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差一点就破功了，险些没控制住，直接笑出来：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顾卓吗？

顾卓一脸幽怨，咬牙看着她，没好气道，“想笑就笑，别再憋死你。”

“还好还好。”林阮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违心，努力调整情绪，收回笑意，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肩膀，“你得相信我，我可不是故意整你的，这也是工作需要。你看，这不也不仅仅是你，我也把自己给刻意的乔装了嘛，对不对？”

顾卓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后槽牙咬的咯噔咯噔作响，“你看我信吗？”

“真的，我拿你的方便面调料包保证。”她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你不太了解情况，我们今天要去考察的这家分店，口碑差，一年到头被顾客投诉的数量，破两位数都是好的，直逼三位数才是常态。”

“所以，我们今天就去会一会这个店。”

顾卓看着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将信将疑，但最后还是妥协了，跟着林阮坐上了车后排座位。

这家被投诉率很高的店，开在市南一对消费水平要求比较高的轻奢类商场。

林阮和顾卓下车，一身普通得、掉进人群中都分辨不出来的装束，站在了商场的门口。主要也不是站在那，是顾卓下车之后，迟迟迈不开脚步，不愿意用现在这身装束见人，脸颊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东西，总是伸手去摸。

又或者说，就是找了个一直遮住脸、防止被人认出来的理由。

“胳膊。”林阮朝着他伸过去手。

顾卓一脸警惕，下意识把胳膊往回缩了缩，“你……又要干嘛？”

“什么干嘛，当然是进去了。”林阮丢给他一记白眼，索性往他靠近一步，直接自己动手，一把挎住了他胳膊，“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要露馅了。”

“男女朋友？”顾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过后我二哥知道了这事情不会把我大卸八块？”

“放心，他真要拆了你的话，我会替你求情，让他别把你拆得太零碎的。”

话音落，她拽着人，强行走进了商场。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这无论穿着打扮，还是乔装过后的脸庞神色，看着都太过于普通了，以至于一路上，也没有人刻意的关注他们，都直接将他们当成了透明人一样，一带而过了。

见此，顾卓也终于能放心一些，走路也逐渐正常化。

就像是……终于能直立行走了一样，赤裸裸的人类进化史！

二人自然而然的走进了顾氏旗下的那家药妆店。

然而，他们二人自打进店开始，再到四处走动，已经有两分钟了，旁边的售货员们却一个两个的，靠在那边玩手机的玩手机，聚堆闲聊的闲聊，视他们二人如无物，直接给透明化了。

顾卓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无视。

他冷笑一声，瞥了眼旁边的林阮，小声道，“难怪总是被投诉，这服务态度，别说两位数了，三位数的投诉数量，都算是少的了！”

林阮没有说话，瞥了眼后面的售货员，又冲顾卓使了个眼色。

顾卓瞬间领会，开口道，“麻烦帮我。把这款素颜霜拿出来看一下。”

一屋子闲着的售货员，没有一个动弹的，对顾卓的声音充耳不闻。

见此，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再提高一点分贝，“我说，你们谁过来，帮我把柜台里面，这款素颜霜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眼！”

“听见了，这不是在走呢吗。”

不远处靠在柜台边的销售站直身子，一脸不耐烦的，朝着他们缓慢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却没有打开柜台，拿里面的东西，“我们整个店里的各种化妆品，都没有试用装没有小样，这个素颜霜，正装七千五。”

她这是狗眼看人低，看着他们这身普普通通的装束，就认定他们没钱，想占小便宜。

林阮就有点无语。

哪怕现在没有顾彦深这层关系，她本身也是个隐形的小富婆，买东西的时候也只有她喜不喜欢、想不想买，没有什么买不买得起的。

顾卓面对她这态度，也有明显的不悦，“我没问你正装和价格，我说，让你把这个拿出来，给我女朋友看一眼。”

面对他的不悦，销售态度非但没有丝毫转好，反而略带嘲讽。

“这位先生，恕我直言，我们家的化妆品，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如果你是要给你女朋友挑选继续，我建议你们去对面商场二楼看看，那里的化妆品品牌很多。”

林阮冷笑，缓缓抬眸，看向了年前的销售，“这就是你们卖货的态度？”

第138章坦明身份

“女士，我们这里的化妆品，都是有受众范围的，但是显然，可能不太适合你。”

销售说得理直气壮，“女士，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款素颜霜的价格贵。”

行了，Lisa统计的那些投诉，确实没有冤枉了他们。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空穴来风的，既然有这么个事情存在，有可能形容的会稍微夸张，但绝对不可能是被凭空捏造出来的。

“欢迎光临。”

正当林阮要说什么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其他销售热情的声音。

林阮和顾卓顺势转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全身名牌的中年贵妇，一手提着十几万的包，另一手拿些手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三个销售同时跟在她后面，热情的样子在林阮他们看来，异常讽刺。

销售往林阮和顾卓这边走了一步，双手环胸，“看到了吗，那位和你们之间，肉眼可见的差距，她那浑身上下，最便宜的，是她耳朵上那对香奈儿的耳环。现在这社会，本来就是这么现实，而这里，显然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着，她离开林阮和顾卓这边，快速倒了杯茶水，殷勤的递去了那贵妇，“女士，您喝点茶慢慢挑选。我们这还有专业的仪器，可以免费帮您测测皮肤的情况，您看您需要吗？”

林阮真是被气笑了。

双手环胸，她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狗眼看人低。”

那贵妇听不清林阮在说什么，却注意到了他们二人，一脸嫌弃的捂了下鼻子，“难怪。我就说我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子什么怪味，把化妆品的淡香都给挡上了，原来根源来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