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笑了,点点头,“是,海哥儿从南方回来,在安家时,就帮小姐剥虾了。他是太太屋里养的,一惯体贴的性子。”
溪儿点点头,她记忆里好像也是这样,她在安家时,安家的老爷老太太宠她没边。有专人给她剥虾、剥蟹的。不过那时,她还是听话的宝宝,还想努力自己来。然后剥好了,还要孝敬安老爷和老太太,把他们逗得不行。
后来安海来了,他其实是很挑剔的性子,看她弄得满手油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忙叫人给她净手,以后不许她自己剥了,他来剥。所以想想看,他那时给自己剥虾,不过是因为他好洁的性子发作了罢了。
“你说娘是真的觉得他递了台阶吗?”溪儿想到了母亲,在安家,安家人宠着自己,安海给自己剥虾,其实也是逗趣罢了。边上还有那么些下人呢!
等着安海犯错,被送到了曾家教养。家里再吃虾时,安海就惯性的给自己先把大虾剥好放碟子里,那时母亲好像并没有制止,只是看着自己。
而自己那天可能是跟母亲堵气,故意全吃了。母亲那天却什么也没说,当作没看见。而桌上的人,那天就都当作没看见,于是好像这就成了一种大家的默契一般。默契到后来,安海给自己剥虾都成了习惯。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原本不该他来做的。
“太太不好意思伤害海哥儿的感情。”刘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好一会儿才怪怪的说道。看到小溪儿的脸,清了一下嗓子,“海哥儿养了两个月伤,才上学。”
溪儿咳了起来来,现在她总算明白,那会为什么母亲不拦着了。那时的安海受着伤,又只身在师父家,从名门贵公子一下子跌落到了跟小猴子一个生活水平线了。那时母亲还让他住在他们主屋的暖阁里养伤,一直到伤好才让他搬到外院里。
所以那时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帮自己剥了几只虾的情况下,母亲自然不好说他什么。只是瞪着自己,想让自己自觉。结果自己也没有那个主观能动性,于是就成了今天这样子。
“所以娘为我找了个脾气好的?”溪儿笑着看着刘嬷嬷。白天她体会了舅舅,舅母的心意。两相对比,小歌儿真的可以做一个了不起的大夫。但是,和他一起,真的就要有照顾他一辈子的决心。而安海不同,他习惯照顾人,他照顾自己,照顾小歌儿,还有照顾舅舅,他惯性的照顾着他觉得要照顾的人。他对自己不算是最特别的,当然这点让小溪儿心里松快多了,不然,她会觉得压力很大。
“小姐!”刘嬷嬷若是十年前,也许会站在安家的那边,但她现在陪了小溪儿十年,小溪儿可以说是她抱大的,到了现在,她的心里天平自会转向溪儿。
白天她也跟在小溪儿的身后,只是她习惯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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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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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燕归来 作者:leide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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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了自己,让大家没有关注她的存在。她也一直在观察着安海和小歌儿。她也觉得安海比小歌儿靠谱,只是人的感情能跟着理智走吗?
小歌儿有小歌儿的优势存在,他单纯,他也才华横溢。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把他的专业做到极致。至于说其它那些都是小事,她相信,小歌儿只能关注他的医学,再就是听小姐的话。这样的丈夫多么好把握?至少她觉得比安海好把握。
安海是对溪儿很好,但今天,他终于也露出了他的锋芒。所以不但是豪哥儿看到了安海的能力,刘嬷嬷也看到了。不过,刘嬷嬷的想法是同豪哥儿不同的,什么造枪造炮的,那个是找死。她此时倒是宁可让自己的小姐选那小歌儿了,多安全啊。
只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刘嬷嬷此时比小溪儿还难受,或者说,小溪儿此时不难受了,当然她也没开心起来。
