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羽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手脚依然被捆着。他跪在地上,巫女们用巨大的绿叶盛放清水冲刷他的身体,如洗刷牲畜一般。一个肥胖的、头戴玉饰的神职人员捏开了他的下巴,灌下了一碗乌黑腥臭的不明液体。祈羽恶心欲吐,液体的味道苦涩而怪异,他却被紧合着下巴强灌了下去,只在嘴角留下一丝不明痕迹。

“这是什么?”祈羽趴在了地上,此刻他的手脚被放开了,却气喘吁吁,仿佛已知自己凶多吉少。

巫师也许是知道他必死,用临死前的仁慈对他说了一句话,态度轻蔑而不屑:“死藤水。记住它的味道吧,恐怕这是你唯一一次,能够喝到这种高贵的饮料的机会。”

祈羽很快感觉到了这种药水的威力。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他抬起头来看自己的手掌,仿佛自己处于云雾之中。而他逐渐视线也变得模糊了,周围的光影如梦似幻。他仿佛来到了天上,又仿佛落下了阴间。他无力地向前攀爬而去,身体却陷入一种不正常的热度之中。

白袍的巫女们沉默地看着他挣扎,仿佛这是一种早已习以为常的情景。忽然有一个巫女叫了一声:“阿勒叶大人!”

“阿勒叶大人!”

“阿勒叶大人!”

……

一声声,声音从洗刷祭品的浴池旁,传到了神殿内部。层层的白幔被风吹开,一个身量极高、脚步极轻灵的男性,赤着双足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的头发长至腰部,尾部用一根亚麻色的带子松松束着。上身没有穿任何衣物,肌肉装饰着黄金和玉石的链条。美貌绝伦。

祭品匍匐着,像蛇一样的姿态爬到了他脚下。脸上透露出不正常的红晕和狂热。祭品用一种迷恋的姿态贴着他小腿,无法遏制流出口水的唇吻着他没有一丝瑕疵的足部。祭司用一种极冷淡的姿态看着急欲将自己奉献给他的祭品,祭品左胸上纹着一只鲜活欲出的虎头,正在发红发热。祭司将手放上了祭品的额头,遮住他已经神智错乱的双眼。祭司对祭品说:“你我终将同死。”

这是他们神族中常见的一句谚语,所有神职人员都耳熟能详。

巫女们也将手放上了左胸,同样肃穆而庄严地说:“你我终将同死。”

阿勒叶看着祈羽的眼睛说:“从此之后你不必信仰别的神,我就是你的神。”

第2章 2. 鲜花/刑床

特奥蒂华兰,水神之城。传说她的形状,是水神躺在地上的形象。洪水曾三次淹没特奥蒂华兰周围的小山,都没有将她淹没。她为湖水所环绕,躺在水神的神力之中。

水神的子民狂热地崇拜他们的国王和祭司,在水神之城的中间,树立起起高大的金字塔,国王和祭司住在金字塔顶端的神庙上。他们是神族的成员,是活着的行走在地上的神,接受子民一切的奉献,并为水神之城降下庇护。

阿勒叶看着这个祭品紧闭的双目,他的眼睛大而深,眉毛短粗,下巴粗犷,还有孩子一般的稚气。他的左胸上有一只虎的形象,正在瑟瑟发抖中酝酿怒气。阿勒叶看了这个部落的守护灵几眼,对视一阵,这个动物灵的碎片便在呜咽中离去了,虎头暗淡无光,再也不能庇护它的子民。

传说祈的先祖曾经捕获过一只猛虎,勇士和猛虎订下了契约,看来果然如此。

祭品被放置在一张金属制作的刑床上,四肢都被铜环扣住。祭品的周围放置了许多刚采摘来的鲜花,因祭品的挣扎,揉碎的花汁顺着刑床滴落下来。阿勒叶跪坐在祭品身上,如一点点打开紧合的蚌肉一般,打开祭品身体的秘密。

他的肌肉紧实,四肢比例长得恰恰刚好。古铜色的皮肤健康而有温度。阿勒叶迷恋人类的体温,他伏在祭品身上,耳朵听着祭品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这颗心脏,很快就会停止跳动吧……那时候,体温就会消失了。因此阿勒叶不喜欢人类这点,他们总是过于脆弱,像一个一次性的玩具。

