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

余苏杭愣了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四十一。”

谢淮挑了挑眉,“我五点过来的。”

余苏杭惊讶不已,“你在这等了我两个小时?”

谢淮纠正他:“两个小时零四十二分钟。”

说着又扫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四十三分钟了。”

余苏杭底气有点不足地说:“你怎么没问我……”

话音刚落,眼前横过来一部手机,余苏杭偷瞄了他一眼,视线转向屏幕

全是未拨通的电话,至少有十几个。

他又拿出自己手机,空空荡荡。从中午开始就安静得过分,连条微信消息都没有。

余苏杭暗自吸了口凉气,试着回拨给他,里面却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他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机了。

尽管事出有因,大冷的天让人在地下车库等这么久确实不应该。余苏杭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再多辩解,“对不起。”

谢淮本来也没多么生气,这会儿闻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车窗降到底,抬手将胳膊搭上窗沿,语气凉凉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

余苏杭迟疑了片刻,“……上车回家?”

谢淮:“……”

他今天把车停在了电梯附近,离车库出口很远,隐约有冷风贴着地面刮过来,卷起一阵潮湿的味道。

谢淮按开车门锁,一直到余苏杭上车也没看他,手刚一碰到安全带槽位就被按住了。

唇瓣干燥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轻碰嘴角,意外地安抚了心间的躁动不安。

谢淮坚持了两秒,最后还是偏过头,跟他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下不为例。”末了,谢淮沉声告诫他。

这是个命令式的祈使句,语气不算强硬。

“好。”余苏杭退开一点,松开手说:“我有点饿。晚饭回家吃吗?”

他面色自然,并没有多少身在公共场合的不好意思,倒是让谢淮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说:“回家吃。”

家里的冰箱前两天刚填满食材,不过现在明显来不及了,到家后两个人随便做了点简单的。吃完饭,余苏杭收拾碗筷,谢淮起身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就去洗澡了,回来发现余苏杭正盘腿坐在床上,好像有话说。

谢淮走近了问:“怎么了?”

余苏杭拿过吹风机,示意他坐过来,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下午为什么没上去找我?”

谢淮惬意地眯着眼玩手机,答得特别敷衍:“你猜。”

“……”余苏杭动作一顿,“下次你可以直接上来找我。”

谢淮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余苏杭顿了顿,声音很轻:“我不在乎。”

短发干得快,手中的发丝已经变得干燥。余苏杭关掉吹风机,正准备去拔插头,谢淮反手握住他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笑眯眯地说:“这话听起来是挺让人感动的,不过听你这意思……杭哥,你还想有下次啊?”

余苏杭毫无防备,整个人跌到了他怀里,撑着胳膊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昨晚到了最后,谢淮也是用这副表情看着他射出来的,还要不着边际地点评两句,然后把手上的精液均匀地抹在了他胸口和腿根。

肚子里的液体压迫得整个下半身都酸疼无比,甚至感觉不到肛塞的存在。余苏杭拼命缩着括约肌,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

“按照我以前的习惯,杭哥今天惹我生气了,是没资格跟我睡一张床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谢淮自顾自说,“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当狗,没教好你我也是有责任的。”

突如其来的检讨令余苏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拒绝的话在嗓子眼滚了一圈,最后又落了回去。

“自己计时,一个小时以后排出来洗干净再上床睡觉。”谢淮捏了捏他的臀肉,对他的识时务非常满意:“杭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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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之后,余苏杭长了记性,只要加班一定提前给谢淮打个电话,让他晚点再来接。

即使车上有空调不会冷,他也不希望谢淮一个人在楼下等太久。

按照以往的惯例,中小企业每年都会拖到腊月二十八才宣布放假,这几年下来余苏杭已经习惯了。办公室彻底变得空荡,春节假期也终于到来了。

以往过年谢淮都待在应凛那,年夜饭吃完干脆就不走了,上楼随便找个客房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再死乞白赖要个红包才肯离开。

今年因为余苏杭的缘故,谢淮怕他面对应凛会不自在,破天荒地没去他哥那过年,不过压岁钱还是没忘记要,即使隔了大半个地球

在谢淮的说服下,余苏杭干脆休了年假,俩人跑到南半球找了个海岛过年。

春节假连上年假足足有二十多天,俩人一直待到中小学生开学才回来,彻彻底底躲了个清净。

托谢淮的福,余苏杭时隔多年又体验了一次寒假,而且是不用打工攒钱的寒假,这种毫无顾虑的感觉太过舒适,到了回程时,余苏杭竟然有些意犹未尽。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上升,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响彻,余苏杭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就是谢淮。他偏着脑袋看向越来越远的海面,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这边现在还是夏天,两个人都穿着短袖,裸露的手臂时不时贴近,十指松松地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