“我没事。”小溪儿笑着拿起了自己的针线,从决定了她的婚事开始,她就开始给自己绣嫁衣了。不管来不来得及,她还是想自己做出来。
刘嬷嬷退了一步,去让人准备宵夜。自己还帮着小溪儿在烛光之外架上面镜子。让镜子把烛台上的光照在小溪儿的绣绷上。
小溪儿抬头看看那镜子,笑了笑。
刘嬷嬷怔了一下,但马上明白小溪儿在笑什么。
这个高脚镜是安海去定制的。现在洋镜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玩艺了。贵在安海去定做了一个可以调整角度的木头架子。这是专门为了溪儿晚上绣花用的。说既然你要晚上做活,那就把灯弄得亮一点。那时,连曾凡李萍都夸安海这个想法好,顺便把小猴子骂了一通。
因为安海说是跟教士学的反射光原理想出来的,那么一同听课的小猴子为什么想不到。于是这个架子,书房也有一个,用来晚上给曾凡看书写字用。
刘嬷嬷看看那镜子,心里也安慰了一下,是啊,至少海哥儿心里有小姐。
溪儿低头忙起来,这些日子小溪儿总是很忙。绣嫁衣并不是只是做一件红衣裳。而是当新娘子那天,头上盖的身上穿的。包括肩披,腰带等待的配件,大小要有几十件之多。所以一件完整的嫁衣,没有半年是绣不成的。
就算她婚事简办了,但嫁衣却是不能简的。于是包括李萍都跟着忙碌起来。先做那些小玩艺儿。李萍理解女儿的心意,于是不重要的小东西,她都接过去做了,但这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只能让溪儿自己加班加点。
leidewen说
我喜欢看评论,没有你们的评论,我写文都觉得心慌慌,所以没事的,大家有什么都可以说,网络作者最好的就是随时和读者互动,如果不知道你们的反应,我闭门造车才是真的把自己写死了。
第53章 曾凡的打算
第二更
小溪儿是希望重要的都自己做,但明显这不太现实。于是李萍是很冷静的处理这件事。
此时溪儿的嫁衣还只是分散的一片一片裁剪好的面料。此时,溪儿绣的是嫁衣的主体身子的中间大片。两个还没没缝上的红袖子,被李萍拿到她的屋里去绣了。但还是给溪儿留下没绣的袖子面料。虽说没有明说,但也是允许溪儿若是赶得及,想绣就绣吧。
于是这些日子,溪儿有点时间都在绣花,管家的事也都交了出来,今天在外头,她没事也做了几个盘扣,这些都是要用的。
刘嬷嬷也不拦着,一生一次,小溪儿想穿着自己亲手绣的大红嫁衣出嫁,无可厚非。他们都集体淡忘了,这个人是不是小溪儿想嫁的那个人。
或者说,他们都似乎认定了,这个人不是她想嫁的,于是那么嫁衣也许就是她最大的寄托,于是,大家都集体的默许了她的拼命。
而主屋里,李萍也在绣花,她手没生,就算近几年,外头对她的绣品是千金难求,她对外也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绣了。但她却不敢轻言放下,每天总会绣上一个时辰,当做好玩。心态不同,她的绣艺反道是更上一层楼。连曾凡都说她的绣品中越发的清逸脱俗了,此时,她半夜还是绣花,让曾凡都觉得有些无奈了。
“又不赶!”曾凡看看她把自己看书的镜架也搬进了屋子,就觉得小有些好笑,这么点东西还用这么拼命吗?
“闲着也闲着。”李萍低声说道。
“这个好像是小歌儿常说的,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去学点东西。你觉得没事,于是就去干活。”曾凡笑了一下,坐到了妻子的对面。桌子上还有一碗药,一个很漂亮的盒子。
“海儿又送新糖了?”曾凡现在不像之前每天要喝药了,但是小歌儿还是会隔几天来给他号脉,然后换上一付药。李萍给他配药的一般是蜜饯。但只要安海买了糖,给他送药的就会变成安海送的糖。
“嗯,说是用的洋人的法子做的,弟妹也试了,说挺好吃的。”李萍还是没抬头,女儿的嫁衣,她也很在意。曾经她也想为女儿亲手做一件完美无缺的嫁衣。只是女儿跟她的性子太像了,什么都喜欢自己来,于是她也就只能收了这份心思,若不是时间不够,她也许连袖子都没法做。
曾凡一口把药喝了,然后捻了一颗糖放进了嘴里,他习惯自己一口把糖咬碎,而糖里那微酸带点咸的夹心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口腔:“这个糖很特别。”
“嗯,今天溪儿也吃了一颗,也觉得很好吃。”李萍笑了一下,想到晚上女儿把糖给她时说的话,轻笑了一下。
“她不是不吃糖吗?”曾凡怔了一下,女儿小胖妞时,还挺喜欢吃糖的,不然,也不会把人生的目标设定为糖果铺子了。只是李萍开始让她少吃糖后,这孩子发脾气的就不吃了。这些年,连甜的点心都极少吃。
“今天吃了,看来我不如豪哥儿了解孩子。”李萍也叹息了一声,“今天他们出去了一趟,看来各有所得。”
“我们不用孩子们了解我们,只要知道我们是为他们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