祭品的身体处处体现出锻炼良好、富于杀戮技巧的特征。粗壮的手臂和大腿,恐怕能轻易绞死一只野兽。阿勒叶将祭品翻了过来,锁链随着铜环发出咔啦的声响,他抚摸上祭品色情而紧实的臀部,那里隐藏着一个脆弱而深红的小口。

祭品醒了过来,迷蒙的眼睛显示出他还深陷在苦藤水制造的虚假幻境之中。在他的脑海里,此刻,他恐怕处于一个极端美妙和愉悦的世界。他眼前出现一张极美的脸,黑发雾蒙蒙的。祭品抚摸上祭司的长发,把自己的吻急切地送了上去,仿佛甘愿奉献身心一切。祭品迷恋地和祭司接吻着,祭司纤长的手指,探入祭品紧致而炙热的身体内部。娇嫩的身体内部感觉到了疼痛,祭品却更张大了腿,热情地缠上祭司的腰,奉献自己的一切。

“阿勒叶,叫我,阿勒叶。”

神族并非是人类,他们和人类,是两个物种。神族的下身,此刻,就超出正常的人类许多。仿佛,粗壮的肉刃一般。粗壮的下身一寸一寸,沉入人类的身体内部,仿佛把那里捅穿了。即使是药水的迷幻,此刻,人类也因疼痛有片刻清醒过来。祭司却把他更深地压在身下,下身一寸一寸全埋了进去。祭品躺在刑床上,眼睛上翻,几乎被这非人的性器,直接捅死了。

淫秽的后穴此刻被捅大到一个不可想象的程度,几乎可以把成年男人的拳头塞进去。粗壮的肉刃缓缓拔出来,又捅进去,带着男人的处子血,祭品几乎被操到咬断自己的舌头。但是很快,他又陷入这种痛感制造的变本加厉的快感中去。祭品淫荡地抱住祭司,努力用自己已经无法吞咽下去的下身包裹祭司的性器,喘不上气一样“呼呼”叫着。他淫靡地用舌头舔自己的唇,抱着祭司的脖子,神智不清地说:“进去、进里面去,要更深一些……”

“好。”

“啊!啊!好深!”祭品坐在粗大的不可思议的性器上面,祭司半抱着祭品的腰,开始冷漠而毫不留情地操弄。性器几乎直接使人类的身体裂成两半,而把余生未享尽的欢愉都在今晚消耗殆尽。巫女采来的鲜花成了刑床的装饰品,把这场虐杀的性爱装饰成了快感。

祭品到后面,会逐渐忘记所有理智和疼痛,疯狂地求祭司操死自己。即使后穴已经撕裂了,也会毫无廉耻地卑微求着祭司,让他在自己身体里埋得更久一些、射得更多一些。神族的精液也不同于人类,到达快乐的时候,神族会射出大量冰凉粘稠的精液。祭品也有可能因为大量的内射,被撑爆肚子而死。

“呼、呼!啊!”祭品迷恋地吻着祭司的脖子,他把手伸到自己的后穴附近,主动把后穴撑得更大一些,好吞下祭司更多的肉刃。祭司的性器在祭品身体内的每一寸挪动,都带给祭品难以言喻的快感。“啊!啊!”他主动用身体最娇嫩的内部,去撞击性器坚硬的头部,然后换来的超标快感,几乎让自己爽死过去。

祭品没能掌握主动权多久,很快,祭司抓住他的右腿,开始残暴无情地抽插。祭品吞咽的速度已经跟不上祭司抽插的速度,他两眼翻白、舌头吐出,鲜红的肠肉被祭司的性器带出来。祭品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极乐之中,祭司冷漠地看着他,最后,在祭品快乐的淫叫声到达顶端后,祭司开始射精。

“呼、呼……”祭品的手无力地挂在祭司的脖子上,慢慢垂了下来。神族的精水冰凉而粗壮,冲刷着祭品已经分外焦灼和糜烂的肠肉。因这异于常人的射精,祭品脸上呈现出一种淫荡的痴态,迫切想要吞入更多,肚子已经逐渐鼓了起来。

