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天花板的灯照彻角落，仿佛所有心事都无处躲藏。谢淮顿了顿，说：“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

余苏杭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谢淮让人太难以捉摸，他甚至猜不透对方下一句话会是玩笑还是发自真心。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手机在掌间打了个转，最后落到沙发上，谢淮忽然起身，走到余苏杭面前，半蹲下身，将贴伏在他额角的头发轻轻拨开。

余苏杭的眸子里充斥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看样子，对方也不认为他能立刻想起来，解释道：“去抽屉自己选三样，表演给我看看。”

听到后半句，余苏杭的耳根已经开始升温，连耳垂都沾染一层粉色。

他想起来谢淮口中的“之前”是什么时候了。

是他搬家的前一天晚上，谢淮在那间小卧室里问他，平时跟他视频是不是就在这里。还让他像视频时那样，表演给他看。

见余苏杭没有立刻动作，谢淮并不着急，“这不是惩罚，你不想这么做也没关系，我可以收回这句话。”

说完，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起身时睡袍的带子从余苏杭脸颊扫过，淡淡的沐浴露味在鼻尖打了个转。

余苏杭有些犹豫。

他确实有些羞于在谢淮面前做这种事情，但并不是不能接受，何况谢淮明显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完。

果然，谢淮漫不经心地继续道：“杭哥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得到回应的。”

他掀起眼皮，深邃的瞳孔里情绪平静异常，“你的确是在认错，但接受与否由我说了算。”

余苏杭顺着他的话问：“那您要怎样才愿意接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余苏杭已经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谢淮双肘撑在沙发两侧，十指指尖相抵，脊背舒展靠着沙发，似乎是有点累了。

“十分钟，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给你这个认错的机会。”

余苏杭背在身后的手指收紧了一瞬，随即慢慢松开，眼中的担忧和犹豫不决被平静取代，而后伏下肩背变成跪趴的姿势，调转方向朝矮柜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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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苏杭的动作并不慢，姿势也相当标准，膝盖挪动的频率和距离都相差无几，每一步都像是测量好的，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但是真到了抽屉前，他还是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既然是“表演”，那自然要以视觉效果为优先。

余苏杭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姿势随意地坐着，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看上去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悄悄吐出半口气，余苏杭默默排除了需要谢淮动手帮忙的道具。

只是这样一来，可选的东西局限性就大了不少。

既要有可观赏性，又不能太过简单敷衍，否则谢淮这一关指定过不了。

得到过一次教训的余苏杭心里很清楚，谢淮的要求看似简单，实则相当难满足。

思索之下，他还是决定走保险一点的路线乳夹口塞跳蛋，三件套。

事先已经做过准备，跳蛋放进去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余苏杭还没来得及把中间镂空的球塞进嘴里，谢淮忽然出声道：“不准戴。今天不需要你保持安静，我要听到你的反馈。”

余苏杭动作一顿，听话地放了回去，正准备合上抽屉，余光却落到了另一样东西上面。

纯白带银边的丝绸缎带，两指宽，不长不短，像是从某个礼物盒上拆下来的，边角整整齐齐。

余苏杭快速瞄了谢淮一眼，心虚似的别过头，背对着谢淮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不咸不淡的提醒：“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闻言，余苏杭脊背微微僵了一瞬，接着又放松下来，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大概是生病耗费了太多精力，谢淮难得耐心，催促过一次后就不再出声，恹恹地靠在沙发里，不算多么专注地盯着余苏杭的背影看。

从线条流畅漂亮的脖颈到肩胛，再向下延伸到两个微微凹陷的腰窝，以及下方白皙挺翘的臀瓣，谢淮的视线毫无顾忌地来回逡巡着，不带有一丝情欲色彩，只是单纯的欣赏。

奇怪的是，即使看不见余苏杭在做什么，谢淮有些躁动的心跳仍然奇迹般平复下来。

他看得出神，也忘了计较时间，等到叮叮当当的细碎声音响起，谢淮蓦地抬眼看过去，发现余苏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面对他的方向。

那一连串叮呤当啷的动静是从余苏杭胸前传准确来说是他胸前的乳夹上传来的。

谢淮目光一顿，没开口。

泛着冷光的金属色的乳夹，上面交叉缀着两片银质的羽毛，尾端有一根短短的链条，各挂着一对铃铛。

不仅如此，谢淮还知道，那对铃铛看上去相差无几，实则只有一个会响，另一个是实心的，不重，但用起来绝对算不上舒服。

只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来时比去时身上多了几样东西，余苏杭用了两倍的时间堪堪停在谢淮面前，刚好保持一低头就能亲吻到脚背的距离。

“抬头。”谢淮盯着他的眼睫，嗓音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