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越发觉得他哥有点杞人忧天了。
“昨天收到的消息,那边最近不太安分,我给你安排了点人,别把人给我甩开了。”应凛从徐晋凡手里接过大衣,“听见没?”
谢淮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露出一侧的耳机。
应凛:“……”
他皱着眉头打算重复一遍,谢淮却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指了指耳机,“没开声音。”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地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能出什么事。”
他也的确没拿着当回事,三天两头往余苏杭那跑,周末跟着人家在店里一坐就坐一天,粘人的紧,撵都撵不走,晚上视频调教的时候就一改白天的好说话,变着法地使坏折腾人。
在这种频繁的无缝切换中,余苏杭居然很快适应了下来,甚至偶尔还会产生“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W市的冬天一向湿冷无比,好在老板是个人傻钱多的,店里的空调天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比在没有暖气的家里舒服多了。
余苏杭穿着黑粉相间的工作装,抿着唇一脸严肃,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戳个不停,一句简单的请求删删打打半天也没敢发出去。
他站得笔直,腰腿都被挡在柜台后面,表面上并无异常,然而细看之下就能发现端倪已经快要冬至的天气,他额头上却隐约有细汗往外冒,呼吸也有点凌乱,长裤掩盖下的腿根紧绷到颤抖,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
在他的对面,谢淮正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玩手机,他今天难得没带工作过来,桌子上除了咖啡和蛋糕空无一物,俨然一副专门来喝下午茶的悠闲模样。
“嗡”的一声忽然响起,余苏杭把目光转投向手机,看到对方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River】:多长时间了?
余苏杭咽了口唾沫,抱着一丝幻想秒回过去。
【Zhou】:十五分钟。
【River】:回消息挺快,看来还能忍,那就再玩一会儿。
余苏杭:“……”
他最怕的就是从River那里听到这种含糊的量词半分钟可以称为一会儿,一个小时也可以被叫做一会儿,全看拿什么与之相比较。
而就对方的过分程度,显然不会是前者这么简单。
余苏杭睫毛直抖,用余光瞄了谢淮一眼,却见对方已经放下手机,专心致志地吃起了蛋糕,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
忍着体内传来的汹涌快感,余苏杭咬了下嘴唇,眼底涌上一抹复杂情绪。
这家伙,装得也太像了。
“杭哥!”谢淮突然叫了他一声。
余苏杭回过神,身体不可抑制地轻轻抖了抖,旋即开口应道:“怎么了?”
谢淮“唔”了一声,“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余苏杭不明就里,慢吞吞走过去,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谢淮举起喝了一半的杯子:“咖啡凉了,能给我再做一杯吗?”
他的表情实在无辜,让人难以拒绝,余苏杭只好伸手去接,谁知道谢淮正好往他的方向递过来,杯沿撞在了他手腕上,棕褐色的液体瞬间洒了余苏杭一身。
咖啡已经凉了,倒是不至于烫到,就是围裙被泼了一大片,不洗洗是没法继续穿了。
余苏杭手忙脚乱地摘了围裙,衬衫也已经湿了一小块,保不齐里面的衣服也被浸湿了。谢淮带着满脸不知真假的歉意想要帮忙,被余苏杭瞪了一眼后乖乖坐回了沙发里。
余苏杭:“坐着别动,我去换件衣服,顺便拿拖把。”
他倒是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只是叮嘱谢淮不要乱跑,然而在他转身时后者眼里飞快掠过的笑意证明,这咖啡洒得没那么意外。
休息室里都有备用的衣服,不过围裙是没有多余的了,余苏杭换了件上衣,为了拖地方便,他把下摆随意地塞进了裤子里,没了围裙的遮挡窄腰长腿简直一览无余。
“嗡嗡。”
店里这会儿没客人,手机的震动声极度清晰,余苏杭弯着的腰身一僵,下意识抬头看了谢淮一眼。
后者原本正在打字,察觉到他的目光后也抬起头,笑得人畜无害:“怎么啦?要我帮忙吗?”
他说着,手指又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笑容继而扩大了几分。
余苏杭:“!不,不用!”
不好的预感产生的瞬间,快感就席卷了他的理智,余苏杭险些咬破自己的舌头,方才堪堪控制住没叫出声。
“好吧,那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谢淮笑了一下,似乎很遗憾,“我可是十分乐意为杭哥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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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淮开口的那一刻,余苏杭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只把Line设置了振动,其他软件全部静音,想也知道,整个app上除了River不会再有别人给他发消息了。
“你……”余苏杭的手指一瞬间收紧,握着拖把不敢再动,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出点苍白来。
“嗯?”谢淮挑起眉梢看他,“我?”
他平时说话语调是很轻快的,此时嗓音微微沉下去,和River的声线就有那么几分重合了。
压迫感从简短的音节里散发,余苏杭差一点把那个“您”字脱口而出。
他懊恼地敛了视线,从尾椎流窜而上的快意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只能咬着嘴唇靠意志力强撑,期待对方能够看在他这副窘态上放自己一马。
谢淮将那张漂亮面孔上的忍耐和纠结一点不落地收进眼底,挑逗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