阿勒叶却异常冷漠。因为他知道,祭品很快会变成一具尸体。

他不介意在祭品身边渡过最后的时光。有的祭品,会直接在献祭过程中死去;有的祭品,即使能熬过献祭过程,也会因为神族精液的烧灼,痛苦地肠穿肚烂而死。很少有祭品能熬过三天。而那些幸存者,身下都躺着堆积如山的尸体。

祈羽逐渐清醒了过来。因为药力的退去,他看清了距离他很近的一个人,修长的脖子。身上的异状,让祈羽很快发现自己遭受了什么。这个异族的邪神,对他做下了理应毁灭的恶事。即使身上还无力,祈羽却对着离他最近的邪神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啊!”

阿勒叶迅速把祭品甩下了床,他没想到,祭品这个时刻还有力量。祭品被甩到地上后,撞到后背,爬不起来了。阿勒叶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深深的牙印,已经流出淡淡血迹。阿勒叶愤怒而残暴地走到祭品身边,他正试图抬起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阿勒叶的手不知按了哪里,地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空洞,他一脚把祭品踹了下去,那是他们通常处理尸体的方式。阿勒叶再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个伤口已经恢复如初。阿勒叶想着这个极少能伤到他的祭品,很快,他也要死了,不过临死前的挣扎。阿勒叶冷淡地说了一句:

“蠢货。”

第章 . 斗兽

祈羽掉入地道之后,迅速昏死了过去。

在经过三天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他终于清醒地活了过来。而他醒来后,他正被倒提着双腿,被地牢的看守当作死尸一样拖到外面。他醒来了,看守还有些惊讶,用手指探了探他的呼吸,摸摸心跳,确认他的确活着。

“水……”祈羽干渴地张开了口,三天的昏迷和未进水米,让他体力几乎枯竭。嘴唇干裂起皮,一张口,就渗出淡淡血迹。

也许是惊讶他真的能活着,看守给他送来了一碗水。过去的三天,祈羽难以回忆自己的痛苦经历,仿佛地狱一般。在冥神的折磨中,他的肚子仿佛没入了许多刀剑,不断地捅穿他的肠肚。他不知如何渡过了这漫无边际的三天,献祭给他带来的伤害才算停歇。祈羽牙齿打战地握紧自己双拳,可恨拳头没有一丝力气,他恨!恨这可怕残暴的邪神!残害了他所有兄弟姐妹,而几乎把他折磨至死。祈羽醒来之后,发现他的确也在活着的地狱中间。他正在地牢里。

地牢阴暗,没有一丝光线。祈羽在腐朽的栅栏间,看见一些不知是尸体、还是活人的形状。只有在你走过时,转动的眼睛才显示出这里有一个活物。空气中有一种腐烂、腥臭而又阴冷的味道。看守的脸庞也显示出一种平静和冷漠,仿佛已经见过太多。

“怎样才能出去?”祈羽伏在地上,绝望地说。

“尸体。”看守指指通道。这里有一条路,通往带着光线的室外。但是地上滑腻,铺着腐烂的草屑,还有因为尸体滑行,留下的油脂和血液形成的湿漉痕迹。

“我还不能死!我、必须活着……”祈羽没有忘记阿勒叶对他做过的事,这是对最下贱的奴隶的羞辱,勇士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只有邪魔、邪魔才会……祈羽心中充满复仇的火焰,但他现在虚弱无比,而仇人高高在上,是水城的大祭司,他如何能替自己、还有族人报仇?

看守看看他,又指了指另一条路:“从这里出去,打赢了,你也能走。”

祈羽眯着眼睛看那耀眼的室外,从耀目的光线中偶尔落进来一些微尘。他看出了那些人群的狂欢和热闹,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坐席上的贵族或许是人,斗兽场里的奴隶却是牛马。从人与兽的血腥杀戮中获取刺激和快乐,而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成为至高神的贡品。

献祭即是荣耀。

祈羽说:“我走那里。”