燥热、迷迷瞪瞪的小雪豹跟着男朋友钻了进去,才迟钝发觉爬架上的小木屋里已经提前铺好了垫子和被子。
甚至是好几个小毯子、小被子堆起来,营造出了一个柔软十足的小窝,不管是躺上去还是爬上去,都一定比只铺着野猪皮的“石床”更舒服。
在有条件的环境下,戈尔总想让他的小豹子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因此早在发觉伴侣的情/热即将到来时,这头细心的黑狼就开始做准备
他知道近来小雪豹喜欢趴在圆木上晒太阳,便将地点定在了猫爬架的小木屋里,柔软的垫子、被子被偷运过来,也就是临近发/情期的顾祈安精神不济,不然他大概会更早地发现这些细节上的变化。
莫名的,此刻盯着团起来的柔软小窝,愣住片刻的小雪豹忽然感觉烧在身体内部的火似乎又燃得更高了,连他的脸蛋耳朵都一起烧红,甚至嗓子眼也干涩得厉害。
男朋友也太贴心吧……
豹真的很害羞啊!!!
顾祈安幽幽“嗷呜”一声,对上了黑狼转头飘过来的视线。
那双银灰色眼瞳里的情绪直白又坦然,显然并不觉得提前为发/情期做准备有什么问题。
豹的羞耻狼不懂,狼的直白豹害怕。
两个毛茸茸在猫爬架上静静对视片刻,还是戈尔发出询问的低吼,这只惯爱害羞的小雪豹才磨磨蹭蹭,慢吞吞晃到了这间专为发/情而准备的空中小屋里。
猫爬架上的小木屋距离地面有一米多两米的高度,中间开着用于进出的半圆状拱门,没有窗,内里昏暗静谧、干燥阴凉。
当顾祈安忍着燥热窝到柔软的垫子上时,只觉得这里太适合干一些羞羞的事情了!
隐秘,安静,空间有限,似乎想逃都逃不开。
当然,他其实也没有想真的逃,只是有时候真的受不住男朋友锁结后的持久……
顾祈安咽了咽唾沫。
明明上一次体验还是一年前,但现在却已经因为大脑联想而觉得肚皮有些发麻了。
与此同时,后一步靠近的黑狼影子沉沉落了下来,他几乎完全笼罩住已经趴下的小雪豹,压迫感侵袭而来,那股属于黑狼身上的热气也无限逼近,让本就躁动的顾祈安尾巴尖尖发颤,总有种全身都被控制的错觉。
猫爬架上的小木屋是一个极佳的亲昵地点,这里露向外侧的门框大小有限,当小雪豹被黑狼抵着肚皮、仰躺在内侧时,戈尔庞大的身躯已然将唯一能够窥见秘密的门挡了个结实,任谁都瞧不见里边的一切。
戈尔知道的,他毛茸茸的小伴侣很害羞,因此发/情期时他们总要在某个隐秘的位置里进行结合。
雪豹的发/情状况如约而至,黑狼更迟一点的发/情期也在伴侣的引诱之下一点一点提前,并逐渐有了身体反应上的前奏。
正式到来之前,他可以先在小雪豹的身上吃点儿餐前甜品。
吃甜品这件事情上,戈尔并不着急,他总是耐心十足。
这头成熟的黑狼像是一个老成的猎手,在多年的狩猎经验下,他会熟练地在老地方布置陷阱,会用嗅觉灵敏的鼻尖去碰触,用锋利的獠牙作为辅助,并以粗糙的舌面去感受。
爬架小木屋外的降雪还在持续着,最初是“撒盐空中”的感觉,伴随时间推移变成了“柳絮因风起”的模样。
散落着的雪很大,几乎迷了人的眼睛,当工作人员出来看情况,只看到了一个露在爬梯木屋门后的壮实脊背。
戈尔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视线,只偶尔能看到角落中露出的半截雪豹尾巴,本该绒绒的毛发被舔得一缕一缕,几乎都要粘到一块了。
最开始,工作人员不曾意识到这一年毛孩子们的发/情期已经到来。
直到第二天,挂在院子里的监控器不曾拍摄到晚间毛孩子们回窝睡觉的场景,他们才对当前的情况有了猜测。
“……应该是戈尔、恩和的发/情期到了。”
工作人员探着脑袋,甚至都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在院子里瞧了会,便挪到办公室里,通过监控器观察。
监控固定在角落的位置,只能拍摄到爬架小木屋的半截门口,但有戈尔的存在,内部什么光景工作人员就是瞪圆了眼睛也瞧不到。
“时间差不多,我们再等等看吧。”
教授点头,“之前的食水差不多能维持一周多,现在天气冷也不用怕肉放坏,其他事宜具体看情况行事,总之最近几天动静小点,别影响到他们了。”
发/情期的动物更加暴躁易怒,工作人员并不想影响到小两口的“亲密接触”,最近几日哪怕心里藏着惦记,也都一个个远离围栏,给戈尔、恩和留下了更多的私密空间。
冬末的最后一场落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似乎是想把上一年存下的雪花都抖落干净,当院落里又积上一层薄雪的同时,爬架小屋内的黑狼这才正式进入发/情的状态。
餐前甜品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此刻望着毛发潮湿,迷迷糊糊只知道眨着蓝眼睛哼唧的小雪豹,戈尔低头,轻舔过对方的鼻头、嘴巴,又一次拉近距离,彻彻底底用自己的影子笼罩住了对方的身体。
热乎乎的气息彼此交错着,寒冬烈风被挡在了小木屋外,内里则一片温暖,偶尔断续的“嗷呜”声娇气十足,带着颤音,刺激着黑狼的耳膜,又叫他垂下脑袋,或是舔或是咬“蹂躏”着小雪豹的耳朵和后颈。
正如顾祈安最初所想,此间静谧的小范围空间内很适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当然,也同样是因为空间的有限,这令他在战栗到炸毛的时候,连逃也逃不开。
他被钉死在黑狼的怀里了,无路可逃。
这场持久的活动持续到了下午。
降雪停止,只待积雪融化,中途困倦的小雪豹搂着小被子沉沉睡了过去,而依旧精力十足的黑狼则简单为伴侣清洁了一下毛发身体,转身离开猫爬架,准备给对方拿点儿食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